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路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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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大約是二零零五年的夏天,倉海君要我寫些東西看看,我也確是多年沒動過筆寫過字,練習一下亦不壞。剛巧那陣子我和倉海君都買到了明人莊元臣的叔苴子內外編,人手一冊,那是五、六零年代的叢書集成初篇補印本,讀著也有點趣味,這種仿老子的短章,古人想也造了不少,早幾年中華書局出版了南唐人譚峭的化書,知道的人比較多,其他的則寂寂無聞,現在也很少人會想到這種寫東西的體格。我手癢癢的也仿造了一章,寄寓我對辯證法的"體會"。不用說,那只能是小學生習作的水平。我就在尖沙咀的海邊給倉海君看,他草草讀完了之後我說可以隨手丟掉不用存稿。倉海君當時說了甚麼我已經記不起,大概是廢物自有可用的一日。流光如駛,今日已是二零零七年二月二十八日,把這東西張貼出來,算是當日愉快的閑話的一個紀念。


墻路辯


墻之用在隔,路之用在通:上下四方,墻施而室立;東西南北,路達而物暢。不隔、則無室之用;不達、則無物之動。隔中有通,通中有隔。墻有門有窗,路有壆有欄:門以通人,窗以通氣;壆以限車,欄以限人。不通,室亦無所用;不限,路亦無可通。然通隔之用,亦各有所主:馬場主用通,囚室主用隔。主之外有次:馬場有閘,以限未發之馬;囚室有門,以通出入之人。非通非隔,亦隔亦通。墻路合而成城,通隔迭而為用。

淺談香江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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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早於六十多年前,外國歷史學者便開始對香港這塊借來的土地感興趣,原因是他們覺得可以從香港,特別是新界的圍村,去研究中國的嶺南客家文化。試想自從中國共產黨立國以來,不斷強調破舊立新,打破舊傳統,尤其是在「十年浩劫」裏,中華文化簡直被蹂躪至消失殆盡,秦始皇雖然焚書,卻把所有典籍各留一套存於阿房宮,希特拉只是焚書,卻不曾下令SS到處破壞歷史文物,只有共產黨才會幹此愚眜不堪的行為,在外國人眼中根本與一群瘋狗無異。因此自五十年代起就有外國歷史家蜂湧到滿目都是三間兩廊客家土屋或一些三進式的客家祠堂的新界去發掘那些在深圳河以北已被湮沒的中國文化。

但叫人感到奇怪的是,對香港歷史最不感興趣的,反而是香港人。據我所知,第一部具權威性的香港歷史書是牛津大學出版(1958)的A History of Hong Kong,但由於年代久遠,有些地方需要作更新,縱然如此,我們仍要向撰寫此書的G. B.Endacott致敬,因為他替香港史研究邁出重要的第一部。另外有一系列記香港九龍如何被割讓,新界如何被租借的書由三聯出版,內容頗詳盡,且補充資料豐富,惜書中藻詞「左派味」略為重了一點(其中一名作者好像叫余黽武)。

從前研究香港史的外國人,雖然確定早於新石器時代香港已有人定居,但他們認為香港居民視香港只作一短暫居所,目的是逃避內地的戰亂,例如在1850年代,因內地發生太平天國之亂(道光三十年至同治六年),從內地遷移到香港(當時叫維多利亞城)的人大幅增加,及至1864亂事平定後,他們又遷回到內地,香港人口又下降,兩類似戲劇性的人口變動在往後的一百年亦不時出現,因此某些大學評論香港並沒有本身獨特性的歷史,香港人則大多視他們的根乃植於內地。

姑勿論這種歷史觀是否存在着謬誤,但研究香港歷史的趣味是不容置疑,例如在香港大學的聖若翰書院附近,就有一座約石,乃當年所謂三環九約用作標誌維多利亞城範圍的石墩;而從不少歷史人物的生平事蹟均可看出香港與內地的「緊密聯繫」,如香港首名華人裁判官伍庭芳於辭官後曾被李鴻章招攬效力;而有關租借新界的條約,諷刺地亦由李鴻章親到港督府與當時的總督卜力具結及討論如何歸還被英軍搶奪回英國那保衛吉慶圍的大鐵閘。


