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的文章，當時竟三過門而不入，寫了長篇幅也毫不察覺兩者最有力的關係，直到今天中午才恍然大悟 [見靛藍色字]，值得在此和大家分享）
我差你們去，
如同羊進入狼群；
所以你們要「靈巧」 (Phronimos) 像蛇，
馴良像鴿子。《馬太福音》10:16
Phronimos 一字單單在《馬太福音》就出現了八次，在和合本當中有六次譯作「聰明」，一次作「有見識」，只有在 10:16 才譯作「靈巧」。我就曾聽過有牧者把這裡解作「要像蛇一樣能屈能伸」，這的確是「能屈能伸」的解經法。在西方長年受單一權力主導之狹隘形而上符象釋義空間下，「蛇」被視為邪惡的象徵，直接意指著「撒但」和人類「原罪」之源頭，此乃自保羅在《羅馬書》所奠定的善惡二元對立觀。然而，蛇在一元的猶太信仰中有著更重要的象徵意義，那就是托拉《民數記》中摩西在曠野舉起的蛇。以古猶太「根碼替亞釋義法」(Gematria) 就可換算出「蛇」 (Nachash) 和「受膏者」 （Mashiach, 泛作「彌賽亞」）有著相同的希伯來值 358，即是說，蛇代表著「受膏者」，《約翰福音》的作者就是在這個基礎下說出了：
摩西在曠野怎樣舉蛇，
人子也必照樣被舉起來。《約翰福音》3:14
在猶太秘學解經要典《光輝之書》 (Sefer ha Zohar) 更記述「受膏者 — 聖蛇」將會殺掉那惡蛇並與神聖公主舍姬娜 (Shekinah) 結合為一 — 那真以色列的靈，從而將救贖帶到萬民中。「蛇」 (Nachash) 一字與「銅」(Nechoshet) 為相同的字根，摩西所作的銅蛇就是 Nachash ha Nechoshet，那是醫治的蛇，銅蛇亦因此成了醫治的象徵。
Nachash 一字除了是「蛇」之外同時亦是指「通神的靈感」，在《創世記》 44:15 中約瑟就這樣說到：
你們作的是甚麼事呢？
你們豈不知像我這樣的人必能通神 (Nachash) 嗎？
阿伯拉罕秘傳予後裔之《口傳托拉》的《創造之書》 (Sefer ha Yetzirah) 稱此通神的聖蛇為 Teli，是劃破穹蒼的天蛇，亦是宇宙一體的完美人阿當卡蒙的髮絲。這「通神的靈感」就是耶穌語錄原型《多馬福音》中所說的「睿智的鑰匙」，（Gnosis，常作「靈知」，「睿智」乃取其意和音 rui-zhi），並連接著《馬太福音》有關「蛇」的描述：
耶穌說：「那些偽善的法利賽人
和文士接過睿智 (Gnosis) 的鑰匙，
卻把它藏起來了。
他們自己不進去，
也不允許渴慕進去的人進去。
至於你，則要智慧如蛇
和潔淨如鴿子。
《馬太福音》23:10 則婉稱之為「天國的門」：
你們這假冒為善的文士和法利賽人有禍了！
因為你們正當人前，
把天國的門關了，
自己不進去，
正要進去的人，
你們也不容他們進去。
「睿智」(Gnosis) 一字常被指是來自希臘文的「知識」，這樣使不少人把「睿智主義」誤以為是猶太基督教在希臘化時代 (Hellenizein) 的時尚產物，然而「睿智」自古就流通於猶太古代列祖、先知和聖殿中的祭司間，是與至高者溝通之神聖鑰匙，對照一下希臘文「睿智 Gnosis 和希伯來文「蛇／通神的靈感」 Nachash 的發音可見兩者近乎同出一轍，我個人相信希伯來文「蛇／通神的靈感」(Nachash) 才是「睿智」(Gnosis) 原來的詞源。
詳述版：智慧如蛇
13 留言:
也分享一點意見:
1.「你們這假冒為善的文士和法利賽人有禍了！」那節應是出自《馬太福音》23:13而不是23:10。
2.Gnosis和Nachash的發音，我個人認為不太相似；而且即使相似，也不能就此便證明兩者同源，所以我覺得這個結論推進得太快了。例如希臘文的ouranos解「天」，我也可以說ra-nos跟「混淪」(古通「崑崙」) 音近，但兩者是否真的相通呢？可能吧，但證據太少了。另外，gnosis的字源該是gnoeô，和Nachash的發音也不近。
3.廣義上，Gnosis雖然解作「知識」，但在特殊語境和個別文理的應用上，並沒有跟猶太教的「通神靈感」有矛盾之處。占卜通靈雖不是一般我們能輕易習得的知識，但毫無疑問也是知識的一種，所以依據「經濟為主」的詮釋原則，如果有更簡便可通的解法，則不必再迂迴曲折地上下求索：「知識」既可包容「通神靈感」的概念，何苦又要引蛇出洞呢？
4.Gnosis的定義，我覺得Kurt Rudolph說得很清楚：
The content of this knowledge or understanding is primarily religious, in so far as it circles around the background of man, the world and God, but also because it rests not upon one's own investigation but on heavenly mediation. It is a knowledge given by revelation, which has been made available only to the elect who are capable of receiving it, and therefore has an esoteric character.
