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一通,各顯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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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倉海君邀請,卻遲遲未動筆。 本來以為倉海君寫新春秋是想以民族誌式的敘事方式書寫,但後來追看下又覺得倉海君的新春秋似是給一班高手作試劍之地。這裏宗教、歷史、文學、時事、哲學甚麼都有,感覺上較似一部生動的百科全書。承蒙倉海君的錯愛,在下只能在一眾高手的掩護下,濫竽充數。看著高手們在眾聲喧嘩,我卻在此自說自話。

講起新春秋,才想起我之前在論壇上與人爭辯孔子刪詩,進而爭辯孔子的歷史觀念。希望諸君莫見怪,在下技窮,只好把文章一文三貼、四貼甚至五貼。我這個blog好像只是把以前寫過的東西併貼出來,左貼右貼,不過這也可能是(瘋)狂人的一個特色,只沈緬於過去,在過去的記憶中重構自己,甚至可能一切只是擬象,連原初的拷貝也失落了?(其實我覺得尚布希亞的擬象很像佛教的綠起性空,亦德里達的冥跡的書寫有點禪宗的語言文字觀,不過當然我覺得擬象只能是見山不是山的地步,仍執空,不能進一步見山是山,而德里達的破除二元對立的冥跡書寫觀,只在禪宗看來只是一種語言遊戲矣,不過這是後話,後話不提。)

這是我以前寫下的廢話:

這點恕我不太同意

第一,應該為刪詩,不是書,書一般在古代指書經,即尚書。

我想你講孔子刪詩的說法應該是來自史記‧孔子世家吧?「古者詩三千餘篇,及至孔子,去其重,取可施於禮義,上采契後稷,中述殷周之盛,至幽厲之缺,始於衽席。」首先史記只說孔子去其重,並沒有說刪了很多,其次一般現在都認為孔子刪詩不可靠。

第三,就算孔真的刪詩,我們用現在的眼光去強求古人,這有點以今律古。

第四,就算沒有以今律古,孔子刪詩是否文化上的破壞呢?這要分兩點講

4.1 似乎孔子去其重,依照王叔岷的講法為去其重覆,孔子正是做做著一種版本校勘的工作(這也是清朝小學家所長的),這等於我們今的水滸傳、紅樓夢、西遊記、三國志演義等一樣,需要比對不同的版本,再斟酌採納。

4.2從文學上看刪詩亦無不可,首先古者詩有三千餘篇,孔子就算刪餘三百首,其工作也只不過和我們現在出詩選一樣,全唐詩也有接近五萬首,也不是經蘅塘退士刪餘三百首讓我們讀嗎?至於你所言的褒貶,似乎是把春秋與詩經混同了。

第一,如果你認為孔子這種史觀不行的話,那你認為甚麼才是好的史觀呢?

第二,如果你認為客觀的史觀才是正途,孔子的是狹隘,斷代性,民族性的話。那麼,似乎在世界史上找不到合乎你口味的史觀。孔子可以算是中國第一個私人著史的人,在此之前,全都是官方撰史。而基本上中國歷代都力求追隨孔子的春秋筆法,如果要推翻孔子的史觀,則中國的歷史傳統,可以全盤推翻矣。

其次,莫說中國,西方自荷馬的史詩,到西方史學之父希羅多德,他們本身都有自己褒貶的傳統,至於伯羅奔尼撒,李維的建城以來史,塔西陀的塔西陀編年史,都有其褒貶的對象及事件,我想問這些是否又是狹隘的民族性,斷代性史觀呢?然後西方又有差不多一千年的天主教控制著史的時期,那麼似乎整個西方歷史的傳統都可以推翻矣。