香港人不重視香港歷史是不爭的事實,直至回歸後,香港史才被編入中學的歷史課程裏,香港人大多眼光短淺,總以發展或利益為借口,把一幢又一幢具歷史價值及建築特色的建築物拆卸,令中央郵政局、尖沙咀火車站先後消失在地平線上。有時閒暇無事,細心思索,也許香港人是受着中國人愛破壞傳統的基因影響,看看現在的北京城,原本十多萬座四合院,只拆餘二千多間,從前北京城的九座城門(故清代有九門提督一聯)現在只餘下兩座,可笑的是那七座北京城的地標怕是被共產黨推倒,難道這就叫「破舊立新」? 數年前遊故宮,導遊姐姐(一位能講流利粵語的美人胚子)說北京政府曾想過在故宮旁建立一座六十多層的商業大廈,但最後在諮詢過美籍華裔建築家貝聿銘後擱置,貝老指出這麼的一座龐然大物絕對有礙故宮的整體美及與四周環境的協調。共產黨的無知又再表露於人前,真想不到一座揉合了築、園林設計、堪輿等文化精粹的宮殿建築群(現僅存世界最大)險些兒要毀於共產黨的手裏。(說來奇怪,每次想評論身邊事物總會變成「批評共產黨」)

對香港史有興趣的網友有空的話,A History of Hong Kong是可堪一讀的,君嫌它學術味太濃的話,坊間亦有不少從考據香港街道名稱去解構十九世紀香港史的書籍。另外香港歷史博物館的長期展題「香港故事」也搞得不錯,星期三下午有空者,不妨到那裏去消磨半天。

超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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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見到「法國妹」的msn個人訊息說:

「訂票開催」--乜X野中文?oh,現在的電影節真無文化!

好奇一問:「咁X正嘅中文邊度有?」

原來是電影節預告片的最後一幕。什麼是「訂票開催」呢?即使起乾嘉諸老於九原,再窮盡他們的所有音韻訓詁知識,恐怕也無法解得通。「開催」大概是日語吧?但為什麼要用日語呢?是因為「開催」本身有中文所不能表達的含意嗎?我只好承認,我跟時代太脫節了。

之後我又和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msn(此人非常神秘低調,所以我打滿格仔),聊起電影節會看什麼:

(《毒校草》劇照)


Magliabecchi 說:
有冇邊d你會認為好好睇?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說:
um.... 我暫時仲揀左呢d
超完美地獄
獵男閉路
毒校草
立嗆師列傳
奪面煞星寶萊塢
愈扮愈開心
暮色燈火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說:
仲有Visconti的Ludwig

Magliabecchi 說:
四粒鐘,一失足成千古恨。暮色燈火、毒校草我都會考慮,但我見d時間地點好唔方便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說:
毒校草我好想睇
但時間同地點真係好唔方便
我為左睇佢一套,要請一日假~~~

四粒鐘我都係考慮緊

Magliabecchi 說:
要請假睇毒校草?咁我都要睇下啦,我其實都識唔少毒校草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說:
咦?我想睇o個套係四分鐘,唔係四粒鐘~~~

Magliabecchi 說:
四分鐘?你買飛睇trailer?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說:
我係純粹因為"導演乃著名思想家皮埃.布迪歐之子,原是哲學教授改行執導"呢句而想睇毒校草~

你識d咩毒校草呢?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說:
唔係呀,我係話個戲名係"四分鐘", 唔係"四粒鐘"

Magliabecchi 說:
毒校草=損友(好似我呢d咁) ;四粒鐘係指Ludwig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說:
um....... 好難想像校草一詞同你可以扯上咩關係~

hkiff今年有套戲叫"四分鐘"啦~

Magliabecchi 說:
shit, 法文係les amitiés maléfiques,即「損友」,「有害的友誼」,關校草咩事先?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說:
我唔識法文,但見佢個英文譯名係"poison friends" , 都知個中文名係亂黎
不過唔緊要,反正關唔關校草事唔係我買飛o既考慮

Magliabecchi 說:
睇番上面段「四粒鐘」對話,真係好鬼無厘頭,你都唔知係咪玩野,不過都幾好笑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說:
只係一場誤會o者.....

