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草就了小半篇《論輪迴之虛妄》,竟引來很多意想不到之爭辯。我相信拙文最明顯的問題,就在於我沒有清楚解釋為什麼要說一大堆士林哲學,最後又異常詳細地(以網誌標準而言)講一大堆四聖諦,但橫說豎說,偏偏就不見我「論證」了什麼。儘管這篇文章是即興之作,但我想我還未至於糊塗到連以上的問題也看不到。但如果大家稍為細心,當留意到我在首段已寫道:
下文我將嘗試從四個角度討論輪迴,分別是:1.古希臘羅馬死後觀念;2.古印度輪迴理論;3.佛教緣起論;4.原始道家,兼述我個人的體會。四者之中,我會把重點放在後兩者。
我既然這樣寫,讀者應該會明白我的立場是傾向哪兒,以及什麼部分會佔據最大的篇幅。至於「論證」,我希望讀者會留意到我的下回預告:
無我論--反靈魂說--反輪迴說--永劫回歸--出機入機論--法我空--約伯--能斷金剛vs至上神
很明顯,我清楚意識到自己還未寫到主題,亦清楚地在文末公告天下了。也許我下次真不該「朝三暮四」,而應該「朝七晚七」,那麼就「眾狙皆悅」了。(一笑)
至於何謂「天籟」,我在留言中這樣答奸人堅:
「夫吹萬不同,而使其自己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誰邪!」
天籟,就是眾聲自寂的狀態,是吹前也是響後。後文有云:「有成與虧,故昭氏之鼓琴也;無成與虧,故昭氏之不鼓琴也。」此節已清楚說明何謂天籟了。再聯想一下老子的「大音希聲」,畫公仔畫到出晒腸啦喎,滿意未?
其實這答案真的非常白。「有成與虧,故昭氏之鼓琴也;無成與虧,故昭氏之不鼓琴也」這幾句跟天籟隔了幾章,真的有關聯嗎?我想大家得搞清楚,當一篇文已設定了一中心主題時,除非作者本身思路不清兼神智錯亂,否則文中每一段落甚至每一句話都或多或少有內在關聯,所以我實在不覺得這種互相呼應有何特別。反而奸人堅只用相距多少頁數或多少cm來判斷一節文字與另一節是否相關,我真覺得不可思議。
莊子要講的「自然」,本體上就是一種無成與虧的大圓滿狀態。昭氏鼓琴,一音起則另一音必滅,不可能眾音並作,正如地籟人籟,其音不全,這就叫「虧」。但眾音皆起之「全」又怎樣呢?這雖然與「虧」對立,但這種狀態像「無限」一樣難以想像更難以描述,所以基於修辭理由,道家不得不求諸與「有」(不圓滿之「實有」)相對之「無」,所以才有「大音希聲」、「大象無形」這類正言若反之語。但「無」是一種象徵圓滿無缺的符號,不是日常經驗那種「無」。所以不論「大音希聲」也好,「大象無形」也好,要講的都不是音和象本身,而是藉著希聲及無形所襯托出來的那種「無成與虧的大圓滿狀態」。這狀態在人的層面講,就是不用理智,擺落機心的忘我狀態。以上是解釋「無聲」作為象徵的意義。
但我認為「無聲」更深層的意義,就是奸人堅所輕視的字面意義。象徵只是一種認知手段,不是莊子心中的究竟義,「道」其實就是在最平常的經驗中所抽出來的最深層意義--所以天籟的確就是聽不到聲音,亦即一種斬斷耳根的境界。試想想,人清醒時有多少時候可體驗到徹底的無聲?南郭子綦之所以喪我,就是一種萬籟俱寂的境界:他是真的聽不到聲音,但這種無聲狀態來自他的入定,而非外界一音不起。在那一刻,時間會停頓,人彷彿瞥見永恆。
這是什麼樣的狀態呢?問一問道士兄吧,他也試過。
31 留言:
Dear A.:
"莊子要講的「自然」," you wrote, "本體上就是一種無成與虧的大圓滿狀態。昭氏鼓琴,一音起則另一音必滅,不可能眾音並作,正如地籟人籟,其音不全,這就叫「虧」。但眾音皆起之「全」又怎樣呢?這雖然與「虧」對立,但這種狀態像「無限」一樣難以想像更難以描述,所以基於修辭理由,道家不得不求諸與「有」(不圓滿之「實有」)相對之「無」,所以才有「大音希聲」、「大象無形」這類正言若反之語。"
To put it more directly: How is this "自然," this "大圓滿狀態" different from Death, or the state in which conscious life is no more? One may accept that every 地籟人籟 involves some determination, hence 虧--omnis determinatio est negatio. To overcome 成虧, one may increase either 成 or 虧 to the extreme, effecting either "眾音並作" or "眾音並滅," and, at the extreme, effacing the very consciousness of 成虧--the last trace of a state wherein 成虧 has an effect on the I. But when every determination is removed, what is left can only be the potentiality of determining, which in some way never actually determines. That seems to be the "大圓滿狀態" under discussion; but isn't it striking that such a state can only exist where all activity remains in potentiality, where life can be life only "en puissance"?
Life en puissance may be distinguished from Death; but only to the degree that whereas Death involves a definite negation of Life (no Life whatsoever), Life en puissance still holds--in what way I do not know--that negation in check: Life may come into being, even though it be now not.