(詳見Gnosis, The Nature and History of Gnosticism)
忘了說，睿智和蛇的關係實在太迷人了，Zeke，我的確希望你這個美麗而充滿創意的猜想是對的，可惜暫時的證據還未夠說服力。
謝謝倉海兄的意見，Gnosis 和 Nachash 同音這也不是全屬空想的，在猶太眾支派中最早的 Gnostikos 可追溯至「拿撒勒厄賽派」 (Naassene Essenes)，在羅馬主教希波里圖斯 (Hippolytus) 的《反異端》中，他引用了 "Naasseni" （即 Naassene Essenes）派的資料，並指出此派名字中的 "Naas" 為蛇 ，此蛇為宇宙萬有之原型和美善之源，然而他卻不曉得 Naas 為希伯來文的 Nachash。「拿撒勒厄賽派」在不同的文獻中有著不同的拚法，Nassenes, Nazarene, Nazorean, Naziruthian 和 Naasenians 等，我個人認為「拿撒勒厄賽派」的希伯來文該是 Naas-essai （這是為何我最終選用了「厄賽派」之譯音），可見當時希伯來文與希臘文的互譯系統相當粗略簡陋，希伯來文不記錄母音亦是其中一大原因，波里圖斯亦因此經常將同一個教派視為不同的教派的字面批判。
神秘「睿智」的概念早於希臘化時代就有，這樣使用在猶太和早期基督教中的「睿智」一字就不該是源自希臘文。我較同意《猶太百科全書》中(1901-1906) 的解說：
"Not their knowledge but my knowledge" (Midrash Haggadah. 15b), is an allusion to gnosis, as is also the statement that man has insight like angels. These expressions also occur elsewhere, while γνῶσις and γνωστικός are not found once in the rabbinical vocabulary, though it has borrowed about 1,500 words from the Greek; it may be concluded, therefore, that these speculations are genuinely Jewish. In classical Greek γνωστικός does not mean "one who knows," but "that which is to be known"; hence the technical term may even have been coined under Jewish influence. Gnosis was concealed because it might prove disastrous to the unworthy and uninitiated, like magic formulas. By "correct knowledge" the upper and the lower world may be put in motion. It is neither pure philosophy nor pure religion, but a combination of the two with magic, the latter being the dominant element, as it was the beginning of all religion and philosophy.