不過唔知點解,我成日都會發生呢d誤會.... 所以成日都笑埋d無聊野~~~

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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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生日快樂

答和傳惑用前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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攘臂群魔紂絕天, 森霏凍雨罨幽簷
蘭陵祭酒能袪蔽, 丈室維摩已忘言 *
句律精嚴規杜老, 胸懷澹宕拜坡仙
詅癡擲去瓊琚報, 顏厚酬君突厥鹽

*座中高談快論, 予不敢贊一辭

Hong Kong, je t'a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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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來一個讀心術遊戲:現在你先什麼也不要想,一,二,三,然後閉上眼,立刻說出一座既漂亮又聞名世界的外國建築物。(答案在最後)

早上偶然讀到這篇文章,不禁莞爾,忽然想分享一下自己在外地居住或旅遊的一些趣事。人在外國,總會有很多不知所措的情況,很多對當地人來說是一蹴而就的瑣事,在異鄉人眼中便往往成為herculean task。無論是打一個電話,買一張車票,甚或找一條繩,有時都會為你帶來不成比例的煩惱--這就是所謂荒謬。

自由

曾經在法國住過一段時間,為了節省金錢,沒裝固網電話,只留一個街角電話亭的號碼給家人。每次通話結束前,便彼此約定某天某時,日子到了,我便會步入電話亭恭候家人的來電。試過偶然失約,電話便在街角長響,情景就像《阿飛正傳》的一幕:蘇麗珍想找劉德華所扮演的警察,便打去他巡邏時必經的電話亭,可惜那時劉德華已經離開香港了,於是便只剩得一串串鈴聲如泣如訴地鬧遍深夜無人的街道。

(警察獨白)我從來也沒想過她真的會打電話給我,但每次經過電話亭的時候,我總會停一陣子。可能她已經沒事回澳門去了,又或者她真的只需要有人陪她說一晚話。沒多久,我媽死了,我就去跑船了。


平等

無容置疑,法國是一個有趣的國家,正如前面連結的文章,便有留言者說"it is great to live in France, as long as you don't need to accomplish anything",這應該不是無的放矢。試想一下,世上除了巴黎外,還有哪個機場會「浪漫」得塌下來呢?當然,法國人就是天生優雅,即使乞錢也不落俗套--我不是指那些地下鐵的賣藝者,而是想告訴你某天我在巴黎鐵塔下的經歷。那天,我剛好路過鐵塔,有三個衣著比我光鮮得多的年輕法國妹走來向我討錢,其中一個很爽朗地用法語問我這個中國人(很明顯,所有法國人都活在「前巴別塔」的世代):「Bonjour,請你給我五毫子(當時大約五元港幣)。」換了別的男子,見有好看的年輕少女主動討錢,我見猶憐之下,無論如何也不忍拒絕吧?但小弟不幸正是左冷禪所謂的煎釀三寶--孤寒度縮算死草--所以根本沒想過要施捨,於是便微笑反問她一句:「為什麼?」我以港式思維,猜想她該會老作一些爛到唔恨的藉口,例如沒錢吃飯、丟了錢包之類,沒料到她想也不想便答:「是禮物,送給我好嗎?這是禮物!」

好一句「禮物」,我真的想不到討錢原來可以有這種對白,灑脫有型到......我當場便呆住了,「果然是法國妹!」我心想。還沒來得及反應,手已下意識地掏出腰包乖乖奉上「禮物」,現在回想,當交學費認識法國妹的l'art de vivre,也實在太物超所值了。

