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其實真係好脆弱﹐唔好話外來的天災人禍。無外來因素﹐內面也可生理失調﹐或瘋癲﹐總之生老病死﹐真係無乜控制得到。曾經有次在美國...... 那天剛上完堂微積分﹐和一個香港仔﹐一個台灣仔﹐和一個越南仔去附近個商場食lunch。架車差不多泊好﹐就聽到很大的‘砰’一聲巨響。那時一切也晃著﹑很快 - 停下﹐跑出﹐向人群走。
地上躺著個黑人﹐心口有個燈泡大小的紅點﹐擴散著...(二百多呎外有個人在逃跑著﹐下午一時半過點﹐57°角的陽光﹐深藍/淺藍的運動服)商場內已有四﹑五人跑出來看。一切很慢﹐已有碗口大小﹐滲透的擴散著...人群也圍了個十來尺半徑的圈﹐收縮著。那黑人不斷也喃喃說著話﹐時說自己死了﹐時講粗口﹐時叫著阿媽/天主。商場保安用手按著那個不見底的紅點﹐和竭力往對講機呼喊著。(群眾30人左右﹐在指點﹐在討論﹐在詢問﹐希望拿到些第一手資料﹐晚飯不怕沒話題吧!)晃動的迅速﹐慢下來的血點﹐一同拾起了正常的節拍﹐血如泉湧...遠處已聞起隱約的警號。不斷有血湧出...那保安揭起手看看﹐一條血柱昇起﹐慌張把一截呔一起按下。不過那一放之後就流得起勁﹐說怎樣也不再停下來。警察疏散人群。遠遠的看多了一會﹐走入商場﹐大家還氣定神閒﹐考慮了吃Taco Bell 或是 Burger King 好﹐之後在漢堡包店各自各在叫了份餐。直到一邊吃﹐才一邊討論剛才的事﹐就似閒話家常﹐也許夾雜了少許興奮﹐和看完電視劇或電影的反應差不多﹐有說有笑。台灣仔突然笑笑問了句:「我們是否很變態﹐我們剛看著某個人死﹐不影響食慾嗎?」我和其餘二人也笑著搖頭。後來過了幾天﹐報紙也賣出了這單情殺案(為一女子爭風呷醋)。疑犯被捕﹐傷者傷重不治。
曾經也可為報紙報導傷風死的學生感到惋惜﹐但那次完全沒任何突別的感覺。是否因為死狀未夠恐怖? 種族歧視? 沒有attachment? 我們對死亡究竟應作出什麼反應? 和倉海兄也略略談過此事﹐他提了某人朋友死後如常嘆下午茶﹐又說到Albert Camus 的 l'Etranger﹐又想到這個故事。「燕人生于燕,長于楚,及老而還本国。過晉国,同行者誑之;指城曰:“此燕国之城。”其人愀然變容。指社曰:“此若里之社。”乃謂然而嘆。指舍曰: “此若先人之廬。”乃涓然而泣。指壟曰:“此若先人之冢。”其人哭不自禁。 同行者啞然大笑,曰:“予昔給若,此晉国耳。”其人大慚。及至燕,真見燕國 之城社,真見先人之廬冢,悲心更微。」《列子‧周穆王》好喇!故就講完﹐對死亡的意見﹐是千古以來二打六的話題﹐是個自由度廣﹑了無邊際的話題。你們好乖乖的自己交上意見﹐否則倉海君又要通緝各位了。
p.s.有沒有想過﹐自己今天還會為那些人哭泣?
面對|死亡|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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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雜寫,
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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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海兄﹐還是你帶個頭指點吧!
在香港討論區這網站﹐見到個幾無聊的問題: "用盡你的才智,以一句話形容人死後會如何?"
用盡才智﹐也只能估計﹐未經歷過的事﹐是形容不了吧? 未醉過﹐又怎可形容什麼是醉﹐寫出也頂多是想象。自己小時未愛過﹐看到小說形容愛情﹐也總覺文人誇張﹔直到第一次嘗過戀愛後﹐感覺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咦﹐對死﹐我是不用想的。 因為我就試過了﹐某次車禍中以為自己已死﹐當時腦中想到的是:
「喔! 完了麼﹐估不到﹐這麼快﹐這就是了嗎? 這麼黑﹐這麼靜﹐這麼年輕﹐可有點不甘。」不過既然是錯誤估計﹐表示這也只不過是臨死的念頭﹐再遠一點的是不知道﹐也慶幸未知道﹐也想能長生不老不用知道。
將來希望到最後一刻﹐這生最後的一個念頭是:
「也是時候了﹐這身體也用得盡。
吃過天下美食﹐嘗過人生甜酸苦辣。
愛過也被愛過﹐恨過也被恨過。
許多地方也留下足印﹐玩得盡﹐許多書上也留下筆跡﹐寫得狂。
有捨不得我的親人朋友﹐有嫉妒我多年的同事對手。
我思﹐故曾思﹐我在﹐亦曾在。
雖不久矣﹐亦無憾事。」
已於此文回應:
http://daimones.blogspot.com/2006/09/edo-ergo-sum.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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