第三,如果你認為孔子的春秋筆法不值得提倡,那末只能走向另一個極端,純粹客觀的歷史敘述,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認為首先我們並不會說不要提倡孔子的褒貶史觀不值得提倡,孔子的史觀不是一種狹隘的史觀,我們只要客觀地描述孔子的春秋筆法便成了,因為不值得提倡,是狹隘等的說法,都已經有一種褒貶的意味。第二是,如果要純粹客觀,我想透過市場機制自己解決便成了,這是種比民主更有的方法,但為甚麼到現在我們還在講呢,為甚麼孔子的春秋筆法現在還未被市場淘汰呢?第三,完全純粹客觀的歷史,我想到計量歷史學,即是完全把歷史量化,圖表化表達但,我除了在經濟史及社會史看過這種用法外,似乎很少在通史,斷代史國,別史用這種計量方法,而計量歷史學的本身亦有其局限,這個在不少西方的史學著作中都已有提及,我在此不贅。第四,在純粹客觀的歷史研究中,另外一個極端似乎是後現代的史學,後現代的史學反對一切的宏大敘事,歷史本身並沒有真相可言,歷史是虛構的,歷史文本的主觀性得贊頌而且十分必要等。當然我並不會說這種史觀全錯或全對,也不說純粹客觀史學或孔子的春秋筆法全對或全錯,因為在現代的史學研究,我認為是應該互補的,並非互相排斥的。所以我們在想想西方史學的同時,也不要忘了中國有一個很豐富的史學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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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打了很多,又是因為論壇time out無端被log out,然在只能簡短地回應先回應piano, 首先我認為沒有刪詩,第二我認為孔子沒有追求完美,後我也強調孔子有其本身的局限,所以我沒有說他是完美的。

至於chanologilism

你說:「直至清朝,方有章太炎提出一切皆史的史觀,耐何不為世所取,如此,中國史學還有可未來、進化可言,只是在史記的基礎上來個增增減減,像無線的肥皂劇般,哪能闢出一片新天?」

應該不是一切皆史,而是六經皆史,這個是由清朝的章學誠首先提出,而非民國的章太炎。其次你言中國的史學是只是史記的基礎上增增減減,那我想問,漢書是甚麼?文史通義是甚麼?通典是甚麼?通鑒紀事本末是甚麼?你所指的增增減減又是指甚麼?如果照你所言,那麼有甚麼歷史不是用前人的作品增增減減?

你說:「歷史記錄收集整理是必需的,但絕不能因時代背景,個人喜好,(如中國尚文輕武,不把行軍戰記、軍事劄記等入正史,又如鄭和死後,一儒臣把他出海的資料全毀,以防後人仿效等等)把歷史資料破壞,甚或偽傳,以維護一朝一國或某宗教、思想的榮耀,這是對人類進化的妨礙,也是對歷史的大不敬!」

首先重文輕武如果是個人喜好,那我想問,西方史學重政治軍事史的紀錄,重武輕文,又是否個人的喜好?還有左傳栩栩如生的軍事場面又是否重文輕武?況且歷代的志都有提及軍事制度,以最尚文的宋代為例,所編的新唐書的志中便有兵一項,這還不計其他朝代,我想問這又如何解釋?至於鄭和檔案被燒至今還未有一定案,而亦有不同的版本,有些版本卻說燒檔案的劉大夏並不是怕後人仿效,而有沒有燒也是一個疑問。

至於你說:「把歷史資料破壞,甚或偽傳,以維護一朝一國或某宗教、思想的榮耀,這是對人類進化的妨礙,也是對歷史的大不敬!」

這的而且確是大不敬。所以孔子的時候便是他第一個出來私人著史,後人都言孔子作春秋而亂臣賊子懼,這正正是因為官方撰史一般有所忌諱,而孔子私著便可補官方歷史之不足。因為官方撰史正正就是要維護一朝一國,而好像劉知幾等的人,私人著史,便是正正有感於正史的不足,如果沒有這些私人著史或筆記傳說,我們現在所能得知的,可能只有中國歷代官方史家的唯一說法了(這正正是我們批評共產黨及日本文部省的地方)。

至於另外是對chanologilism回應的回應:

1. 「其他版本,也是歷史構成的不可或決的一部分,沒有這些資料,你又怎來斟酌採納一部詩經來,有了孩子不要媽,豈非不仁?最少孔子也要把版本留下來(當然他可做一本為另一版本),讓王叔岷觀摩一下得失好壞呀!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文化、思想,豈可以孔子一人之見,斷後人分辨是非之路,似非君子之為啊~」

第一,我再三強調孔子並沒有刪詩,這個已經是學術界的共識,也犯不著我再找一些他們已經說過的史料了。其次你說孔子斷後人分辨是非之路,我這又摸不著頭腦。孔子又不是秦始皇,又沒有焚書坑儒,在孔子的時代應該有不同的版本在市面上流通,難道孔子可以將它們全都燒盡嗎?其次如果孔子真的可以斷後人分辨是非之路,那麼我們現在研究孔子以前的歷史都是徒勞無功的(因為都給孔子斷了是非之路)。

其次,你出書也不會把你所引用的references都一併印刷出售吧?如果我編一部詩集,要把我手頭上的版本都一起出售的話,我想成本會很重,況且在沒有紙張及印刷的年代,很多時只是把口耳相傳的東西記在竹簡及帛書上,我想孔子也只能把所聽到的都記在竹簡上,而不能把所有版本都一記下吧?