博愛

最令法國遊客津津樂道又悲從中來的,當然要數問路經驗。我親眼見過巴黎地鐵站有美國怒漢由於語言不通問路不遂,於是隔着櫃位玻璃指罵車站職員,那法國女職員就只是一副司空見慣、從容不迫的表情,從她眼神我看到她的心底話:「哼,美國!真『西人』也!」

一般的經驗我不想說了,只想分享一些較少聽過的。我不知道大家可有發現,其實法國人本身也很喜歡問路,而且他們遭受的挫折似乎不比外國遊客少。還有一奇怪現象:他們特別喜歡向問路。在地鐵站有些售票機,買一張票往往要讀無數指示,並且按很多很多鍵;有一次剛下機,我拖着一堆行李,站在售票機前正躊躇要買什麼票時,有位上年紀的法國女士便拉着我說:「我不太懂用這些機器,你可以教我怎樣買票去blablablablablabla(一個我全無頭緒的地方)嗎?」我望一望四周有很多法國人,你誰都不問,偏偏要問我?You talkin' to me ? C'est à moi que vous parlez, Madame?

曾經有一次,我向地鐵職員詢問轉線途徑,他有點迷惘地帶我到車站圖前,推敲良久也毫無頭緒,結果還是我率先找到路線,令他「茅塞頓開」。後來,我發現自己無論是坐火車、排隊、在街頭散步......都會有地道的法國人滿懷希望地向我問路,或問我該在哪兒下車,他們是問得那麼理所當然,對我是那麼信任十足,以致後來當我說「不知道」的時候,我這個理應最無助的異鄉人,居然有點內疚起來:我這位無用的遊客,實在待慢了主人,今時今日咁嘅態度唔得架啦!為了補償,我開始主動幫忙徬徨無助的旅客,指示他們如何買車票,如何轉萬七次車去機場......

也只有在巴黎這「浪漫之都」,我才發現自己是多麼友善多麼熱心啊!

周日絮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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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歪解

我回看自己前日的解簽,真是覺得與說了一堆廢話無異,梁家傑其實不用透過這篇簽文的解釋,也都知道他不會贏的啦,至于普選,莫講話今年,就算在曾蔭下屆特首的任期內都不會解決。其實這種解簽方法和那幚語理分析邏輯家們當批評的算命先生的那句「父在母先亡」一樣,都為空廢名題。父在母先亡同樣地可以看你怎樣詮釋,你解釋為父親在母親之前過身也可以,也可以拆為父在,母先亡,即是說你父親還在,不過母親先過身,甚至說父在母先,亡,即是如果雙親都歸真,則父在母先,都不過俱亡。

其實這種歪解,拆字式的解法,其實有時也覺得挺有趣,如偽基百科中出的典故的解釋是:

中出這個名詞源自《禮記》.樂記。原文如下
「樂由中出,禮自外作。樂由中出故靜,禮自外作故文」
翻譯:「如果要做樂,就要中出,但從在外面出來,才算是有禮貌。而因為要做樂就要中出,所以要安靜的做才不會被發現,至於要有禮貌得在外面出來,就算是很斯文。」

又例如Lestsariel的三件不得不說的歷史事實

第一件︰關羽的兒子不是關羽的兒子。千古懸案,到底關羽頭上那頂綠油油的頭巾,是誰給他戴上的呢?
第二件︰第一個鬧人廢柴的是孔子。論語,宰予晝寢,孔子曰「朽木不可雕也」。夫朽者,壞也,廢也。木者,柴也。朽木者,廢柴也。這段說的是某人說,「你殺了我也要早上睡覺」,孔子就說,「你正廢柴呀你。」。
第三件︰中國傳統中第一個以粗口命名的名人就是曹操,蔣干不幸晚生了十多年,屈居第二。也是因為這個不幸,天下就不得不分為三。要不是二分天下,一邊蔣干,一邊曹操,倒也道出專制的本質︰專制就像強姦,你反抗不了,就得學會享受。