But in what sense is Life en puissance a "大圓滿狀態," if it comes so close to Death? Perhaps that state might be had--and enjoyed--occasionally, but it certainly cannot be all that Life should invite us to anticipate; unless, again, the truth of Life
be nothing but Death, or Near Death.
I hope I am not digressing too much from the original scope of your essay. I do not dispute the interpretation of Zhuangzi which you gave, but the philosophical sense of that "無成與虧的大圓滿狀態." I think a gloss on this notion is closely related to what we have been discussing on and off, namely Zhuangzi's notion of 自然.
倉海君,
comment allez-vous!
人不徹底贏過, 就不知道自己能走到多遠; 不徹底輸過, 就不知道自己其實是甚麼.
我心目中最嚮往的對話, 就是瀝膽披肝, 人頭落地(指叩響頭而言)的對話.
能夠做到清清楚楚, 避無可避, 錯對就分明了. 最後知道道理就站在自己一邊, 是天人的滿足; 相反, 發現道理在彼而我還能夠移船就岸, 就是一乘佛境. 畢竟, 一風作則萬竅號, 而最美滿的音符自始自終都不是本來的風. 凌晨兩點鐘以為找到了絕美的臉, 到了翌日下午三點鐘, 很可能, 已經又不忍相認了.
能夠合理, 就是能夠合道. 本來自然. 自然就是不垢不淨不增不減的風. 能夠御風而行, 就是絕對的自由了.
p.s. 唔係你死就係我亡, 人頭落地式的對話, 我稱之為斯巴達式對話. 古人云, 死在高手下, 作鬼也風流. 豈不快哉!!
「以學術角度討論神秘主義的人們總是忘卻了,神秘經驗從不曾存在任何學術記錄之內,學者們唯一能取讀的僅是神秘經驗者以文字留下的形跡。」
McGinn, The Foundations of Mysticism
zeke,
how are you!?
McGinn的論斷, 值得商榷. 不能說完全對, 不能說完全錯. 端視乎神祕經驗性質為何. 如果神祕經驗是monolithic的, 單一的, 是要嗎有要嗎無的, 同時又是妙不可言的 (加之學者不是神祕經驗者本人), 那麼McGinn的論斷就是真確的.
相反, 如果神祕經驗是multilayered的, 是有層次的, 能深化的, 而初階神祕經驗(起碼)是可以言傳的, 而學者就是神祕經驗者本人 (姑勿論是初階還是高階), 那麼McGinn的論斷就是謬誤的.
我認為初階神祕經驗, 的的確確是可以言傳的, 而既然可以言傳, 就是可以理悟的. 亦即任何一個reasonable man都可以把握的. (順便說, 初步我願意接受高階神祕經驗是不可言傳這一個說法; 畢竟, 跛子不可語跑啊)
我認為, 莊子起碼是一個初階神祕經驗者, 佛陀起碼是一個初階神祕經驗者. 他們所知道的, 已經按其禀賦無隱直述了.
大家好!
初階神祕經驗, 您, 亦可即刻擁有.
p.s. 可唔可以即生成佛, 就睇你有幾大誠意喇.
李天命斷定(大意)中文是世界上最優秀的語文.
我初時以為是一種"中國人唔係東亞病夫"式論斷.
現在我深深感受他不是在吹水.
試對比揣摩下列文義意像:
天 - 自然 (莊)
空 - 本來 (佛)
莊子土生土長, 一馬當先, 用[天 - 自然]來patent了他畢生絕學.
那邊廂佛祖破門入屋, 長驅直進(只能感嘆真理真是擋都擋唔住啊!!!), 入屋不叫主人, 到士多房抽出了[空 - 本來]的後備招牌, 同莊子分庭抗禮.
從最深刻的哲理, 到中間的符號, 到最表面的日常用語, 這個對比都是層層相接的.
我想, 當初為佛學翻譯命名的大德, 還是有真智慧啊!