2. 「是啊!文學上絕對可以,因文學是人類歷史的內容之一,在歷史洪流內文學家喜歡怎搞也行,但作為史家,必須具細無遺地全部記錄下來流傳後世,把人類文化的一點一滴,是垢是淨,也一一保留,留待後人分析學習,防止歷史的悲劇遁環。」

無錯,詩經正是文學啊! 杜甫有詩史之稱,但我想你不會要求編杜甫詩的人要「必須具細無遺地全部記錄下來流傳後世,把人類文化的一點一滴,是垢是淨,也一一保留,留待後人分析學習,防止歷史的悲劇遁環。」吧?

3. 「我談的不是主客觀的修史態度和觀念,而是說修史者應有的行為和方法,最好嘛,真的有日能用電腦把所有人每時每刻所幹的一切全記錄下來,嘩!一流! 另外,我想說歷史本身是很可怕的,集天地萬物於一身,上歷史課教的,也不過是別人 整理出來的人類歷史大綱(還有可能是錯的),九億牛之一毛,怎能輕視歷史的艱深。」

這點我基本上同意,但是我想知你既然反對孔子的春秋筆法而提倡「作為史家,必須把人類在歷洪流內的所有人文活動具細無遺地全部記錄下來流傳後世,把人類文化的一點一滴,不論垢淨,也一一保留,留待後人分析學習,防止歷史的悲劇遁環。」,我想問這和客觀的修史方法有甚麼不同?

4. 「值得提倡,就像有人為一朵玫瑰花作詩,有人作歌,有人作畫。但歷史是花本身,非人作的歌、畫、或詩,它們是有助認識花,但絕不應用來取代了一朵玫瑰花。」

這又回歸到歷史研究那個問題裏,我在另一個post*已經強調了我的觀點,在此不贅。但有幾點想補充:歷史研究當然不能取代歷史本身,因為沒有歷史本身又何來歷史研究何言?但是否歷史本身又是等同歷史研究呢?我想是有分別的。其次,我想講的是,研究歷史,只是方法論的不同,對歷史本身詮譯的不同,而非歷史資料本身的不同(因為可以有兩個不同的教授,對同一種歷史資料,歷史文本而得出不同的結論,便知這並不是歷史資料/文本本身的不同,而是方法及詮譯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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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裏補充一點,孔子嘗言:「知我者惟春秋乎,罪我者惟春秋乎!」 這可能正是我們立論不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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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詩與春秋也是不同的。不過或者我再強調一點,孔子並不是嚴格定義下的史學家/史家。所以我們以史學家的標準去評價孔子已經是範圍錯配的falla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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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容許我談一談章太炎是否真的言一切皆史。 我知你引文的出處,不過我知那句說話應不是侯外廬說的。(這也與本文無關,所以不在此詳解)

其次章氏言所有學術皆史,並非一切皆史也。如果你熟識章氏的治學背景,就知道章太炎所提的所有學術皆史,實則只是所有經學當作史學,把史學提升至經學的地位。因為章氏並不是任何東西都把它當作史學的,姑容我引兩條反證:第一,章太炎在其《信史》上中反對學界「欲穿地以求石史」,稱此乃「惑於西方之說」;第二,章太炎在《國故論衡》中的《理惑論》裏嘲笑甲骨文,認為「骸骨入土,未有千年不壞;積歲少久,故當化為灰塵」,由此斷定甲骨文乃不法商偽造(作偽有須臾之便,得者非貞信之人,而群相信以為法物,不其傎歟?)。

第二,或者我可能太過執著於你言孔子刪詩一事。只見汝之指月,而忘月之所在。 不過當然,我想說就是世上無完美之史觀,我覺得孔子在寫春秋的時候已經有斟酌採納,並非暴君式,霸權式地把歷史亂竄改一番,至少我們現在還能用春秋作為考訂上古史的資料之一。