不過講到中出我又想到一個問題,生姦是否又出自《水滸傳》的第一百一回的回目:「謀墳地陰險產逆  踏春陽妖艷生奸」呢?蓋奸通姦,姦又通干。至于顏射又是否出自元史列傳第八十二:「伯顏射賊」呢?這個非常好解釋,就是有個呀伯對著一個賊顏射。

               禁制

為何我的這篇東西要用周日而非周五呢?其實這個與George Owell的1984有關,1948年已經可以預言1984年,當然George Orwell只是想在小說中反映他對英國當時政治的憂慮(而我這篇東西為什麼與1984有關?這是後話,後話不提)。

我寫的時候在想周日,應該寫周日還是週日呢?不過這些問題很難答,唯有學孔子說:「吾從周」,講起George Orwell的1984,同樣地使我聯想起早前有單新聞是性文化學會的婚前性行為調查報導,這班由基督教徒組成的性文化學會,當然自然是鼓吹你未婚最好奉守處子之身最好啦。其實再加上早前明光社與廣管局合作的同志戀人事件,我覺得這一切一切都會George Orwell的1984十分吻合,蓋君不見廣管局就是1984內的真理部,而這班基要基督教團體,老實講,也可撈個愛情部來做,管人家的性生活,管人家的婚姻,那就最好不過,甚至不如學一些山區的巫靈般,每個少女的處子之身都要向巫師祭獻(當然如果真的有,要考牌的話,我必然勤力過考al一萬倍地溫書呢)。

               性愛

講起性,黃世澤便有一個回到清朝系列,不過我想可能作者只是拿清朝來作一個象徵,一個比喻。因為我們常常的誤解便是清朝是一個非常封閉的社會,這在政策上來說,清政府相比起明政府來說是比較嚴的,如清初便有禁宿娼,因此因為女色不能碰,便男色興旺,如清的相公堂子便是一門很火的行業,如蔣士銓《京師樂府詞‧戲旦》便描述了官吏狎像姑(像姑即是男妓,即相公)的狀態:「朝為俳優暮狎客,行酒鐙逞顏色;士夫嗜好誠未知,風氣妖邪此為極。古之嬖幸今主賓,風流相尚如情親;人前狎昵千萬狀,一客自持眾客嗔。酒閑客散壺簽促,笑伴客人花底宿;誰家稱貸買珠衫,几處迷留僦金屋。蠐蜣轉丸含異香,燕鶯蜂蝶爭輕狂;金夫作俑傀形穢,儒雅效尤慚色莊。靦然相對生歡喜,江河日下將奚止?不道衣冠樂貴游,官妓居然是男子。」,清人陳森寫的小說《品花寶鑒》中亦有許多官場狎像姑的描寫。又例如。《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寫到清代官吏可以狎像姑而不可狎妓的情況:「這京城裡面,逛相公是冠冕堂皇的,甚麼王公、貝子、貝勒,都是明目張膽的,不算犯法,惟有妓禁極嚴,也極易鬧事,都老爺查的也最緊。……犯了這件事,做官的照例革職。」《孽海花》也寫道,京師士大夫「懍於狎妓飲酒的官箴,帽影鞭絲,常出沒於韓家潭畔」,又例如《官場現形記》第二十五回:「就是打聽你的這位盧給事,五年前頭,也是一天到晚常在相公堂子裡的。」,就算好像提倡性靈說的才子袁枚本身都有押童的癖好。我們亦知道,中國十大禁書(其實大多是淫書),著了一半以上是清人寫的,當然也著了一半以上是在清時被禁。我當年看《肉蒲團》的時候,驚訝作者李漁寫幫未央生加粗陽具(他們叫陽物),竟只是用些豬肝呀,豬腎呀之類的東西,想像力真豐富(想不到女性有隆胸,男性也可以隆陽具?),還說粗有粗的好,長有長的好(大意如此)。甚至乎如白雲道人的《玉樓春》中更有性虐場景(中國SM的雛形)。不過我常在想何以《肉蒲團》內的未央生,向那些婦女兜搭幾下,便能與之做愛。不過後來看張競生的《性史》才知,原來現實中都有不少男人趁對方丈夫不在便勾引人家老婆做愛(甚至搞自己大哥的老婆,即嫂子),也有不少會專門養丫環押玩,而在清末民初時(當然這個傳統在清末以前也應該有的),小朋友之間很喜歡聚埋一起時便玩討老婆遊戲,竟然跟足步驟到最後會有洞房,不過當然以一個七八歲甚至十一二歲的小朋友,在當時缺乏性知識的情況底下是很難插入的。由此可見,咱們中國清朝並非性封閉得如此厲害,當然性知識可能貧乏,但性態度未必封閉。