我個人認為 Nachash 一字（尤以《創世記》 44:15 的用途）是最附合上述幾項條件。
Zeke,
想請教：
1.你說，神秘「睿智」的概念早於希臘化時代就有，這樣使用在猶太和早期基督教中的「睿智」一字就不該是源自希臘文。
我會如此理解你的話：古希臘人自有其γνῶσις一字，但古希臘人這個固有的γνῶσις是一個字，而猶太和早期基督教中的γνῶσις(睿智)又是另一個字。即是說，古希臘人本身就有γνῶσις，而猶太教在表達Nachash的意思時，則借用(同時亦刻意誤用) 了古希臘人的γνῶσις，而借用原因，則是由於兩字發音的相近和意義上有某程度的交疊。我如此理解對不對？
2.抑或更加極端：即古希臘人本身沒有γνῶσις一字，由一開始它就是進口貨，來源就是希伯來文的 Nachash呢？簡言之， ”gno－”這字根就是源於”na－”，所以古希臘人所謂的「知識」，其字根本來就是「蛇」！你是否這樣想呢？
愚見以為，以上的第一點較易說得通。文化交流需要翻譯，而為了令外來概念更易融入本土文化，則常會借用一些古已有之的詞彙，例如用「形而上學」譯metaphysics，就是取其義近(當然不是完全相同)；用「佛」譯Buddha則取其音近，但「佛」字本沒有「覺者」義－－例如《說文》云：「佛，見不審也」；《詩．敬之》「佛時仔肩」一句，鄭箋云：「佛，輔也。」－－由此看來，猶太和早期基督教借用gnosis一字來譯Nachash是可能的，但並不等同古希臘人原本的gnosis一字是源於Nachash，正如我們不可能說「佛」的字源就是印度的Buddha一樣。不知Zeke兄你是否同意？
但如果要證明古希臘人的gnosis真是源於Nachash的話，我們就要深入考查整個印歐語系跟亞非語系的相互影響和文化交流，才能證明「天下知識出靈蛇」這個我認為非常瑰麗的理論－－當然，我尚未有這種能力，只好敬謝不敏。
再補充一點，我想最需要澄清的，是這句話：
我個人相信希伯來文「蛇／通神的靈感」(Nachash) 才是「睿智」(Gnosis) 原來的詞源。
究竟是說，「蛇／通神的靈感」(Nachash) 是早期猶太基督教中「睿智」(Gnosis) 原來的詞源呢？還是古希臘人Gnosis的詞源呢？如果是前者，我現在相信是對的；如果是指後者，我覺得仍需繼續考查。但若後者也能被證明，那就是一個驚世駭俗的理論，嘩，「天下知識出靈蛇」喎，一字記之曰：勁！
很精密的分析，亦是很高興的分享。我覺得兩者皆有可能，亦同意第一者機會較大， 正因著是挪用的關係，希臘文「知識」之意就主導了 Gnosis 的廣義而忽略了原來神秘「睿智」之意，像《哥林多林前書 13:1》「知識」Gnosis 與愛之間的辯論普遍被視作「理性」與「感性」的對立，然而我認為神秘「睿智」的原意該談不上有「理性」可言，即我引述自《猶太百科全書》的定義：那是不可知的 "that which is to be known"、神通天地的 "the upper and the lower world may be put in motion" 和像魔法般危險和封存的。
* （然而像《猶太百科全書》所說當時拉比文獻中借用了 1,500 希臘字當中卻不見 Gnosis 與 Gnostikos 卻是指向後者。）
「天下知識出靈蛇」此說是可見於猶太教中的前睿智派神話，《箴言》8 章的「在 Y-H-V-H 造化的起頭，在太初創造萬物之先，就有了我」，此女性位格神體 Chochma 「智慧」（後來借用了希臘文的 Sophia）為要將人類從空中掌權者手中救出，她自身化成了智慧的蛇將神秘「睿智」授予阿當，阿當亦親自授予其三子塞特，以塞特為眾救主的原型，此派為塞特派 (Sethian) 。耶穌在《馬太福音》10:16 所說的「靈巧像蛇」和《多馬福音》第 10 句的「接過睿智的鑰匙...至於你，則要智慧如蛇」可見耶穌認識相當「蛇」等同「智慧」的傳統。
類似首尾相接的蛇 Ouroboros 般「無止的智慧」意像亦廣泛流傳在埃及、希臘、印度、阿茲特和印第安等文化之中，就像原始薩滿教的靈魂早就寄居在世上眾宗教深處一樣。
談及翻譯挪用，不得不提我心中多年放不下的懸案，自明武宗正德七年《尊崇道經寺記》開封白帽回回（猶太人）會堂遊之述：
「至於一賜樂業教（Yisra'el，以色列），始祖阿耽，
本出天竺西域，
稽之周朝，有經傳焉，
道經四部，五十三卷 ......
