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路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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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大約是二零零五年的夏天,倉海君要我寫些東西看看,我也確是多年沒動過筆寫過字,練習一下亦不壞。剛巧那陣子我和倉海君都買到了明人莊元臣的叔苴子內外編,人手一冊,那是五、六零年代的叢書集成初篇補印本,讀著也有點趣味,這種仿老子的短章,古人想也造了不少,早幾年中華書局出版了南唐人譚峭的化書,知道的人比較多,其他的則寂寂無聞,現在也很少人會想到這種寫東西的體格。我手癢癢的也仿造了一章,寄寓我對辯證法的"體會"。不用說,那只能是小學生習作的水平。我就在尖沙咀的海邊給倉海君看,他草草讀完了之後我說可以隨手丟掉不用存稿。倉海君當時說了甚麼我已經記不起,大概是廢物自有可用的一日。流光如駛,今日已是二零零七年二月二十八日,把這東西張貼出來,算是當日愉快的閑話的一個紀念。


墻路辯


墻之用在隔,路之用在通:上下四方,墻施而室立;東西南北,路達而物暢。不隔、則無室之用;不達、則無物之動。隔中有通,通中有隔。墻有門有窗,路有壆有欄:門以通人,窗以通氣;壆以限車,欄以限人。不通,室亦無所用;不限,路亦無可通。然通隔之用,亦各有所主:馬場主用通,囚室主用隔。主之外有次:馬場有閘,以限未發之馬;囚室有門,以通出入之人。非通非隔,亦隔亦通。墻路合而成城,通隔迭而為用。

淺談香江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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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早於六十多年前,外國歷史學者便開始對香港這塊借來的土地感興趣,原因是他們覺得可以從香港,特別是新界的圍村,去研究中國的嶺南客家文化。試想自從中國共產黨立國以來,不斷強調破舊立新,打破舊傳統,尤其是在「十年浩劫」裏,中華文化簡直被蹂躪至消失殆盡,秦始皇雖然焚書,卻把所有典籍各留一套存於阿房宮,希特拉只是焚書,卻不曾下令SS到處破壞歷史文物,只有共產黨才會幹此愚眜不堪的行為,在外國人眼中根本與一群瘋狗無異。因此自五十年代起就有外國歷史家蜂湧到滿目都是三間兩廊客家土屋或一些三進式的客家祠堂的新界去發掘那些在深圳河以北已被湮沒的中國文化。

但叫人感到奇怪的是,對香港歷史最不感興趣的,反而是香港人。據我所知,第一部具權威性的香港歷史書是牛津大學出版(1958)的A History of Hong Kong,但由於年代久遠,有些地方需要作更新,縱然如此,我們仍要向撰寫此書的G. B.Endacott致敬,因為他替香港史研究邁出重要的第一部。另外有一系列記香港九龍如何被割讓,新界如何被租借的書由三聯出版,內容頗詳盡,且補充資料豐富,惜書中藻詞「左派味」略為重了一點(其中一名作者好像叫余黽武)。

從前研究香港史的外國人,雖然確定早於新石器時代香港已有人定居,但他們認為香港居民視香港只作一短暫居所,目的是逃避內地的戰亂,例如在1850年代,因內地發生太平天國之亂(道光三十年至同治六年),從內地遷移到香港(當時叫維多利亞城)的人大幅增加,及至1864亂事平定後,他們又遷回到內地,香港人口又下降,兩類似戲劇性的人口變動在往後的一百年亦不時出現,因此某些大學評論香港並沒有本身獨特性的歷史,香港人則大多視他們的根乃植於內地。

姑勿論這種歷史觀是否存在着謬誤,但研究香港歷史的趣味是不容置疑,例如在香港大學的聖若翰書院附近,就有一座約石,乃當年所謂三環九約用作標誌維多利亞城範圍的石墩;而從不少歷史人物的生平事蹟均可看出香港與內地的「緊密聯繫」,如香港首名華人裁判官伍庭芳於辭官後曾被李鴻章招攬效力;而有關租借新界的條約,諷刺地亦由李鴻章親到港督府與當時的總督卜力具結及討論如何歸還被英軍搶奪回英國那保衛吉慶圍的大鐵閘。


香港人不重視香港歷史是不爭的事實,直至回歸後,香港史才被編入中學的歷史課程裏,香港人大多眼光短淺,總以發展或利益為借口,把一幢又一幢具歷史價值及建築特色的建築物拆卸,令中央郵政局、尖沙咀火車站先後消失在地平線上。有時閒暇無事,細心思索,也許香港人是受着中國人愛破壞傳統的基因影響,看看現在的北京城,原本十多萬座四合院,只拆餘二千多間,從前北京城的九座城門(故清代有九門提督一聯)現在只餘下兩座,可笑的是那七座北京城的地標怕是被共產黨推倒,難道這就叫「破舊立新」? 數年前遊故宮,導遊姐姐(一位能講流利粵語的美人胚子)說北京政府曾想過在故宮旁建立一座六十多層的商業大廈,但最後在諮詢過美籍華裔建築家貝聿銘後擱置,貝老指出這麼的一座龐然大物絕對有礙故宮的整體美及與四周環境的協調。共產黨的無知又再表露於人前,真想不到一座揉合了築、園林設計、堪輿等文化精粹的宮殿建築群(現僅存世界最大)險些兒要毀於共產黨的手裏。(說來奇怪,每次想評論身邊事物總會變成「批評共產黨」)