               戀人

談起性,自然就要談愛,不能有性無愛嘛?柏拉圖《會飲篇》入面便有記載說相傳古代西方有陰陽人,四手四腳,兩個生殖器,其他器官依比例加倍,而且體力,精力過人,欲向神謀反,于是宙斯便把他劈為兩半,「原來人這樣截成兩半之後,這一半想念另一半,想再合攏在一起,常互相擁抱不肯放手,飯也不吃,事也不做,直到餓死為止。若是這一半死了,那一半還活著,活著的那一半就到處尋求匹偶,一碰到就跳上前去擁抱……就是像這樣,從很古的時代,人與人彼此相愛的情欲就種植在人心裏,它要恢復原始的整一狀態,把兩個人合成一個,醫好從前截開的傷痛。」,而羅蘭巴特的《戀人絮語》中亦有言:「陰陽人的兩半各自為了對方嘆息,好像各自吐出的氣息殘缺不全,試圖尋找與對方交融,一個互相擁抱的意像,兩個形象從此融為一體」。其實戀愛就像巴特此書一樣,很難去界定,只能是感受,一段一段的絮語,就好像中國詩話詞話般的隨感式的語句,鋪展開去。

紅樓夢第十三回詩云:「三春去後諸芳盡,各自須尋各自門」,甲戌本和庚辰本均有朱筆旁批:「此句令批書人哭死」,還有一條署名「梅溪」的眉批:「不必看完,見此二句即欲墮淚。」,可見批書者對三春有種特別的鍾愛,或者由三春去後,賈府凋零,批書者不禁垂淚。也難怪紅樓夢可以奉為中國小說中的戀愛聖經。

我想再寫下去便由絮語變成碎碎唸了,大家想知戀愛如何?自己投入現象中去尋找吧。(此乃又一公司食飽飽無XX之作,是也)
延伸閱讀
有關禁制與性愛:
有關正字:
阿東:語精癖好
方潤日記:所謂正音與正字
有關歪解:
陶傑:車公字Gag
陶傑:車公靈機

贈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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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已沒看《最緊要正字》,只偶然從報章得悉,原來它已成為港台的電視節目欣賞指數榜冠軍了。很正常的調查結果啊。為了慶祝節目人氣高企,特別推介川爸的大作誌賀:《最緊要正字》指瑕之八:「聿」字正音(兼論推導今音方法)

政府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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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單野真係唔講唔舒服,因為不止關乎司法界形象,仲簡直係大是大非嘅問題。自回歸以來,政府唔少服務都外判俾私人公司承包,其中一樣就係法庭打字。以前呢樣野係由法庭速記員一條龍服務,依家就判左俾私人公司做,所以有人要上訴,就去法庭申請official certified transcript,法庭就send order俾外判公司處理,外判公司係以競投方式得到有關嘅承包合約,絕對係大茶飯。本來賺錢係無可厚非,但如果經營手法低劣,就抵拉去打靶。

其中一間外判公司叫Megaluck,不過做著佢伙記就真乞米兼冇運行啦。呢間死野嘅話事人係三姐弟,但資金來源係大姐夫,睇個L樣似係專做淡倉嘅期指友,呢四條友正牌孤寒度縮算死草,出糧永世入cheque,仲係星期五下午四點至入果隻,搞到唔到星期一下午四點都唔駛旨意有錢用,有時仲衰到遲出,攞佢地份糧慘過乞米,等佢救命就瓜硬,無他,擺明係損人不利己。

