主的恩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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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星期都會看傳福音節目。

絕大部份的見證, 都是人們經歷了人生的低潮, 受到天主的眷顧, 站起來重新做人。

有年少時吸毒犯案的, 蒙主恩寵, 變成好人;
有患不治之症的, 蒙主恩寵, 病忽爾痊癒;
有患精神病見幻覺的, 蒙主恩寵, 得別人相助重新融入社會...

很感人。

未來, 會不會有節目, 是這樣的:

家裡人年少吸毒犯案, 被仇家打死了; 作見證的感謝主的恩寵;
患不治之症的, 死了; 家人感謝主的恩寵;
患精神病見幻覺的, 沒有好轉, 受盡社會各人歧視; 病人感謝主的恩寵...

我們看世界的美善, 都是我們被教育是美善的東西: 健康、友愛、平安...

但世上充滿著不健康的人、冷酷的空間、戰亂頻仍的街道(及內心)...

聖伯多祿釘在倒轉的十字架上殉道, 他很快樂。
很多人(有信仰的, 沒信仰的)救了別人丟了自己的命。
因為各種病痛、戰爭而死的好人、壞人更是不計其數。

他們是不是天主的兒女? 聖伯多祿有沒有"主的恩寵"?

世上每個人, 都要死。所以有說: "萬事皆虛"。

人如果不呼吸, 便會死亡。

人呼吸到甜美的空氣, 會覺得心曠神怡。

人呼吸到惡臭的空氣, 會覺得嘔心。

但本質上, 香的空氣臭的空氣, 都是人得賴之為生的空氣。

有人會說, 若要我聞臭的空氣我寧可死。

但臭的空氣香的空氣也屬於天主。所謂的魔鬼, 不過是我們內心做出來的用來"賴"的東西。人軟弱(想想曠野四十天, 是否真的有一異於自己的外在或實體的撒旦??), 離了天主的真光, 又接受不了自己的軟弱, 便"賴"有一外在的魔鬼"引誘"自己而已。

信仰, 是冀望世界只有香氣, 沒有蒼蠅? 是將蒼蠅教養成白鴿? 是嗅香無異嗅臭, 見蠅比如見鴿? 是香是香臭是臭, 見蠅是蠅見鴿是鴿?

小座頭鯨也是天主的恩寵。不知牠甚麼時候返家? (我離遠在網上看牠翻筋斗都很滿足。)

疑似「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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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有佳士得拍賣之獸首,今有此有兩分似Bernard Madoff之「文化界中人」文懷沙。一個曾參與編注《屈原集》,但不知何事而被攆出出版社的八旬老人,能夠苟全於文革浩劫,活到今時今日,主持編纂一部二百冊、過億字,號稱「展現中華文明的集大成之作」,而且受到權貴青睞追捧,他的晚運比起陳寅恪、季羨林等實在優渥得太多。但憑這種「成就」,以及他常常炫弄的「大炎門生」牌匾,是否就能奠定其「國學大師」的地位呢?


我反而留意他那一手字,第一眼感覺是怪:行、隸、篆共治一罏。而且亦盡合於《說文》。恰似顧炎武〈跋李仲璇修孔子廟碑并陰〉所云:「其文一行之中,有篆、有分、有隸、有草,雜亂無倫,而或者以為奇,然則作詩者亦當一句騷、一句漢魏、一句選、一句律而後為奇也。此愚之所不解也。」(《金石文字記》二)又似清‧吴晉《寶硯齋印譜序》:「他若陳師黃、丁錦屏,非不刻劃古人,第好奇之異,間以隸法雜入,近於妖妄。某則章法勝人,但常以古文混配漢隸,何殊今人行楷中忽寫西域梵字,令人了不可讀。此更不只失古人意蘊,其悖理欺世亦與妖妄相等也。」更像王士禎《跋門人閻左汾印譜》所講的,雖然講的是篆刻:「今人以古文奇字概入印章,嗜奇者往往好之,而不知其悖於古。」(《蠶尾集》十) 元‧吾丘衍《學古編》:「不熟其法,不免為百家衣。」但食古不化,專以小學考量抒情為主的藝術作品,豈非在情信中挑文法錯誤,未免焚琴煮鶴,吹毛索瘢。況且章炳麟先生不是說過嗎:「世之論碑版者,徵存缺於一字之內,分明暗於數畫之間,非不詳審,而大體不存焉。故差足以辨真偽,而不足以別妍蚩。自大興翁氏專求形似,體貌愈真,精釆愈遠,筆無己出,見誚諸城。」(《太炎文錄續編》)


不過,過去我老師常強調心正則筆正,以前不以為然,現在倒覺並非過時。尤其知道此君有詐欺金錢前科後。真不知生前睥睨王候,高風亮節的章瘋子知道有此門下走狗,會否從棺材彈起。走著瞧,野狐禪總有露出尾巴的一天的。

黃山谷之「欹側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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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諸上座帖〉