自開闢以來，
祖師阿耽 （Adam，阿當），傳之女媧（？？？），
女媧傳之阿無羅漢 （Avraham，阿伯拉罕），
羅漢傳之以思哈各 （Yitzhak, 以撒），
哈各傳之雅阿厥勿 （Ya'ako, 雅各），
厥勿傳之十二宗派，宗派傳之乜攝 （Moshe, 摩西），
乜攝傳之阿呵聯 （Aharon，阿倫），
阿呵聯傳之月束窩 （Yehoshua，約書亞）......」
怎麼女媧跑來猶太教了？按其音和序那該是「挪亞」 (Noach)，然而作者怎會挪用本國的神話神祇名稱去稱呼異教的祖宗呢？（女媧更是泛指為是女性） 難道作者以洪水滅世的共通性並其名字語音的相近將兩人視之為一？...... 這是不折不扣的天方夜談。
且看倉海兄和其他朋友有何意見。
小許補充，對照一下此兩段經文：
[約瑟說] 你們豈不知像我這樣的人必能通神 (Nachash) 嗎？《創世記》 44:15
耶穌說：「那些偽善的法利賽人和文士接過睿智 (Gnosis) 的鑰匙，卻把它藏起來了 ... 至於你，則要智慧如蛇 ... 」《多馬福音》第 39 句
兩段經文同時指向所謂的神權人士擁有存取不明能力的權利。而耶穌指出「睿智」玩意乃明確地被法利賽派（所謂正統猶太教）把持著，並以「要智慧如蛇」（自持而不靠他力）回應之。
在《神名何從》中我曾就希伯來文神名 Y-H-V 與希臘文 I-A-O 的關係找來一些資料搜集，經過猶太希臘化時代的洗禮交融後，猶太與希臘的歷史文化已是千絲萬縷再難以理清，同時因著希臘文化有記錄母音和較猶太傳統開放從而保存並發揚了猶太傳統中的秘傳知識和字彙，我認為 g-N-o-S-i-S 與蛇的 N-Ch-Sh 則有著這樣的建構性關係，正如《猶太百科全書》就 Gnosis 的解說："it may be concluded, therefore, that these speculations are genuinely Jewish ...... hence the technical term may even have been coined under Jewish influence"。
Zeke,
讓我嘗試回應女媧的問題吧。先旨聲明，這只是簡答而已，因為牽涉的範疇太廣泛了，要徹底考證恐怕可以寫一部書出來，但願有學者看到可以跟進研究吧。
1.要研究女媧，先考其音。「媧」字的中古音讀為「瓜」，《廣韻》、《集韻》等皆同，這是古代一般讀法；而《正字通》則云：「方音或讀作蛙，又作窩。」今日的「窩」音在以前只是方音而已，並非普遍讀法。所以正德七年《尊崇道經寺記》的「女媧」，我們要讀做「女瓜」，這亦是作者的讀音，不可不知。很明顯，「女瓜」的發音比「女窩」更近「挪亞」 (Noach)。
2.先秦兩漢典籍文獻所記載的女媧傳說，我不詳細寫了，但有一點值得說明，就是女媧的形象。《帝王世紀》：「女媧氏風姓也，蛇身人首，一號女希。」女媧和黃帝、共工、夏禹一樣，都是龍圖騰的人化角色，而她又跟救世、造人等傳說扯上關係，不知可會令Zeke兄你有所靈悟呢？
3.依據古文獻記載，女媧似乎跟挪亞風馬牛不相及，但在雲南、貴州、廣西等少數民族的傳說中，就記載了文獻中失傳已久的神話事跡。常任俠《沙坪壩出土之石棺畫像研究》收錄了廣西融縣羅城傜民的洪水傳說，故事中，藏身於葫蘆而生還的兩兄妹就叫伏羲哥和伏羲妹。伏羲(又名庖犧)，讀若匏瓠，義為葫蘆；伏羲妹即女媧，女媧之媧音「瓜」，與「瓠」在上古音同屬魚部，兩字相通(參見高亨《古字通假會典》)，是以女媧就是「女葫蘆」之意，亦即傜民傳說的伏羲妹。由此可知，女媧跟挪亞的關係，其實遠比一般人所知的密切：兩者都是洪水的生還者，亦是之後人類的始祖。
4.我甚至懷疑：Avraham/阿伯拉罕可能就是伏羲。伏(或包、庖)和vra(v、b古音相混嗎？)相應，羲跟ham相應。當然，這只是我一時的遐想而已，見笑了。
想多了解女媧傳說，我建議你先看看袁珂《中國古代神話》，此書淺白易讀，可作入門之用，再讀聞一多的《伏羲考》，此文有極精采和詳盡之考證，絕對是經典之作。
老實說﹐聽著你們深入的搜括﹐真了看得精彩。其實很多記載也有蛇﹐墨西哥的 Toltec 和 Aztec periods 也有大量蛇形雕塑。Aztec 就有條半人半神既 "feathered serpent"﹐係"蛇太陽"轉世。The ancient Mesopotamians and Semites believed that the snake was immortal because it shed its skin and appeared in a fresh guise. Hindu 則有奉蛇如奉神﹐應為代表Krishna & Lord Shiva/Vishnu。 養到條蛇肥肥白白﹐吞埋人同細路也不是新聞吧! 是否佛經個條﹐就不能知也。 佛祖悟道條蛇皇(飯鏟頭), 還是藍婆?「藍婆者其形如蛇﹐著小兒數數噫噦」《佛說護諸童子陀羅尼經‧元魏天竺三藏菩提流支譯》中國條龍和蛇﹐關係又幾大?