對香港史有興趣的網友有空的話,A History of Hong Kong是可堪一讀的,君嫌它學術味太濃的話,坊間亦有不少從考據香港街道名稱去解構十九世紀香港史的書籍。另外香港歷史博物館的長期展題「香港故事」也搞得不錯,星期三下午有空者,不妨到那裏去消磨半天。

超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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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見到「法國妹」的msn個人訊息說:

「訂票開催」--乜X野中文?oh,現在的電影節真無文化!

好奇一問:「咁X正嘅中文邊度有?」

原來是電影節預告片的最後一幕。什麼是「訂票開催」呢?即使起乾嘉諸老於九原,再窮盡他們的所有音韻訓詁知識,恐怕也無法解得通。「開催」大概是日語吧?但為什麼要用日語呢?是因為「開催」本身有中文所不能表達的含意嗎?我只好承認,我跟時代太脫節了。

之後我又和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msn(此人非常神秘低調,所以我打滿格仔),聊起電影節會看什麼:

(《毒校草》劇照)


Magliabecchi 說:
有冇邊d你會認為好好睇?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說:
um.... 我暫時仲揀左呢d
超完美地獄
獵男閉路
毒校草
立嗆師列傳
奪面煞星寶萊塢
愈扮愈開心
暮色燈火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說:
仲有Visconti的Ludwig

Magliabecchi 說:
四粒鐘,一失足成千古恨。暮色燈火、毒校草我都會考慮,但我見d時間地點好唔方便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說:
毒校草我好想睇
但時間同地點真係好唔方便
我為左睇佢一套,要請一日假~~~

四粒鐘我都係考慮緊

Magliabecchi 說:
要請假睇毒校草?咁我都要睇下啦,我其實都識唔少毒校草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說:
咦?我想睇o個套係四分鐘,唔係四粒鐘~~~

Magliabecchi 說:
四分鐘?你買飛睇trailer?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說:
我係純粹因為"導演乃著名思想家皮埃.布迪歐之子,原是哲學教授改行執導"呢句而想睇毒校草~

你識d咩毒校草呢?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說:
唔係呀,我係話個戲名係"四分鐘", 唔係"四粒鐘"

Magliabecchi 說:
毒校草=損友(好似我呢d咁) ;四粒鐘係指Ludwig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說:
um....... 好難想像校草一詞同你可以扯上咩關係~

hkiff今年有套戲叫"四分鐘"啦~

Magliabecchi 說:
shit, 法文係les amitiés maléfiques,即「損友」,「有害的友誼」,關校草咩事先?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說:
我唔識法文,但見佢個英文譯名係"poison friends" , 都知個中文名係亂黎
不過唔緊要,反正關唔關校草事唔係我買飛o既考慮

Magliabecchi 說:
睇番上面段「四粒鐘」對話,真係好鬼無厘頭,你都唔知係咪玩野,不過都幾好笑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說:
只係一場誤會o者.....

不過唔知點解,我成日都會發生呢d誤會.... 所以成日都笑埋d無聊野~~~

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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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生日快樂

答和傳惑用前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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攘臂群魔紂絕天, 森霏凍雨罨幽簷
蘭陵祭酒能袪蔽, 丈室維摩已忘言 *
句律精嚴規杜老, 胸懷澹宕拜坡仙
詅癡擲去瓊琚報, 顏厚酬君突厥鹽

*座中高談快論, 予不敢贊一辭

Hong Kong, je t'a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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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來一個讀心術遊戲:現在你先什麼也不要想,一,二,三,然後閉上眼,立刻說出一座既漂亮又聞名世界的外國建築物。(答案在最後)

早上偶然讀到這篇文章,不禁莞爾,忽然想分享一下自己在外地居住或旅遊的一些趣事。人在外國,總會有很多不知所措的情況,很多對當地人來說是一蹴而就的瑣事,在異鄉人眼中便往往成為herculean task。無論是打一個電話,買一張車票,甚或找一條繩,有時都會為你帶來不成比例的煩惱--這就是所謂荒謬。