至於你在最初的post提到說春秋筆法褒貶這種行為令到歷史文明的真實性喪失,才是我在下文所要回應的地方。其實孔子褒貶而沒有刪改歷史,加上每個國家都有不同的修史習慣,所以這種史觀在我看來,問題不大。因為要如實客觀地紀錄歷史,我想就算在當今之世也少可做到,歷史本身也不一定就等於真相/事實,所以我認為提倡如實,如如地呈現歷史是好,但也不代表孔子的春秋筆法是壞。至於增增減減方面。其實形式上或者體制上,我舉班固的漢書與史記也不盡相同。其次是後世的正史大多為官方修纂,與史記的私人著述也不同。加上後世的正史多為斷代史,與史記的通史觀也不吻合。至於後世私人撰述的,如劉知幾的史通,章學誠的文史通義與史記也大不同矣,劉知幾提倡史識、史才、史學,章學誠更提倡史德,他們裏面所蘊涵的便是中國古人所要求秉筆實錄,要直筆而非曲筆之說,可見中國人本身修史的傳統要求要有道德涵養,但並不等於把歷史隱沒,竄改啊!至於就算在史記的撰史形式上增增減減又有何問題?似乎你認為在史記的形式上增增減減是一個大問題的。蓋中國幾千多年歷史,中間大約只有幾十年左右的歷史沒有記載,試問有那一個國家有中國如此豐厚的史學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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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開頭與君如斯辯駁,因為我覺得你好像不停在詬病孔子刪詩呀諸如此類的。所以我才會認為這是一種時代錯置的謬誤。不過得知兄在此澄清,方知乃愚之大謬矣。不過我始終覺得歷史很難100%保存下來。

其次,我想你可以參考一下牟宗三先生的講法,他認為歷史文獻不等於歷史(可以參看中國哲學十九講或歷史哲學),他認為歷史應該有歷史的必然性及道德的必然性。

這個講法我認為可以作一參考。 *我對歷史研究的看法:(我相信司馬遷在大史公自序入面所讚揚春秋的那幾句應該可以答到你的問題:「上明三王之道,下辨人事之紀,別嫌疑,明是非,定猶豫,善善惡惡,賢賢賤不肖,存亡國,繼絕世,補敝起廢,王者之大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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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可以這樣說,歷史資料本身為歷史研究的基本或根基,但是我所言的是歷史資料本身不等於歷史研究,即是A為B的根本,但B本就不一定是A。或許我舉個具體一點的例子吧,文學作品是文學研究的根本/基本/根據,宗教本身是宗教研究的根本/基本/根據,但是文學研究出來的論文或研究成果,就禾必一定是文學作品吧?宗教研究也不一定就是宗教吧? 其實一手資料的重要性是不容懷疑的,但是二手資料也有其重要性

或者我舉老子為例,本身老子是那個時代的人,或者是老子先於孔子或是後於孔子,歷來也有不同的說法,就算是馬王堆的帛書,郭店的楚簡等的出土,也同樣地未能為老子年代找到一個確切的定論。或許可能老子年代太遠,但就算連一些文學作品的作者,如莎士比亞的著作,現在都有不少人質疑並非莎士比亞本人寫的,中國四大小說中,以我所知,西遊記,水滸傳,紅樓夢的作者是誰,至今還有不少人提出新證,金瓶梅的情況也是這樣,更遑論小說的版本研究了。

這也正正是我們對一手資料本身的詮釋的不同,因此才會有對一手資料的研究,而這也正正這些研究的意義所在。)

貼了這麼多,其實要問一個問題,究竟正史中的對話,是否史官匿在床下底偷聽的呢?為何他們會知道呢?所以歷史出於想像與虛構,也不是一件出奇的事情。

寫了這樣多才知自己以前的論點大過草率,又例如曾打過一篇:

其實中國古代一般稱外族為番,如番邦,外來的食物如番薯,番茄等,而藩又通番,此為一證。

而藩字自上古至唐均擬作p或b聲,可見為重脣音。因此讀播音並沒有錯。 不過說吐蕃即西藏,西藏即Tibet,此說恐比較難通。其實我們叫古時之西藏人為吐番,乃由於藏人稱自己為bod(博),滿語、蒙語中則稱「博」為「tübat(圖波特)」,而bod(搏)是集民族、地域、政權於一體的總稱。至於西方英文稱西藏為Tibet,應來自土耳其文的Töbän,解為高地,高原之意。由此推知我們對古西藏(吐蕃)的譯音應當來自西域。