zeke君:
我想你的引言大體上是對的,但是它太對了。看看以下的改動,我想沒太多人會說它們不對:
「以學術角度討論 愛情觀 的人們總是忘卻了, 愛情經驗 從不曾存在任何學術記錄之內,學者們唯一能取讀的僅是 愛情經驗 者以文字留下的形跡。」
或,
「以學術角度討論 理論物理學 的人們總是忘卻了, 原子彈爆炸的切身經驗 從不曾存在任何學術記錄之內,學者們唯一能取讀的僅是 此等經驗 者以文字留下的形跡。」
經驗 x 不存在於任何學術記錄內太對了,它是對「x 在學術記錄內」的用法作語法上的肯定,當然經驗 x 也不存在於任何電視機之內,電視內有的只是一大堆電子零件,當然並不可能在內找到顯現於我們意識內的經驗。(對不起,近來讀了太多 G. Frege 的東西,不知覺的被他感化了。)
至於作學術討論的人是不是總會將以上語法上的肯定忘卻,我卻是有保留的,例如,搞扶乩的學術研究的人,他們在方法學上應明確知道這與扶乩手的神秘經驗是兩種活動,學者們在這情況中總不會忘記自己的身份,以為這等學術研究相應的儀軌及其源流等等活動就是參與扶乩活動,就是經驗到滿天神佛的臨在吧。
如果 McGinn 的說法還有意義的話,我想,它應是指學者們往往把神秘經驗者的表述文字看成是命題式的陳述,即它 的意義如 Frege 所說的是客觀的,主體間(intersubjectively) 可以被溝通傳遞的而獨立於任何意識的。相對於此,文字的多樣性往往被忘記或忽視,我們可以從語義學或語用學上的討論得知很多例子, J. Austin 著名的 performative utterance 便是其中一個,"I name this ship Elizabeth" 並不是說出一個命題,它在命名的場合裡是命名行為的一個部份;同理,維根斯坦所說的 "I am in pain" 也不是一個客觀的命題,它可被看成是經歷苦痛的外在行為表現的一種,它與作一個令人 不忍的表情或與說一句 "Ohsh!" 沒有兩樣。但另一方面,以上的語句並不是沒有傳遞任何信息,只不過是這些信息並不是命題式的陳述,它是一種令人交通的工具,或是一種令得我們生活順暢的工具。而神秘主義所用的語言包括了天人感通經驗表現,無論「天籟」也好「自然」也好,也是神秘經驗的一種或一部份表現的形式,我們之所以可以理解此等神秘的語言,是由於我們有某種共有的生活形式,我想 Zeke 想說的是學者們忽視了語言的多樣性,而埋頭苦干長篇大論的將這些神秘的語言變成 intersubjectively communicatible 的命題,這樣的學術當然是捉錯用神。
但我又不覺得神秘主義的語言除了一階(first-order)的使用外沒有任何學術研究價值,只是研究的方法學上與一般的論理的學述研究有所不同,如此的是一個怎樣的方法學,我想留待這裡的高手解答了。
說了這麼多,還是想重申我一貫的想法,放棄了命題式的方式作為研究表述的手段,並不是說我們沒有任何標準的可東拉西扯一大推玄虛的述語作充塞,我會叫這些人做神秘棍,如果玄虛的言詞有意義的話,所根植的是主體的個人經驗或直觀。再者,如果所論述的涉及到論證的話,我看不到有什麼理由不用最清楚簡明的方式表達,我們有時可以放棄這等明快的方式,但並不是說,關於生命、宗教等等的論題的討論,此等方式完無用武之地。
我的著眼點是,人欲知「天籟」的真義,最佳的方法就是親身去尋找及聆聽它。(一貫我在這裡作為神秘棍的口吻 ... )
堅兄:
先跟你分享兩句詩。僧肇云:「將頭臨白刃,猶似斬春風。」不在乎人頭落地是不夠的,匹夫之勇也有這股氣概,到你把頭視為春風,你才得到安息。江南岸上,沒有白刃,也不見人頭,從來就只有又綠細草的春風。
倉海君
comment allez-vous!
你有taste屎, 我鐘意!
你要是說得出做得到, 我由衷欣賞, 堅將引天下奸人跟你搵食.
老老實實你如果做唔到, 唔該你0賴0左我鞋底D屎.
天下,
蒼生,
大家好!
為0左加強一下我雅士形象, 我也湊一下倉海君的雅興:
金聖嘆臨刑云:「割頭,痛事也,快事也;割頭而先飲酒,痛快痛快!」
(補充一句, 金聖嘆真係就咁死0左; 再補充, 我又未至於話要劏要殺啊.)
Y.T.兄:
你點出"Life en puissance",其實已掌握了最核心的概念。剩下來的問題是:
"But in what sense is Life en puissance a "大圓滿狀態," if it comes so close to Death? Perhaps that state might be had--and enjoyed--occasionally, but it certainly cannot be all that Life should invite us to anticipate; unless, again, the truth of Life be nothing but Death, or Near Death."
你的問題,也許亦即現代人對那套由古希臘直到中世紀也顛撲不破的「潛能--實現」概念所提出的問題。「潛能中的X」只是屬於某個認知範疇的事物,一落入現實物理世界便什麼也不是了。如果用這角度看,"Life en puissance"便的確只是幫助我們認知所謂"大圓滿狀態"的抽象概念,不外乎另一種冠冕堂皇的空言。