有年學人地擺春茗,成棚人坐埋唔夠三張檯,得果幾丁友,三姐弟居然縮骨到唔包啤酒紅酒,有腦都知依家d紅酒唔會貴過鮮榨果汁好多,請伙計飲兩三枝都唔慌會死得人多啦。結果唔少同事要自掏腰包請自己飲,咁寒酸衰格都夠膽死,睇怕都算係cheap絕人寰囉。

最賤格要數佢地連幫伙計買勞保都慳番。有次伙計出差受輕傷,有埋醫生紙班契弟都話冇得賠,後來個伙計問小弟係咪真係冇得賠,我就答:「拿,班契弟擺明老點你,當你羊古,總之你係佢employee,唔理有冇書面合約,喺工作時間during course of employment受傷,而受傷果陣你係做緊份工作to their benefit,你又冇自己唔小心,就一定有得賠。除非你去蛇王或做d同工作無關嘅野,否則天跌落嚟班契弟都要賠俾你。」後來諗下諗下,如果班友有買勞保,駛Q咁多口水?即刻速速磅水啦,唯一可能就係佢地冇買勞保!咁L孤寒,你地話抵唔抵拉去槍斃?

所謂人衰有格睇,呢班冚家祥舊年俾老廉捉到响當年競投合約時,原來用虛假資料瞞騙司法部。佢班死野都沙薑啦,連judiciary都敢呃,真係同果班二千幾年前呃秦始皇話有長生不老嘅方士一樣咁膽粗。單野黃左,三姊弟仲喺伙計面前扮野話冇事,仲講政府好信佢地。我話班L樣都死嘅,政府信你?你老味就信你!無幾耐卒之俾ICAC落charge告,押解去區域法院受審,呢個月正式開審。其實好多伙計都拍手叫好,等住睇佢地三姐弟俾人拉去通櫃。有個伙計仲打嚟報料,話大家已當Megaluck俾政府中止合約,好多人已去左第二間做。點知呢三姐弟竟然掉轉頭扣起人地有薪假,話當代通知喎,甚至賤到唔俾reference letter過班伙計,你估點解?原來班賤精諗住明年東山再起,用Megaluck個臭名再競投司法部個招標,驚d staff會另組公司同佢地撼,所以就hold住d reference letters,等班伙計冇得同佢地爭飯食囉。各位看官,你地話呢幾件煎釀三寶抵唔抵拖去打靶先?

本來新年流流我都想積下口德鬧少兩句,不過呂姓三姐弟真係衰到無倫,鬼唔望佢地遇著個釘官,又釘又重手,坐番幾年花廳,否則天理何存?法理安在?小弟奉勸司法部門今次外判競投,認真要攞塊照妖鏡睇清楚,千祈咪俾呂氏一門三傑呢班cheap王之王再次混水摸魚偷雞摸狗就好嘞。

平生不識XXX,縱是英雄也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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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基百科讀到「為人不識武藤蘭(一位日本AV女優),縱使英雄也枉然」一句話,維基說是源自金庸小說《鹿鼎記》。結果我google「縱是英雄也枉然」這句話,找到「平生不識陳近南,就稱英雄也枉然」,的確是出自《鹿鼎記》。可是我居然把「陳近南」看成陳定南(台灣的已故法務部部長),我好奇怪為什麼不是「平生不識馬英九」或陳水扁,偏偏是陳定南?

結果,當我在友blog讀到一則關於張愛玲的留言,我活學活用,題了「平生不識張愛玲,縱是英雄也枉然」。又是的,為什麼不是童愛玲?究竟有什麼人真的在生命中非認識不可?或許我可以說「為人不識耶和華,縱使英雄也枉然」,加拉太書2:6說得好:「至於那些有名望的,不論他是何等人,都與我無干......那些有名望的,並沒有加增我甚麼」。只是顧念到新春秋的成員有不同的信仰和喜好,「平生不識XXX」的XXX大概只有各自表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