而且,西方為一些國家命名不一定來自朝代名稱,如日本的英語發音中的Japan被認為來自Zipangu或Xipangu(記下古代漢語方言發音的「日本國」)。至於印度的英文名稱india,則源於印度河,印度將之稱為Sindhu,而印度鄰近之波斯人說Sindhu時有存在發音困難,遂將其訛變為Hindu,而Hindu一詞因字母H弱化乃至失音而變為Indu,其後的希臘人又將其訛為Indus。而中國的英文名稱china,有人認為來自秦(chin)的發音,但我記得好像是季羨林提出china是來自瓷器的發音(詳細要回家待查)。因為我這篇拙覆是在公司打的,我想要回家查一查方豪及張星烺的中西交史才可確實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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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家找了方豪的中西交通史及張星烺的中國交通史料匯編中均沒有對吐蕃作詳細的介紹。 然卻找到一個反證。隋書及舊唐書均有記載一國-拂菻,張星烺認為是frank(法蘭克)之譯音,而方豪則未是,以認為較多人從伯希和之說,伯希和則認為亞美利亞語R ô m(o字上應為一劃,表示為長音之意)(羅馬)為Horm,Pahlavi語(中古伊蘭語)則作H ô rm(o字上同為有一劃),Parthia伊蘭語方言中,,凡波斯語之f,,常有改為h之習慣,因此推定亞美利亞語H rô m(o與上同),一至Kharism語或特粟語,遂變為F rô m(o與上同);且首字之f並非中國人所加。 雖有人亦提出拂菻可能為羅馬之其中一城名為Polin(或Bolin),即有重脣之音,但我懷疑蕃可作破讀。事後再翻查全唐詩,則以押韻計,似乎蕃讀如煩作韻的亦有不少,但我亦不置可否。

至於今日所言,提出China是來自瓷器一說非出自季羨林,而是有論者以為景德盛產瓷器,而景德于隋唐當時稱作昌南,所以便有此叫法。伯希和認為chin當來自「秦」的譯音,而方豪則認為Chin來自Sina(或Sinae,而Sin為語根,a或ae為語尾),而Sin即絲或蠶的譯音。而季羨林則認為梵文cînî,指中國的,而意思為偉大的國家。他們的理據都有很多,我在此不便詳談。

想不到寫完這篇所謂的文錯漏甚多,稍為細心的人必可看出首先在第一段既然承認了西藏的英文乃來自Töbän,而我們對吐番的譯音當來自西域,然而後面卻擧拂菻云云乃多此一舉。

其次,已有人雲:「重唇音分化成輕唇音的條件,王力先生說是合口三等,即聲母 + 韻頭為[iw-]的韻母或全韻為[iu-]的韻母。(看王力《漢語史稿》第二章第十八節) 後來有學者反對這個說法,提出聲母 + [i]介音+央後母音。如此,舌位從「前高」漸移向「後低」,牙床骨後退,重唇音(幫滂並明)於是弱化成輕唇音(非敷奉微)。(看楊劍橋《漢語音韻學講義》)」,而自己明知竺家寧亦嘗言輕重脣要到宋代始分,則第二段為死拗矣。

不過原來騙稿費可以如容易,洋洋灑灑把舊作胡亂併貼一通,也可以出街。

在msn上倉海君言講粗口都可以,則在此不妨講一下,例如(門小也者)字本應為屌字,而(門九也者)本解為訴訟也沒錯,其實這些字在廣州粗口研究網內可以找到,然而其中一個字-,則只解為
「《李氏中文字典》(第一三一頁): 【閪】粵音h i1,女子陰部。《廣州話普通話語詞對比研究》(第一一一頁):【閪】女子陰部: (男對女進行性交)。另外,方小燕的《廣州話性器官俗語詞的話語功能》(《第八屆國際粵方言研討會論文集》第六七零至六七六頁)一文中,採用了「閪」這個字形。這字未能在辭書中找到,無法另作印證。」而以我查得閪應該為一個韓國漢字,解為失物之意,讀sieo。