但這種"en puissance"哲學是從何而來呢?如果我們能窮源溯流,就會知道這些玄之又玄的話其實是指涉原始社會一種最實在的經驗。早有學者研究中國哲學的神話基礎,藉此我們得悉所謂「道」,很可能就是古人從日月運轉中發現到的規律,然後再逐漸把這些自然法則化成倫理、宗教等觀念。這現象中外皆然,似乎解釋了為什麼東海西海的聖人之心皆分別不大,因為古人觀察到的,其實都是同一個太陽,同一個月亮。至於道家哲學,葉舒憲稱之為「冬季哲學」,一方面意味著萬物之終結,另一方面卻象徵了生命的前提(因為冬去必定春來)。我這裡不多說了,要了解中國哲學的神話原型,請參考葉舒憲《中國神話哲學》一書,單看頭三章已一清二楚了。
現在再回到你的問題(同時亦是我自己的疑惑):But in what sense is Life en puissance a "大圓滿狀態"?搞不明白,就全部都是廢話了。首先,"大圓滿狀態"是否只是一種禪定狀態?如果那是無意識狀態,人如何可能生活?跟植物人有分別嗎?我想,"大圓滿狀態"最容易向我們呈現的時刻,就是入定之時,但我們不可能時時刻刻處於那種時間停頓的「永恆一瞬」(除非你是Cashback那位主角吧)。那麼平時我們就由悟者退轉為愚者嗎?絕不。打個比喻:懂得游泳的人,有必要每分每秒皆在水中才能證明自己懂得游泳嗎?他一著地,就代表他不會游泳嗎?但這比喻有一個限制:道不同水,道是無所不在的,沒有人可以離開,只是有些人會溺斃,有些人則可逍遙。悟者體道而行,雖有意識,有造作,也不過是逢場作戲,像莊子所云:「有人之形,無人之情。有人之形,故群於人;無人之情,故是非不得於身。」「真我」(只是方便說法)始終置身於一種Life en puissance的狀態,冷眼看著另一個塵世的我在心念起伏,患得患失。要回到這種狀態,就首先要明白人的存在結構,在此海德格實有洞見:Dasein 不斷把自身拋向前(vorwerfen),以自己的可能性來理解自己。這等於說,人其實是活在將來,被時空大流牽引,無法自拔。老莊肯定明白這種存在結構 (當然他們不會用這些字眼),所以便用「退」字訣來對治,其目的很簡單,也很實際:不被世間任何外力--無論有形無形--牽引,以求得到平安喜樂。
求道的目的是什麼?這才是最原初的問題。不是要有神通,也不是要證明自己威,更不是因為仰慕莊子、佛陀或基督而要見賢思齊,而是要先滅自己煩惱,再幫助他人滅去煩惱(身邊人苦,自己根本不會快樂),共同建立理想世界。
最後再說一個比喻:癡人之所以癡,因為他們不知自己只是戲中的假人;高一層次的,知道自己在演戲,但不投入,所以畢生與世界格格不入;更高一層次的,知道自己在演戲,而且七情上面,所以戲裡戲外出入自如,還拿了影帝,但他不明白,原來戲裡戲外是沒分別的;再高一班的,知道沒有戲也沒有實,但還相信有觀眾;到了最高境界,就只有一些光影晃動,眾聲喧騰,沒有演員,也沒有觀眾。
倉兄,
你分享過求道的目的, 我也想吐露一下我好勇鬥狠的原因.
我平生最痛恨Obscurantist. 因為蒙昧主義實在浪費了我好多quality time! 血海深仇, 我先試定義一下: 蒙昧主義者, 他掌握了一些深刻的道理 (或者自以為掌握了 - 但是不重要 - 如果他真確掌握了, 我倒是願意在某種程度去佩服他的 - 不過如果他堅持說得太蒙昧, 我又何德何能去真徹了解他呢?); 他喜歡大談這些道理; 有意無意之間, 他把道理說得不很清楚. 刻意蒙昧的, 是一級蒙昧主義者, 有似於一級殺人犯; (基於某些原因) 無意之間蒙昧的, 是近蒙昧主義者, 算是誤殺吧.
蒙昧主義者好似要給人一些教導, 但其實都只係想演一演武. 如果有人責問他說得不清楚的地方, 他很可能會說, "如果我畫公仔畫出腸, 你就會又一次失去鍛鍊智力, 鍛鍊悟性的機會, 我幫你即係害你, 你用自己個豬頭腦諗下啦死蠢. (設計對白)" 寸得起0既時候, 往往他喜歡做一陣周星馳; 形勢不利0既時候, 他會現一下菩薩身, 同大家交心傾訴求道的目的, 並且略略開示一下最高境界. 最後他很可能得到一些崇拜, 但是那些沒有耐力去參透大道的人, 就是跟大道當面錯過, 最後可能死了道心.
對於大道的領悟, 不同於IQ題目的開謎底, 亦不同於E=MCC的教授. 在香港難得有人對"我是誰"這個莫名其妙的問號感到興趣, 既然知道, 為甚麼還要不清不楚呢? 古人云死生亦大矣, 豈不痛哉!
我認為, 對於大道的講述, 最理想是 as clear as mathematics. After all, who can't pick up mathematics? On what grounds??? 如果最喜歡還是發揮 charisma的話, 可以玩下IQ題呀, 寫下影評也不錯啊, 你寫色戒我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呀. 偏偏你個人, 喜歡搵FAN屎, 又喜歡談玄論道, 兼夾為文往往鍾意美感第一...
算了吧算了吧, 我最要打擊的那種人, 極可能就是我自己的幻想吧. 有則改之, 無則加勉. 我這樣再往下說去, 就真是極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之能事了. 有得罪的地方, 請你多多包容; 有心得0既時候, 記得搵我分享, 等我可以一暢批人的惡意快感. 真心希望你下篇寫得好好睇睇.