自由

曾經在法國住過一段時間,為了節省金錢,沒裝固網電話,只留一個街角電話亭的號碼給家人。每次通話結束前,便彼此約定某天某時,日子到了,我便會步入電話亭恭候家人的來電。試過偶然失約,電話便在街角長響,情景就像《阿飛正傳》的一幕:蘇麗珍想找劉德華所扮演的警察,便打去他巡邏時必經的電話亭,可惜那時劉德華已經離開香港了,於是便只剩得一串串鈴聲如泣如訴地鬧遍深夜無人的街道。

(警察獨白)我從來也沒想過她真的會打電話給我,但每次經過電話亭的時候,我總會停一陣子。可能她已經沒事回澳門去了,又或者她真的只需要有人陪她說一晚話。沒多久,我媽死了,我就去跑船了。


平等

無容置疑,法國是一個有趣的國家,正如前面連結的文章,便有留言者說"it is great to live in France, as long as you don't need to accomplish anything",這應該不是無的放矢。試想一下,世上除了巴黎外,還有哪個機場會「浪漫」得塌下來呢?當然,法國人就是天生優雅,即使乞錢也不落俗套--我不是指那些地下鐵的賣藝者,而是想告訴你某天我在巴黎鐵塔下的經歷。那天,我剛好路過鐵塔,有三個衣著比我光鮮得多的年輕法國妹走來向我討錢,其中一個很爽朗地用法語問我這個中國人(很明顯,所有法國人都活在「前巴別塔」的世代):「Bonjour,請你給我五毫子(當時大約五元港幣)。」換了別的男子,見有好看的年輕少女主動討錢,我見猶憐之下,無論如何也不忍拒絕吧?但小弟不幸正是左冷禪所謂的煎釀三寶--孤寒度縮算死草--所以根本沒想過要施捨,於是便微笑反問她一句:「為什麼?」我以港式思維,猜想她該會老作一些爛到唔恨的藉口,例如沒錢吃飯、丟了錢包之類,沒料到她想也不想便答:「是禮物,送給我好嗎?這是禮物!」

好一句「禮物」,我真的想不到討錢原來可以有這種對白,灑脫有型到......我當場便呆住了,「果然是法國妹!」我心想。還沒來得及反應,手已下意識地掏出腰包乖乖奉上「禮物」,現在回想,當交學費認識法國妹的l'art de vivre,也實在太物超所值了。

博愛

最令法國遊客津津樂道又悲從中來的,當然要數問路經驗。我親眼見過巴黎地鐵站有美國怒漢由於語言不通問路不遂,於是隔着櫃位玻璃指罵車站職員,那法國女職員就只是一副司空見慣、從容不迫的表情,從她眼神我看到她的心底話:「哼,美國!真『西人』也!」

一般的經驗我不想說了,只想分享一些較少聽過的。我不知道大家可有發現,其實法國人本身也很喜歡問路,而且他們遭受的挫折似乎不比外國遊客少。還有一奇怪現象:他們特別喜歡向問路。在地鐵站有些售票機,買一張票往往要讀無數指示,並且按很多很多鍵;有一次剛下機,我拖着一堆行李,站在售票機前正躊躇要買什麼票時,有位上年紀的法國女士便拉着我說:「我不太懂用這些機器,你可以教我怎樣買票去blablablablablabla(一個我全無頭緒的地方)嗎?」我望一望四周有很多法國人,你誰都不問,偏偏要問我?You talkin' to me ? C'est à moi que vous parlez, Madame?

曾經有一次,我向地鐵職員詢問轉線途徑,他有點迷惘地帶我到車站圖前,推敲良久也毫無頭緒,結果還是我率先找到路線,令他「茅塞頓開」。後來,我發現自己無論是坐火車、排隊、在街頭散步......都會有地道的法國人滿懷希望地向我問路,或問我該在哪兒下車,他們是問得那麼理所當然,對我是那麼信任十足,以致後來當我說「不知道」的時候,我這個理應最無助的異鄉人,居然有點內疚起來:我這位無用的遊客,實在待慢了主人,今時今日咁嘅態度唔得架啦!為了補償,我開始主動幫忙徬徨無助的旅客,指示他們如何買車票,如何轉萬七次車去機場......

也只有在巴黎這「浪漫之都」,我才發現自己是多麼友善多麼熱心啊!

周日絮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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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歪解

我回看自己前日的解簽,真是覺得與說了一堆廢話無異,梁家傑其實不用透過這篇簽文的解釋,也都知道他不會贏的啦,至于普選,莫講話今年,就算在曾蔭下屆特首的任期內都不會解決。其實這種解簽方法和那幚語理分析邏輯家們當批評的算命先生的那句「父在母先亡」一樣,都為空廢名題。父在母先亡同樣地可以看你怎樣詮釋,你解釋為父親在母親之前過身也可以,也可以拆為父在,母先亡,即是說你父親還在,不過母親先過身,甚至說父在母先,亡,即是如果雙親都歸真,則父在母先,都不過俱亡。

其實這種歪解,拆字式的解法,其實有時也覺得挺有趣,如偽基百科中出的典故的解釋是:

中出這個名詞源自《禮記》.樂記。原文如下
「樂由中出,禮自外作。樂由中出故靜,禮自外作故文」
翻譯:「如果要做樂,就要中出,但從在外面出來,才算是有禮貌。而因為要做樂就要中出,所以要安靜的做才不會被發現,至於要有禮貌得在外面出來,就算是很斯文。」

又例如Lestsariel的三件不得不說的歷史事實

第一件︰關羽的兒子不是關羽的兒子。千古懸案,到底關羽頭上那頂綠油油的頭巾,是誰給他戴上的呢?
第二件︰第一個鬧人廢柴的是孔子。論語,宰予晝寢,孔子曰「朽木不可雕也」。夫朽者,壞也,廢也。木者,柴也。朽木者,廢柴也。這段說的是某人說,「你殺了我也要早上睡覺」,孔子就說,「你正廢柴呀你。」。
第三件︰中國傳統中第一個以粗口命名的名人就是曹操,蔣干不幸晚生了十多年,屈居第二。也是因為這個不幸,天下就不得不分為三。要不是二分天下,一邊蔣干,一邊曹操,倒也道出專制的本質︰專制就像強姦,你反抗不了,就得學會享受。

不過講到中出我又想到一個問題,生姦是否又出自《水滸傳》的第一百一回的回目:「謀墳地陰險產逆  踏春陽妖艷生奸」呢?蓋奸通姦,姦又通干。至于顏射又是否出自元史列傳第八十二:「伯顏射賊」呢?這個非常好解釋,就是有個呀伯對著一個賊顏射。

               禁制

為何我的這篇東西要用周日而非周五呢?其實這個與George Owell的1984有關,1948年已經可以預言1984年,當然George Orwell只是想在小說中反映他對英國當時政治的憂慮(而我這篇東西為什麼與1984有關?這是後話,後話不提)。

我寫的時候在想周日,應該寫周日還是週日呢?不過這些問題很難答,唯有學孔子說:「吾從周」,講起George Orwell的1984,同樣地使我聯想起早前有單新聞是性文化學會的婚前性行為調查報導,這班由基督教徒組成的性文化學會,當然自然是鼓吹你未婚最好奉守處子之身最好啦。其實再加上早前明光社與廣管局合作的同志戀人事件,我覺得這一切一切都會George Orwell的1984十分吻合,蓋君不見廣管局就是1984內的真理部,而這班基要基督教團體,老實講,也可撈個愛情部來做,管人家的性生活,管人家的婚姻,那就最好不過,甚至不如學一些山區的巫靈般,每個少女的處子之身都要向巫師祭獻(當然如果真的有,要考牌的話,我必然勤力過考al一萬倍地溫書呢)。

               性愛

講起性,黃世澤便有一個回到清朝系列,不過我想可能作者只是拿清朝來作一個象徵,一個比喻。因為我們常常的誤解便是清朝是一個非常封閉的社會,這在政策上來說,清政府相比起明政府來說是比較嚴的,如清初便有禁宿娼,因此因為女色不能碰,便男色興旺,如清的相公堂子便是一門很火的行業,如蔣士銓《京師樂府詞‧戲旦》便描述了官吏狎像姑(像姑即是男妓,即相公)的狀態:「朝為俳優暮狎客,行酒鐙逞顏色;士夫嗜好誠未知,風氣妖邪此為極。古之嬖幸今主賓,風流相尚如情親;人前狎昵千萬狀,一客自持眾客嗔。酒閑客散壺簽促,笑伴客人花底宿;誰家稱貸買珠衫,几處迷留僦金屋。蠐蜣轉丸含異香,燕鶯蜂蝶爭輕狂;金夫作俑傀形穢,儒雅效尤慚色莊。靦然相對生歡喜,江河日下將奚止?不道衣冠樂貴游,官妓居然是男子。」,清人陳森寫的小說《品花寶鑒》中亦有許多官場狎像姑的描寫。又例如。《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寫到清代官吏可以狎像姑而不可狎妓的情況:「這京城裡面,逛相公是冠冕堂皇的,甚麼王公、貝子、貝勒,都是明目張膽的,不算犯法,惟有妓禁極嚴,也極易鬧事,都老爺查的也最緊。……犯了這件事,做官的照例革職。」《孽海花》也寫道,京師士大夫「懍於狎妓飲酒的官箴,帽影鞭絲,常出沒於韓家潭畔」,又例如《官場現形記》第二十五回:「就是打聽你的這位盧給事,五年前頭,也是一天到晚常在相公堂子裡的。」,就算好像提倡性靈說的才子袁枚本身都有押童的癖好。我們亦知道,中國十大禁書(其實大多是淫書),著了一半以上是清人寫的,當然也著了一半以上是在清時被禁。我當年看《肉蒲團》的時候,驚訝作者李漁寫幫未央生加粗陽具(他們叫陽物),竟只是用些豬肝呀,豬腎呀之類的東西,想像力真豐富(想不到女性有隆胸,男性也可以隆陽具?),還說粗有粗的好,長有長的好(大意如此)。甚至乎如白雲道人的《玉樓春》中更有性虐場景(中國SM的雛形)。不過我常在想何以《肉蒲團》內的未央生,向那些婦女兜搭幾下,便能與之做愛。不過後來看張競生的《性史》才知,原來現實中都有不少男人趁對方丈夫不在便勾引人家老婆做愛(甚至搞自己大哥的老婆,即嫂子),也有不少會專門養丫環押玩,而在清末民初時(當然這個傳統在清末以前也應該有的),小朋友之間很喜歡聚埋一起時便玩討老婆遊戲,竟然跟足步驟到最後會有洞房,不過當然以一個七八歲甚至十一二歲的小朋友,在當時缺乏性知識的情況底下是很難插入的。由此可見,咱們中國清朝並非性封閉得如此厲害,當然性知識可能貧乏,但性態度未必封閉。