其實自己竝不太懂得文字聲韻訓詁之學,只是偶拾一些人人皆知的字來講而已,人牙慧卻是我唯一的一樣專長。我想起中四那年讀漢字的結構,那個中文老師問我們有沒有想過其實射和矮是兩個調轉了身分的字,不過這到我後來才知道射並非真的是身寸為射,射在金文時是一個人的手(寸)身著一把弓(身),後來演變成身字,只不過是後來小篆把弓形訛變成身字,才有此誤會,因此也令說文解字誤以為「弓弩發於身而中於遠也,從矢從身」,而矮則應為一後起字,在小篆中形似兩個人,其中有個彎彎曲曲,說文雲:「短人也」,而從委聲者多為短,細之意,如倭、萎等,異體字中更有棄矢而作身者。因此不懂點文字訓詁隨口亂說也是會教壞學生的。就像我以前曾經道聽塗說地以為王念孫,王引之,章太炎等的一音之轉為不科學,不穩當,後來才知我錯了,也以為段玉裁同聲必同部太兒戲,當然也是錯了,雖然在王力的詩經韻讀中認為段氏把詩經的韻腳很多都標錯,但始終戴段二王個朵還在。這也念我想起我曾以為徐復觀先生在中國文學史論集中批評人牽強傅會的傅字是寫錯了字,不過後來才知道傅可通附,可作披傅,依傅之意,當然在後來偶讀陳勝長的從周官到魯迅中知道徐復觀在周官一文所引的金文中,錯了不少,但徐生也是我最喜愛的學者之一。其次便是誤會了唐君毅先生在與青年談中國文化中殊塗同歸的塗字不是應該用途字嗎?這很明顯我亦錯了,因為最明顯的例證便是《易‧繫辭下》:「天下何思何慮?天下同歸而殊塗,一致而百慮。天下何思何慮」,其餘一些旁證例如:《書‧禹貢》:「塗泥。見土字註。」;《爾雅‧釋詁》路旅,塗也;《說文觧字》序中:「田疇異畝,車塗異軌」;論語‧陽貨:「孔子時其亡也,而往拜之,遇諸塗。」;《論語‧陽貨》:「道聽而塗說,德之棄也。」;《孟子.梁惠王上》:「塗有餓莩而不知發。」;《莊子‧逍遙遊》:「立之塗,匠者不顧。」;《莊子‧秋水》:「明乎坦塗。」;《莊子‧徐無鬼》:「七聖皆迷,無所問塗。適遇牧馬童子問塗焉。」,上為其證也,真是「一字之褒榮於華袞,一字之貶嚴於斧鉞」。本來錯是可以錯有錯著,但有是硬要正音正讀便會出岔子,例如老撾,那些所謂的正音專家卻教要讀老渣,但大家知寮國英文是Lao,讀老撾便可以由音位流變中的音渡讀出如Lao,因為o尾及w聲皆圓脣,如果讀Ja則變為舌尖音,而不能有音渡之效果矣,又例如華山,正音專家教讀話山,殊不知,山海經中言華山及遠望之若花狀,如果要正讀,是否要讀花山呢?

不過原來民國時狂人倒有不少,如有些稗史趣聞記載,黃侃於留學日本時,推開窗門便往外撒尿,剛好落在章太炎窗前,倉海君亦曾引黃侃與女學生在公園野合,果真狂也。他師父章太炎也好不了多少,倉太炎在《東京留學生歡迎演說辭》中提到:「大概為人在世,被他人說個瘋癲,斷然不敢承認,……獨有兄弟卻承認我是瘋癲,,而且聽神病,而且聽說我有精神病的話,倒反格外高興。」,又例如劉文典,看不起沈從文,公然與老蔣頂撞,朱自清被他批評,甚至說未聽過巴金,“觀世音菩薩”,劉文典就借用來表達對詩的看法,他說,“什麼是詩,觀世音菩薩即是。觀世者,觀察客觀世界也;音者,音韻之美也;菩薩者,覺有情也。”學生向他討教如何寫好文章。他信口說“只須注意觀世音菩薩就行了”,學生不解。他說:“『觀』,是要多觀察;『世』,是要懂得世故;『音』,是要講究音韻;『菩薩』,即是要有救苦救難、為廣大老百姓服務的菩薩心腸。」,可謂狂極。還有一個便是熊十力,熊十力兒時試過打破菩薩泥像,也試過赤條條地躺在廟中香上睡覺,更在武昌起義後寫下「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同樣我也很喜歡熊子真常喜歡吟誦的,陸九淵的詩:「仰首攀南斗,翻身倚北辰。舉頭天外望,無我這般人。」

我想寫到來這裏都應該是是候作結了昨亱真的昰激死朕耶那部死人電腦真的他媽的仆街寫到一半竟然記憶體不足當機害我打了又打打了又打打了又打打了又打打了又打打了又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了又打打了又打打打了又打打了又打了又打了又打了又打了又打打打了打打打打打了又打打打打打打打打到三點時間不多唯有睡覺去也留待今朝明朝又是同樣的打打打了又打打打又打了又打了又打打了又打打了又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了又打打了又打打打了又打打了又每日重覆不停的日復一日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到最後其寔我也不知道自己打了甚麼

2 留言:

Zeke 說...

“在msn上倉海君言講粗口都可以“

相比起成龍大哥倉海君實在望塵莫及。

舒爾賽 說...

最主要的分別係一個有文化,一個無文化,一個高手,一個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