堅兄,信不信由你,我那篇論輪迴只是霎時衝動,興起就寫,興盡則休,不要說「搵FAN屎」或談大道我毫無興趣,甚至連寫東西的意欲我也越來越低。的確,你上面的留言99%只是你的幻想,唔好懶熟咁分析我。最後要說的是:世界無人欠你,由求道到覺悟的過程,從來都是孤獨、漫長和艱苦的;你要求速成,希望有人告訴你一條方程式,"as clear as mathematics"(像笛卡兒),那麼你不如去計數好了。抱著這種心態,不要說悟道,即使要你學詩學畫,恐怕亦沒有成功的可能。試想一下:有人可以列出一條「藝術創作方程式」嗎?問題不是能不能教,而是你能不能悟。我認為真正悟道之人,根本不會喜歡談玄論道,即使要說,也是偶然,甚至逼不得已的。
Dear A.:
"悟者體道而行,雖有意識,有造作,也不過是逢場作戲,像莊子所云:「有人之形,無人之情。有人之形,故群於人;無人之情,故是非不得於身。」"
"「真我」(只是方便說法)始終置身於一種Life en puissance的狀態,冷眼看著另一個塵世的我在心念起伏,患得患失。"
Again I fully agree with your explication of Zhuangzi. We may tentatively agree, moreover, that what Zhuangzi advocated is not Death, nor Near Death, nor (and I stress this) Life en puissance tout court, but Life en puissance et en acte; and the only way to achieve which is somehow for the self, if--只是方便說法--there be still be a self, to remain uncommitted. So, "大圓滿狀態" cannot simply be "無成與虧" (or else everybody must enjoy no music but John Cage's 4'33''), but 無"無成與虧" (hence taking pleasure in a Mozart concerto is no detraction from the "大圓滿狀態").
One difficulty with this way of life--Life en puissance et en acte--is, where may the notion of "caring about" fit in? If I indeed care about something--my beloved, say, or a particular way in which society ought in my view to go--must I then forego the "en puissance"?
The pursuit of Life en puissance (et en acte) may help "滅自己煩惱"; but that comes at a cost. For many people, the kaleidoscope of colors which life offers comes precisely from the plenitude of commitments, projects, adventures, longings, even if some of them must lead to failure, despair, and disillusionment. That richness of life, that genuine richness, cannot be had by a self that is "雖有意識,有造作,也不過是逢場作戲." For the experience of richness is altered precisely by the presence of commitment.
We may return to Zhuangzi's music parable. "人籟" may be deemed imperfect in that it still involves determination. Determination implies limitation, absence, finitude. But it is precisely that finitude that CREATES something which cannot be had in infinity. Infinity, precisely in its being the transcendence of finitude, must set aside that which is created in finitude. For infinity, precisely in its overcoming determination, DESTROYS that which needs determination as a basis. Think again of a Mozart concerto, an instance of "人籟." If one says that its imperfection lies in the fact that to enjoy it one must at that moment attach oneself to a finite set of notes, I shall answer that in severing that attachment (in i.e. trying to go to infinity) you must also forego the beauty residing in that finitude. Won't it be a loss as well? Why then is infinity, in the present sense, not too a form of imperfection?
"有人之形,無人之情。有人之形,故群於人;無人之情,故是非不得於身。"--and if I may rewrite the passage, I shall continue to say--"惟無人情,亦無人情之可矜。作戲之身,無取無惜;既無取乎載覆,復無惜於聚形。形之有聚,所主者靈。萬籟幽幽,萬靈冥冥。各乘其化,天道惟澄。惟其澄澄,無礙無凝。無礙不生,無凝不興。不生無欲,不興無情。若荒林賸鳥,落日孤亭。倚棟而賦,折柳之聲。未折何悲,既折何縈。暫聚之曲,曲盡誰聆。人間逝逝,無損無盈。浩浩乎聽其所之,此風中好音,非我所經。惟人非太上,必無情無欲,無取無惜,無千里之懷,無一身之貸,去者既多,其存者也輕;作戲云者,風中落絮,江上漂萍,樂之者稱快,若馬燈之無停;惟粉墨有時,滄波回首,見寒枝揀盡,若滅若明,孤鴻之念,浮人之世,雖宇內之過客,能不有動乎太清?人非太上,宜其有情也。"
倉海君你好
子曰, 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
堅曰, 吾未見好清晰而深刻的真理如好清晰而深刻的乳溝者也. (只限真材實料)
亞里士多德曰, 吾愛吾師, 吾猶愛真理.
堅曰, 吾愛真理, 吾猶愛唱歌.
孟子話人之患在好為人師, 吾未能幸免也. 我喜歡講道, 好似技安喜歡唱歌一樣.
在打擊別人, 其實是打擊自己這樣的心情下, 我找到最大的解脫與趣味. 我的心, 實在又酸又臭; 我真係低級趣味.
請容許我獻唱一曲:
I was dreaming of the past
And my heart was beating fast
I began to lose control
I began to lose control
I didnt mean to hurt you
Im sorry that I made you cry
Oh no, I didnt want to hurt you
Im just a jealous guy
I was feeling insecure
You might not love me anymore
I was shivering inside
I was shivering inside
I didnt mean to hurt you
Im sorry that I made you cry
Oh no, I didnt want to hurt you
Im just a jealous guy
I didnt mean to hurt you
Im sorry that I made you cry
Oh no, I didnt want to hurt you
Im just a jealous guy
I was trying to catch your eyes
Thought that you was trying to hide
I was swallowing my pain
I was swallowing my pain
I didnt mean to hurt you
Im sorry that I made you cry
Oh no, I didnt want to hurt you
Im just a jealous guy, watch out
Im just a jealous guy, look out babe
Im just a jealous guy.
歌唱完, 請再容許我講一個簡單的方法. 這個方法, 給我好大幫助, 我稱之為推極法, 即是把一個質素用想像力分別從正反兩面推向極端.