               戀人

談起性,自然就要談愛,不能有性無愛嘛?柏拉圖《會飲篇》入面便有記載說相傳古代西方有陰陽人,四手四腳,兩個生殖器,其他器官依比例加倍,而且體力,精力過人,欲向神謀反,于是宙斯便把他劈為兩半,「原來人這樣截成兩半之後,這一半想念另一半,想再合攏在一起,常互相擁抱不肯放手,飯也不吃,事也不做,直到餓死為止。若是這一半死了,那一半還活著,活著的那一半就到處尋求匹偶,一碰到就跳上前去擁抱……就是像這樣,從很古的時代,人與人彼此相愛的情欲就種植在人心裏,它要恢復原始的整一狀態,把兩個人合成一個,醫好從前截開的傷痛。」,而羅蘭巴特的《戀人絮語》中亦有言:「陰陽人的兩半各自為了對方嘆息,好像各自吐出的氣息殘缺不全,試圖尋找與對方交融,一個互相擁抱的意像,兩個形象從此融為一體」。其實戀愛就像巴特此書一樣,很難去界定,只能是感受,一段一段的絮語,就好像中國詩話詞話般的隨感式的語句,鋪展開去。

紅樓夢第十三回詩云:「三春去後諸芳盡,各自須尋各自門」,甲戌本和庚辰本均有朱筆旁批:「此句令批書人哭死」,還有一條署名「梅溪」的眉批:「不必看完,見此二句即欲墮淚。」,可見批書者對三春有種特別的鍾愛,或者由三春去後,賈府凋零,批書者不禁垂淚。也難怪紅樓夢可以奉為中國小說中的戀愛聖經。

我想再寫下去便由絮語變成碎碎唸了,大家想知戀愛如何?自己投入現象中去尋找吧。(此乃又一公司食飽飽無XX之作,是也)
延伸閱讀
有關禁制與性愛:
有關正字:
阿東:語精癖好
方潤日記:所謂正音與正字
有關歪解:
陶傑:車公字Gag
陶傑:車公靈機

贈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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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已沒看《最緊要正字》,只偶然從報章得悉,原來它已成為港台的電視節目欣賞指數榜冠軍了。很正常的調查結果啊。為了慶祝節目人氣高企,特別推介川爸的大作誌賀:《最緊要正字》指瑕之八:「聿」字正音(兼論推導今音方法)

政府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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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單野真係唔講唔舒服,因為不止關乎司法界形象,仲簡直係大是大非嘅問題。自回歸以來,政府唔少服務都外判俾私人公司承包,其中一樣就係法庭打字。以前呢樣野係由法庭速記員一條龍服務,依家就判左俾私人公司做,所以有人要上訴,就去法庭申請official certified transcript,法庭就send order俾外判公司處理,外判公司係以競投方式得到有關嘅承包合約,絕對係大茶飯。本來賺錢係無可厚非,但如果經營手法低劣,就抵拉去打靶。

其中一間外判公司叫Megaluck,不過做著佢伙記就真乞米兼冇運行啦。呢間死野嘅話事人係三姐弟,但資金來源係大姐夫,睇個L樣似係專做淡倉嘅期指友,呢四條友正牌孤寒度縮算死草,出糧永世入cheque,仲係星期五下午四點至入果隻,搞到唔到星期一下午四點都唔駛旨意有錢用,有時仲衰到遲出,攞佢地份糧慘過乞米,等佢救命就瓜硬,無他,擺明係損人不利己。

有年學人地擺春茗,成棚人坐埋唔夠三張檯,得果幾丁友,三姐弟居然縮骨到唔包啤酒紅酒,有腦都知依家d紅酒唔會貴過鮮榨果汁好多,請伙計飲兩三枝都唔慌會死得人多啦。結果唔少同事要自掏腰包請自己飲,咁寒酸衰格都夠膽死,睇怕都算係cheap絕人寰囉。