蛇亦是 Apollo 同埃及 Ra 既代表物﹐在 Delphi 間廟就叫 Pytho﹐Python 自那裡來吧! 希臘條九頭蛇 (Lernaean Hydra) 和蛇髮女 (Mesuda)﹐又可在你們的故事中配合什麼角色? In Rome during the period of the empire, a sacred snake was kept within the city and was attended by the vestal virgins; it was believed that if the snake refused to accept food from the hand of one of its attendants, the attendant was no longer a virgin, and she was promptly killed.
到現在﹐美國和其它地區的異端基督徒﹐如pentecostalist﹐仍以玩弄把蛇為神能。常借馬克福音十六回﹐撚下條蛇又咬唔死就話因為神能降體﹐當然﹐亦不少為此而死的人﹐宗教就是這樣麻木人心。老實說﹐我估﹐如過耶穌突然出現﹐我質拳過佢既機會都幾大﹔如果魔鬼出然﹐也是一樣﹐可能會驚點﹐不過如果以蛇既樣出現......相信會成為蛇羹居多。
很精彩的女媧資料，提到雲南、貴州、廣西少數民族，在廣西和四川間的山區上有一藏族人，他們源自古猶太，有祖傳的律法和經典，在禱告時亦會說希伯來文，其他的生活文化卻與當地人同化了，在照片中看到他們的族長的權杖，有一蛇在其上，相信是源於摩西曠野舉蛇之說。這幾天翻查了摩尼教的漢語經典，當中竟然有死海古卷中《巨人之書》的漢語版，稱為《大力士傳》，此書正是講述洪水滅世的因由，我認為女媧和伏羲這些中國神話中的阿拉伯元素有可能受了摩尼教的影響。然而，《尊崇道經寺記》的作者以「女媧」直稱當時在華異教（猶太教）的列祖的名字這是不尋常的，除非「女媧」與「挪亞」為同一人此說在當時已相當普及，或是作者手上有其他確據。
道士兄又為我釋破了一心中疑團，記得前幾年在 Discovery Channel 看到有一應該是靈恩派別的教派以舉蛇為聖，當中有一教徒說「若我是瘋狂，也是為神瘋狂」令我印象很深刻，然而我卻忘記了他們是那一宗派，如你所說那是 Pentecostalist 的話就順理成章了。對我來說，基督教教內所謂的「異端」和那些所謂的「謬說」並非冰山一角的偶發問題，這些信仰變異元素皆在正統改革派的信仰哲學中有跡可尋，「正」與「異」兩者僅為程度上的差別而已。像美國某小數 Pentecostalist 的舉蛇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在字面解經與現實理智兩者發生衝突時，所謂的神權（字面解經）往往可以凌駕一切，這是基督教近年經常與社會文化發生惡性衝突因由之一。
你寫的真好。
其實蛇在精神分析中有很複雜的意思，如同世間，蛇也有毒蛇也有靈蛇。
容格視蛇為集體潛意識的表徵。
http://www.millionbook.net/xd/z/zhugejun/jmqs/007.htm
而出土的女媧古畫古畫也有明顯的蛇身，南美洲的崇拜羽蛇神，其實和龍的意象很接近，而蛇化龍、龍化蛇也很常出現在神話中。
此外，台灣的排灣族崇拜蛇圖騰，澳洲的原住民也有和蛇有關的文化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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