請想像一個普通人的屋企, 例如奸人堅0既屋企, 其實係一個房. 呢個房, 0係一般0既情況下, 係比較適合貓住0既; 基於面子0既原理, 通常有客到0既時候, 奸人係會0係佢0既能力範圍之內, 執拾一下, 方為之可以見得人.
Here let me speak in English, as best I can. (Yes! if you think you can, you can!!) Between the ideal extremes of orderliness and disorderliness, every actual room can be more or less orderly, or disorderly, all depending on the direction from which you take the look. OK. 有舊同學自遠方來, 我會稍為執一下; 外母來, 執好D; 區議員來, 又好D; 立法局議員來, 再好D; 如此這般, 國家主席胡錦濤聯同新一屆中央政治局常委委員來, 我必定會花一百幾十萬簡單裝修一下.
同理, 我讀過一些大師所寫的文章, 感到幾蒙昧, 下一個, 又再蒙昧一些, 覺得好勁, 再有一個又勁D, 感到五體投地. 咦, 停一停, 推極一想, 問一問, 大哥你其實係咪可以清晰一D呢? Clearer, clearer, and clearer. 以至於 as clear as mathematics. 對於一些作者, 我感到仰慕, 例如海德格; 對於另一些作者, 我打從心底裡愛慕. He is not trying to glorify himself. He is just trying to let me know. He is so cool! I feel sooo happy~~~. The feeling is so true, so true~!
你引述海德格說, "Dasein 不斷把自身拋向前(vorwerfen),以自己的可能性來理解自己." 他唱得動聽, 我百思不得其解. 然後你嘗試說白一點, "這等於說,人其實是活在將來,被時空大流牽引,無法自拔。" 同樣一個意思, 我以為這樣可親得多, "It is in the nature of the mind to imagine goals, to strive towards them, to seek out means and ways, to display vision, energy and courage." (作者是誰, 姑隱其名; 如果冇人問我就唔講, 我都好鍾意畀人問0架.) After all, who doesn't know how to make goals, to think up means and ways, and to make efforts?
蒙昧與美感, 在說理的過程中, 固然有其位置. 宏佛策略有云, 先以欲鉤牽, 後令入佛智. 要奶粉的人, 給他派奶粉, 要黃金的人, 給他派黃金. 正所謂好戲在後頭, 但是唱來唱去, 好戲要到幾時才上演呢?
Mortimer J. Adler , 一個我由衷感謝的老師, 如是說:
The reader (of a book) is much like the catcher in a game of baseball. Catching the ball is just as much an activity as pitching it. The pitcher is the sender in the sense that his activity initiates the motion of the ball. The catcher is the receiver in the sense that his activity terminates it. Both are active, though the activities are different. If anything is passive, it is the ball. It is the inert thing that is put in motion or stopped, whereas the players are active, moving to pitch or catch. The analogy with writing and reading is almost perfect.
by the way, 把話說得清晰的人, 通常名氣都不及把話說得蒙昧的人; 除非他刻意用清晰去搏擊蒙昧, 這樣有時可以搏得一時好名. (奸人堅就是這種無恥之徒啊).
上面引文, Alder目的在破除"閱讀是被動, 寫作是主動"的一個普遍迷信. 他說, 如果寫作是主動去打出一個好球, 那麼閱讀就是主動去接住一個好球. 現在我問, 如果作者主動去打出一個壞球呢? 甚至, 如果作者根本就打不出一個好球呢?
"問題不是能不能教, 而是你能不能悟" 真係ko lao ye.
對了, 我現在終於悟出來了, 就是這種感覺, 可親. 我讀南懷謹沒有這種感覺; 讀王驤陸我就感到好可親, 抵錫.
搗亂公安的時間到此為止.