最賤格要數佢地連幫伙計買勞保都慳番。有次伙計出差受輕傷,有埋醫生紙班契弟都話冇得賠,後來個伙計問小弟係咪真係冇得賠,我就答:「拿,班契弟擺明老點你,當你羊古,總之你係佢employee,唔理有冇書面合約,喺工作時間during course of employment受傷,而受傷果陣你係做緊份工作to their benefit,你又冇自己唔小心,就一定有得賠。除非你去蛇王或做d同工作無關嘅野,否則天跌落嚟班契弟都要賠俾你。」後來諗下諗下,如果班友有買勞保,駛Q咁多口水?即刻速速磅水啦,唯一可能就係佢地冇買勞保!咁L孤寒,你地話抵唔抵拉去槍斃?

所謂人衰有格睇,呢班冚家祥舊年俾老廉捉到响當年競投合約時,原來用虛假資料瞞騙司法部。佢班死野都沙薑啦,連judiciary都敢呃,真係同果班二千幾年前呃秦始皇話有長生不老嘅方士一樣咁膽粗。單野黃左,三姊弟仲喺伙計面前扮野話冇事,仲講政府好信佢地。我話班L樣都死嘅,政府信你?你老味就信你!無幾耐卒之俾ICAC落charge告,押解去區域法院受審,呢個月正式開審。其實好多伙計都拍手叫好,等住睇佢地三姐弟俾人拉去通櫃。有個伙計仲打嚟報料,話大家已當Megaluck俾政府中止合約,好多人已去左第二間做。點知呢三姐弟竟然掉轉頭扣起人地有薪假,話當代通知喎,甚至賤到唔俾reference letter過班伙計,你估點解?原來班賤精諗住明年東山再起,用Megaluck個臭名再競投司法部個招標,驚d staff會另組公司同佢地撼,所以就hold住d reference letters,等班伙計冇得同佢地爭飯食囉。各位看官,你地話呢幾件煎釀三寶抵唔抵拖去打靶先?

本來新年流流我都想積下口德鬧少兩句,不過呂姓三姐弟真係衰到無倫,鬼唔望佢地遇著個釘官,又釘又重手,坐番幾年花廳,否則天理何存?法理安在?小弟奉勸司法部門今次外判競投,認真要攞塊照妖鏡睇清楚,千祈咪俾呂氏一門三傑呢班cheap王之王再次混水摸魚偷雞摸狗就好嘞。

平生不識XXX,縱是英雄也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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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基百科讀到「為人不識武藤蘭(一位日本AV女優),縱使英雄也枉然」一句話,維基說是源自金庸小說《鹿鼎記》。結果我google「縱是英雄也枉然」這句話,找到「平生不識陳近南,就稱英雄也枉然」,的確是出自《鹿鼎記》。可是我居然把「陳近南」看成陳定南(台灣的已故法務部部長),我好奇怪為什麼不是「平生不識馬英九」或陳水扁,偏偏是陳定南?

結果,當我在友blog讀到一則關於張愛玲的留言,我活學活用,題了「平生不識張愛玲,縱是英雄也枉然」。又是的,為什麼不是童愛玲?究竟有什麼人真的在生命中非認識不可?或許我可以說「為人不識耶和華,縱使英雄也枉然」,加拉太書2:6說得好:「至於那些有名望的,不論他是何等人,都與我無干......那些有名望的,並沒有加增我甚麼」。只是顧念到新春秋的成員有不同的信仰和喜好,「平生不識XXX」的XXX大概只有各自表述了。

從車公籤看香港今年政制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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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倉海君、傳惑道人及katana的解籤,我趁食飽飯,無XX,也來試解一下,其實我解的內容與katana的解釋其實大同小異,不過我不把這首詩拆字解,而當作一整體來看。而「正是今朝新樣出」這句倉海君認為無解,與上下文不貫通,我却認為「連環可解也」(當然也可算是歪解)。

通常解籤會與籤文下的解釋一起看,作一整體看(或可以視其解為附註性質),而這支三十六籤的解釋為「舊願未還 家宅平安」。

讓我們先看籤文內容:

問君曾見舊時無,一醉昏迷誰為扶?
正是今朝新樣出,無錢空手又來沽?

我覺得這可詮釋為一首講今年香港政壇,政制發展的詩。

首先第一句言:問君曾見舊時無?即是說你們香港人以往也不是沒普選的嗎?

第二句是一醉昏迷誰為扶?是問,你們九七金融風暴後,究竟是誰扶了你們一把的呢?