東坡嘗評山谷書法:「以平等觀作欹側字。」(《東坡題跋》四<跋黃魯直為王晉卿所書爾雅>)我曾戲言,若以平等觀書平等字,則不免狀若算子之誚矣。所謂欹側,當指風格奇崛遒健,老辣奔放,頓挫開闔,決不可作似跛翁行路解。朱熹云:「山谷宜州書最為老筆。」(《晦庵先生文集》八四〈跋山谷宜州帖〉)宋‧魏了翁《跋山谷所書香山七德舞》:「黃太史得書之變者,今此帖又因觀海怪圖以發其趣,故視他書尤更沉著痛快。」(《鶴山先生大全集》六一)明‧李日華云:「山谷書只是沉著痛快,平生以飢鷹渴驥自命,所以剽去蘇米姿媚,而獨存神骨。」(《六研齋筆記》二)明‧盛時泰:「涪翁此書頗奇偉。」(《蒼潤軒碑跋》)明‧王世貞云:「此卷書太白長歌翩翩幾與風人爭勝,使懸腕中加拔山力,不啻作長沙矣。」(《弇州山人四部稿》一三零〈書山谷卷後〉)朱彝尊〈書黃山谷試李展筆真蹟卷〉:「涪翁試李展筆作書,有如張顛蘸醉中髮,觀其曲折如意。」(《曝書亭集》五三)清‧鄒炳泰卻看出筆力千鈞後別有生面:「山谷書大都以側險為勢,以橫逸為功。老骨顛態,種種槎出,獨昌黎送符城南讀書詩小行體,盡斂其怒張之氣,而為虛婉,昔人稱其與蘭亭異體同用今人學山谷書,極意作槎牙狀,不知古人作書無不腴秀,何論墨蹟,其橫逸處皆寓虛婉,觀初搨足本皆然,舊傳山谷為涪州學佛女子後身,應是爾爾。」(《午風堂集》四)按謂山谷前身為女子說,宋人何薳《春渚紀聞》已發之。元‧劉壎云:「深得莊列旨趣,自書之,筆力奇健。」(《隱居通議》五)則直譬之以乘風馭氣,餐吸冰雪之姑藐神人矣。其實山谷又何嘗深肯莊周之說?「莊周內書七篇,法度甚嚴,彼鵾鵬之大,鳩鴳之細,均為有累於物而不能逍搖,唯體道者故能逍搖耳。故作《逍遙游》。物之不齊,物之情也。大塊噫氣,萬竅殊聲,吾是以見萬物之情狀,俗學者心窺券外之有企尚,而思齊道之不著、論不明也,故作《齊物論》。晚得向秀、郭象,陷莊周為齊物之書,涽涽以至今,悲夫!」(《內集》二十)「漆園槁項翁,聞風獨參寥。物情本不齊,顯者桀與堯。烈風號萬竅,雜然吹籟簫。聲隨器形異,安可一律調?」(《外集》十二〈幾復讀莊子戲贈〉)明‧安世鳳云:「山谷此書不帶一毛,單刀直入,是真具禪觀者。」(《墨林快事》八〈跋山谷黃龍疏〉)可謂與東坡桴鼓相應。所謂平等觀者,泯諸差別,觀一實相,而山河大地,翠竹黃花,俱為法身,無一處不可悟入,無一處非玄言活句也。山谷即以此觀物:「天下為量,萬物一家。」(《正集》二一〈鮮自源廣心齋銘〉)山谷論書語,向如禪家話頭,若字中有筆,如句中有眼之類,使人難以索解。之所以不作具體說法,蓋懼後學據為津梁,執作實法,死在句下也。如彼跋絳本法帖云:「承學之人,更用蘭亭〝永〞字以開字中眼目,能使學家多拘忌,成一種俗氣。」此真如惠洪所云:「心非言傳則無方便,以言傳之又成瑕玷,蓋言不言俱名污染。」(《石門文字禪》二十〈墮庵銘〉)金人王若虛引魯直論書語:「魯直與其弟幼安書曰:『老夫之書本無法也。但觀世間萬緣,如蚊蚋聚散,未嘗一事橫於胸中,不擇筆墨,紙盡則已。』」(《滹南遺老集》三十二)故作高論,英雄欺人,雖名賢亦不能免。話雖如此,山谷又未嘗棄學守默,反之常强調知見熏染之重要,如「當念真富貴,自熏知見香。」(《內集詩注》五)「坐有稻田衲,頗熏知見香。」(《外集》二)明代達觀禪師:「文字語言,閑葛藤具,本無死活,死活由人。活人用之,則無往不活;死人則無往不死。所患不在語言文學葛藤,顧其人所用何如耳。」(《卍續藏經》冊七三《紫柏尊者全集》一四〈禮石門圓明禪師文〉)清‧翁方綱:「山谷際歐蘇蔚起時,獨以精力沉蓄囊括今古,其取材非一處,而其用功非一日也。嘗於永樂大典中見山谷所為建章錄者,散見數十條正與此冊相類,然後知古人一字一句皆有來處,至於千彙萬狀,左右逢源而無如者,非可倖而致也。今人平日銖積寸累之功,萬不及古人,及其奮筆為文,則欲追古人而與之角勝,未有能濟者也。故為改題曰手錄雜事而著其所以輯錄之實。讀先生集者可持以為左券焉。又豈僅作范信中乙酉家乘觀乎。」(《復初齋文集》二九〈跋山谷手錄雜事墨跡〉)讀黃集者固然,學山谷書又何嘗不然!

如得其情,則哀矜而勿喜

如得其情,則哀矜而勿喜, makuranososhi

一口氣看完張愛玲的《小團圓》,張曾經致讀者的一句話浮上心頭:

「不記得是不是《論語》上有這樣兩句話:『如得其情,哀矜而勿喜。』這兩句話給我的印像很深刻。我們明白了一件事的內情,與一個人內心的曲折,我們也都『哀矜而勿喜』吧。」(《傳奇》序)

書寫是對自己與惶惶生命的審視,其中或得到淨化,或得到救贖。至於讀的人能讀出多少知心,那是各人造化。

[轉貼] 旅行中的眼淚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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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鏡,朋友是鏡,如果我温柔地笑,因為有人跟我温柔地笑。


The world is everything that is the case. - Wittgenste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