再會
以前收過幾個徒弟﹐其中一個教劃畫。畫具很隨意﹐一支鉛筆和一塊刷膠就可以開始動筆。當然﹐明白之道理以後﹐就知用任何媒體也可做出幅好作品。開始劃畫﹐只不過要把吸收了的影像投射到紙上。
那徒弟花了很多錢買畫具﹐甚麼畫板﹐甚麼軟泥刷膠﹐甚至甚麼大師的古怪道具﹐一堆我連見都未見過的附助用品。他說他要先學漫畫﹐於是我叫他先劃一百個圓﹐一百個方。他認為這和要表達的影像差太遠﹐就沒練了。我又叫他先學學打陰影﹐他又說﹐圖畫都未畫﹐打陰影也不算劃畫。他撒賴要個劃畫的速成法﹐我便問他想要什麼畫呢? 他說後﹐我劃了一幅給他。"你照抄就好。" 結果﹐連印出來的力度也不均﹐線條也不流暢。
要看到結果﹐很容易﹐就算解釋得再清楚﹐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因為很多事﹐也是一點一滴的磨出來﹐從不著眼的結構去經驗﹐到所有練習也自我融會﹐先能叫有初成。什麼速算速讀﹐只是乎合現代人急功近利的系統﹐只要問題一經轉動﹐就又再茫然原地踏步。再偉大的作品﹐也由草草幾線素描開始。
如果有客人要來﹐是親朋戚友﹐還是國家元首﹐我也會稍稍收拾到自己滿意便算﹐畢竟還只不過是人一個﹐而且不請自來的﹐我連皇帝老子也不接。對於奸生﹐我首先就看不起連名都要抄電視劇﹐我也唯有用翻電視劇的對白來解釋吧。「以你D 咁嘅智慧﹐我解釋你都唔會明㗎啦。」《歲月風雲‧危天行》
堅兄,恕我直言吧,其實大家說了這麼多天,你沒有進過半步,我強調一次:是半步也沒有。如果你說了這許多,只為證明我「打出一個壞球」的話--希望你沒忘記,這其實就是你第一個留言的內容--那麼你其實比蒙昧主義者更浪費你自己的時間。我由始至終都認為,你絕對有自由喜歡或討厭拙文,亦有自由選擇你認為「可親」的作者,但基本上我是完全--請留意,是毫無妥協餘地的「完全」--不會同意你的閱讀品味和方法。
我的閱讀口味比較接近Harold Bloom,他只會用以下三個標準來判斷作品價值:aesthetic splendor, intellectual power, wisdom;至於甚麼「蒙昧」或as clear as mathematics,我從來不會考慮。事實上,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評論一篇文或一部書時,會用自己甚或其他人的無知作參考標準,現代可能有很多很多這類人,但我從來,現在,永遠也不是。你的標準不是全無參考價值,至少對書商而言便非常有用。
若文章真的不可理喻到極點,你何苦自尋煩惱呢?真的,如果你覺得要證明我寫得不知所謂,你才能面對自己的無能為力--即「我始終未能覺悟」這事實本身--我會認為你非常可悲,因為你即使像數學演算般清晰地證明了所有人都是神棍,你依然在塵世飄零,無奈,身不由己。正如你說:「凌晨兩點鐘以為找到了絕美的臉, 到了翌日下午三點鐘, 很可能, 已經又不忍相認了」。你沒有走前過半步。你只是用覺悟的希望來消消愁--但僅是希望,不是覺悟。至於我嘛,我的角色跟其他不相干的蒙昧主義者一樣,只是代罪羔羊而已。「為什麼我還未成佛呢?」你問。
「咪因為你班仆街故弄玄虛囉。」
多麼的理所當然,一說畢,便感到無比暢快。
最後提醒你一句:你似乎預設了智慧(或得道、覺悟等)等同完美地認知某一事實(如自然、天籟等),但彷彿忘記了智慧本來就是生活。我清晰描述了我的午餐後,你就會飽嗎?食不言,寢不語,你已浪費了自己太多時間。
Y.T.兄:
謝謝你每次都帶出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令我有機會認真反省。你說:
One difficulty with this way of life--Life en puissance et en acte--is, where may the notion of "caring about" fit in? If I indeed care about something--my beloved, say, or a particular way in which society ought in my view to go--must I then forego the "en puissance"?
讓我們回到最根本的目的去講。我認為「得道」不是一件純粹認知的活動,而是一種生活境界。求道的終極目的,就是幸福。如果回到"en puissance"狀態會令人四肢癱瘓無知無覺,那倒是不如不求道好。回到Life en puissance是重要的,但我不認為要停在那裡--亦不可能停在那裡--而是要藉著對此一超越境界的認知,讓我回過頭來去理解和反省en acte。認知上,智者和迷者的分別就好比Mill筆下的人和豬,前者看到問題的兩面,後者只睹一面。現實上,智者和迷者可以是毫無分別的:他們一樣有喜怒哀樂,有希望也有失望,有理想也有幻想,唯一的分別,恐怕就是面對困難、疑惑和人生變化時的心態及解決手段而已。真正的智者要改變社會,應該是為了他人,迷者則往往為了名利,兩者分別就在這裡。執著於自然,執著於開悟,執著於無限,執著於圓滿,到頭來還不是一種執著?所以修道之士不但要「悟」,也要學會「忘」。希望我答到你的問題吧。
倉海君,
如果要我自己檢討自己, 我認為自己都總算幾OK啦; 唔知你又點睇呢?
by the way, 你唔出聲, 冇人話你係啞0架. 我依家去怡紅院喇.
祝君晚安
p.s. 我覺得世上只有兩種人惹不得, 第一種係怡紅院0既姑娘, 第二種就是道士. 你話呢?
奸人堅,有時你真係幾可愛,有是亦令人討厭,就似滄海君屁股後既烏蠅。
Yan
你設喻不當, 可能累及無辜... 烏蠅0既天性嘛...
你說:
同理,維根斯坦所說的 "I am in pain" 也不是一個客觀的命題,它可被看成是經歷苦痛的外在行為表現的一種,它與作一個令人 不忍的表情或與說一句 "Ohsh!" 沒有兩樣。
咁如果我感覺痛苦, 而我說"I am in bliss"呢? 真是跟"Ohsh!"一聲沒兩樣嗎? 我想唔通
我好痛, 跟我好臭, 不是同樣具有客觀性嗎? 好臭就要洗臭, 好痛就要止痛. 我好痛, 不能因為一句自己說一句"I am in bliss"就解決了, 對嗎?
是你搞錯了, 還是你的書搞錯了, 還是我搞錯了? 嗚呼, 越諗越唔通.
讚到你出面都唔知!不如改名叫蠢人堅啦on9仔!
有咩人會俾烏蠅嬲屎忽架? 咪all屎唔mun屎仲要著住開浪褲0既叻仔0羅!