第三句是正是今朝新樣出,即是說,梁袋巾與煲呔曾競特首,這正是今次的新樣,以前無的(因為董伯伯時是自動當選的)

最後一句,我覺得可能有兩種解釋,第一種是說梁家傑無政治本錢(無錢),赤手空拳(空手)來競選特首(沽可解為謀取,如沽名釣譽的沽),第二種解釋也可能是你們以為可以爭取普選,但到頭來還不是無錢的時候又攤大手板問咱們中央拿錢?

于是那解釋便可解,舊願未還,即是說舊願(爭取普選的願望),在今年內都不會有甚麼成果的啦,但家宅平安,即是說你們今年不會有甚麼大變動,中央還是繼續放水,香港人還是繼續享樂吧。

PS.:剛才打完後發覺有少許需要脩改,因為除了解釋,下還有斷曰一項,為「自身平安 求財半遂」,我想車公是管瘟疫的,所以上句的家宅平安及後一句的自身平安,應可能解為今年應無甚麼疫情(如禽流感之類),但下句求財半遂,則可能喻意今年香港人要自食其力,不能老向中央乞米了(當然不是不遂,只是半遂罷了)。

回家再補記:看過倉海君的補記,原來自己的詮釋與馬家輝亦有點像。我亦看了前幾年何志平為香港求的籤,籤詩云:

掛帆順水上揚州,半途頗耐浪打頭;
實力撐持難寸進,落橈下帆水難流。

為車公籤第八十三籤,其下解曰為凡事不吉,而斷曰為:家宅困苦占病拖延自身慘情出入有阻.婚姻不合.求財甭提先順後逆已盡人事天命難違忍耐莫怨

所以看籤真的是要把解曰,斷曰一起看才可,上面紅色的字可算是切合了當年沙士的景況,當然這可能只是一種馬後炮般的解說,但諸君不妨也可作參考。

車公的籤文似在問曾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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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車公的籤文, 如果甘讀法:

問君曾 見舊時無 一醉昏迷 誰為扶正 是今朝 新樣出無 錢空手又來 沽


似乎有些隱喻,直情在問曾特首似的……鬼異什。

【誰】可似喻前董特
【今朝】可意現朝中央班子
【沽】可以喻拋棄

如果再無新花樣建樹,唔掂又來攤手找阿爺,則棄汝。

《出奇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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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奇蛋》

從來不覺得Kinder出奇蛋有何出奇。

小時候家裡從來不會買這些零食,為的是這些零食又沒營養,又昂貴。小孩子總喜歡新奇的事物,初看到電視廣告中的小孩一邊津津有味的吃著巧克力片,一邊興高采烈地揮舞著隨蛋附送的玩具時,我也難免會心動,受廣告的誘惑,央求父母買蛋給我。可是當我拆開出奇蛋,發現外層的巧克力脆弱得不堪一咬,放進口中不消一會便吃光了。然後我拆開巧克力底下的膠囊,取出玩具,大失所望。

一個平凡不已的小丑擺設。既不是哭也不是笑。一面的荒謬。那一刻我覺得它好像在嘲笑我的無知。嘲笑我不設實際的幻想。可是我不想父母看見我的失望,不想他們知道我不開心,於是我裝出很驚喜的樣子,我的演技比起廣告中的小演員有過之而無不及。
從那時開始我每看到零食廣告心中不期然會升起一股輕蔑的感覺。我早知道現實世界不可能這樣完美。

當我在情路上兜兜轉轉,跌跌撞撞地走過無數回,跌得傷痕纍纍後,我更肯定自己的想法。
有次跟舊女友逛街,看到貨架上排得滿滿的Kinder出奇蛋,我「嗤」的偷笑了一聲,暗笑這可惡的小蛋兒沒有了市場。她瞥著了我的笑,只道我喜歡這小蛋兒,還說將來要偷偷的取走裡面的玩具,換上送我的禮物。那時我笑了笑,算是回應了她,心想,那偷工減料的巧克力外皮薄如蟬翼,怎可能把它打開而不會使巧克力外皮碎裂? 這件事我隨即忘了,而她最終也沒有這樣做──在分手之前都沒有,甚至再沒提起過。

我忘記這件事一如忘記自己怎樣去愛人。

過了若干年,我已工作了數年。然後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我認識了她。她對我很好,甚至好得令我有點羞愧。我知道自己對她不算太好,但我怕我接受了她的話,會像收到出奇蛋一樣,一不小心便弄碎了巧克力的外皮,傷了她,碎了她。誰都知道感情這蛋很容易碎,弄碎了外皮,剖開了心之後只會使大家出奇地失望。

我很少向她說我的喜好,當然,她不會知道我對出奇蛋奇異的感覺。

大概是復活節的前後吧,朋友之間起哄著說是辦交換禮物,準備禮物之前先約法三章,定了禮物的金額不能多於十塊錢。

交換禮物的那天,大家抽籤看誰抽著抽的禮物。很出奇的,我抽到她的禮物。我接過她遞來的禮物,拆開一看,是一隻Kinder出奇蛋。

我拿著這顆蛋,竟感到它出奇的沉。她面上掛著一貫的笑容,催我快吃掉巧克力,看看有甚麼驚喜。那一刻我本想對她說我不相信蛋裡有驚喜,但見她神秘兮兮的,我沒有說出口。
「我就知道你會抽到我的禮物。」我吃著蛋時,她說。