甘隻烏蠅又係咪普通烏蠅呀? 人地揚晒自己讀哲學架! 而家話緊你係咬醒倉海鳩果隻gad-fly呀! 明唔明呀蒙仔!!
奸人堅,有錯o既即當然係我錯啦,我唔知點解你成日問問題都問到重點,不過今日做野好攰,我第日先答你。我係會答既,亦大概知道點答。
不過我真係想知邊個講下邊o的野:
It is in the nature of the mind to imagine goals, to strive towards them, to seek out means and ways, to display vision, energy and courage."
ps. 蘇格拉腸,你係咪好重意晝腸㗎,重晝得咁核突。
Yan
你好
我0既審美標準依次是這樣的:
1. 清晰
2. 深刻
3. 真
如果你說不清晰, 我會問問你; 如果你說不深刻, 我會笑一笑; 如果你說不真, 我會一劍插死你.
十目所視,十劍所指,其嚴乎!你有保持緘默的權利.
p.s. 點解我鍾意上怡紅院呢? 正因為那裡的姑娘都是三德兼備的. 至於要唔要化妝呢, 佢地識得化妝, 我固之然係賞心悅目啦, 不過靚女唔化妝都係靚女啦. 你話係咪?
奸人堅
今晚打老虎?
我0既審美標準依次是這樣的:
1. 蒙昧
2. 膚淺
3. 假
所以我真係好愛死你d文,快d加入新春秋啦,你係我偶像!
十目所視,十腸所指,其嚴乎!你有保持緘默的權利.
奸人堅,
"我好臭" 同 "阿 yan 好臭" 係咪同一類句子呢? 我諗係,問題係我地平時點樣用個 "臭" 字,又或者,我地點樣學個 "臭" 字,阿媽指住我屙出黎既野,做左個好難睇既表情講 "臭 mug mug"。好明顯,如果你在場,你都會聞到呢O的臭味,亦知道"臭"其實係可以咁用。整下整下,我地就識用 "臭" 去講臭既野。"臭" 字係客觀既,因為我地學呢個字時可以 "inter-subjectively" 聞到同一個臭味。指住O的臭mug mug講"它是臭的"可以翻譯成 "呢O的 mug mug 係臭既。" 同理,我講"我好臭"亦可以翻譯成"阿yan[既身體]好臭",呢O的講法當然有客觀性,如果唔係鼻塞,都可以聞到我[身體]概臭。
"I am in pain" 與 "奸人堅 is in pain" 係咪同一類句子呢? 我地可唔可以講我地有同一個痛呢?"我好痛"個"我"字指乜呢?當然我唔可以講我個身體好痛,如果可以講身體好痛,我地係咪可以講O固張枱好痛,或O固隻死狗好痛? 由此可知,"痛"同 "臭"既用法係唔一樣O既。對往個醫生講我好痛同講 "ohsh! (加埋O的好難睇既表情)"一樣,個醫生會幫我止痛。當然,你可以講反話,你好痛時可以講 "I am in bliss(加埋O的好難睇既表情)" 這當然與講 "I am in pain" 或 "Ohsh" 沒兩樣,問題係,我要識得玩呢個講反話遊戲。
不過,我唔係話 "痛" 全無客觀意義,只係我地事先要定義好客觀的"痛"既語言遊戲係點玩,例如當你講"我好痛"時,我就拮O的線入奸人痛個腦度,睇下你O的腦波係點,又俾O的止痛藥你食,又睇下你O的腦波。我就會知道當你講"你好痛時"與這客觀世界既關係,我地亦可以將 "痛" 定義成腦既某O的狀態,也可以搞搞醫學,研究一下點可以止痛。當我遇下一次知道你腦裡有痛既狀能時,我可以客觀地講"奸人堅好痛",但係當你講 "我好痛" 時並唔係咁既意思,又或者,"我好痛" 與 "奸人堅好痛" 係玩緊兩個唔好既遊戲。
哇,我終於明白點解滄海君 quote: A fool may ask more questions in an hour than a wise man can answer in seven years.啦,不過我將佢改成:
A gad-fly may ask more questions in an hour than a fool can answer in seven years.
奸人堅,多謝你將O的劍隊住我,我如臨深淵,差O的跌死,或比你刺死。
呀讀哲學重同個低能白痴弱智仔鬧緊? 你哋咁惺惺相惜﹐物以類聚﹐大可約出來見。因為這樣大家便可在這裡看少些廢人講廢話。
閒鶴兄您好
謝謝你的意見.
海之為物也, 可以揚帆, 亦可以小便.
倉之為物也, 可以放大米, 亦可以養老鼠.
套用倉海君0既講法, 如果我們的戲言真的廢人廢語到了極點,你又何苦自尋煩惱呢?
您過主啦
p.s. 0拿0拿0拿, 你又千祈唔好話過唔鍾意睇又埋0黎睇呀. 畀我知道你返0黎再0睇, 你就唔係鶴, 你係烏龜.
乖仔奸人堅﹐真醒目﹐得你一個講﹐無人夠你講。你咁叻仔﹐比你十個叻﹐今晚老豆比蕭你吹。
閒鶴 + 龜公:
不如我比我條腸你吮oY,我會帶我隻狗幫你吹,唔使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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