吃過那層薄薄的巧克力片,我打開夾層,赫然看見原本的玩具換成了一個非常精緻的地球水晶擺設。我呆住了。

「這小小的蛋是你的心,」她指了指蛋,又指了指我的心口,「以前大概受太多的傷了,我小心翼翼的打開巧克力外層,進入你內心最深處。」她面上帶著盈盈笑意。

我吃那巧克力外層時竟全沒發覺外皮早已給打開過一次。原來薄薄外層的傷痕早已因她的細心照料而癒合,而我竟渾然不覺。

「你知道嗎,」她淺淺的笑,輕聲地說,「你是我的全世界。」

我因嗚咽而說不出話,而即使我沒嗚咽我也不知道應該說甚麼。我抱著她,擁抱著全世界。

非官方的車公靈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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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讀神諭是一件很危險的事,隨時可以毀滅一個王國。呂底亞國王科列索司(Croesus of Lydia)問德爾斐神諭(Delphic Oracle)應否出兵波斯,得來的答案是:如果他攻打波斯人,將會令一個偉大的王國覆亡(megalen archen min katalysein)。(Herodotus, I.53) 科列索司一聽,便一廂情願以為穩操勝券,卻萬沒料到那個「偉大的王國」,其實正是自己那個。

昨天年初二,新界鄉議局主席劉皇發照例在車公廟為香港求籤,結果得第三十六號中籤:
籤文如何詮釋呢?一般市民恐怕只能求諸報章引用的權威人物--解籤佬。

東方日報:

車公廟的解籤師傅解釋第三十六號中籤指除舊迎新,上下連結一心會有新景象,香港繼續繁榮安定;若意願未遂便要繼續努力,他說籤文指香港只行了一步,仍有很長路途要走,而每個人的工作不同,要盡市民責任,香港便可繁榮穩定。

另一名解籤師傅王宗南認為,第三十六號中籤指香港今年會有風波和阻滯,股票及金融市場在七、八月會有危機,市民要小心。

成報:
劉皇發......指籤文正反映現實,意思是送舊迎新,「冇錢都可以變有錢」,又指最重要是市民團結一致貢獻本港發展,只要眾志成城,本港便會有一番新景象。

即場負責解籤的師傅亦表示,36號的中籤籤文,可以解作為之前未完成的願望,今年可以達成,而本港可以有更好的發展,更會有新的景象。

另外,廟外的解籤師傅王榮發說,籤文整體解釋是今年較去年好,因會有新景象,但他指出並非是一帆風順。他按籤文解釋表示,今年各方也會有優勢,但環境仍不算最好,市民要努力進修改進,努力開創新機,別怕困難。另外,今年仍有阻滯和危機,尤以金融、股票在7月或8月期間會較差。


蘋果日報:

劉 皇 發 ...... 指 籤 文 中 的 「 無 錢 」 未 必 是 壞 事 , 「 冇 錢 、 赤 手 空 拳 都 可 以 賣 」 ,也 意 旨 香 港 先 天 沒 有 太 多 好 條 件 , 但 也 創 造 及 發 展 成 金 融 中 心 , 但 香 港 要 「 保 持 清醒 頭 腦 」 , 「 唔 好 沉 迷 , 好 似 飲 醉 酒 咁 , 迷 迷 懵 懂 跌 入 陷 阱 , 咁 邊 個 扶 番 你 起 身 ? 」

有玄 學 家 認 為 , 籤 文 其 實 都 是 「 吉 中 帶 凶 」 , 三 十 六 籤 指 今 年 本 港 新 任 特 首 上 場 或 有新 局 面 , 例 如 更 換 管 治 班 子 , 但 都 是 新 瓶 舊 酒 ; 經 濟 方 面 , 特 別 是 股 市 會 大 起 大 落, 投 機 者 需 額 外 小 心 , 容 易 「 損 手 」 。


每年都有這類求籤解籤活動,心知肚明,不過是一場show:下籤早已全部抽走,以免求籤者成為千古罪人;解籤佬則如履薄冰,唯恐失言,說話比所有外交官都「得體」,謊言扯得比任何一個「政治家」都狼死。其實解籤是一門專業,不但要有靈機,更需要學養。但現在官方解籤佬口中的「神旨」,就像很多政棍的所謂「民意」一樣,簡直予取予攜,視天理為無物。堂堂神明,豈容你隨便褻瀆?香港流年,怎可以指鹿為馬?車公你都夠膽屈,恐怕香港都幾難有運行。

為了敬重神明,也為了港人福祉,我強烈建議各大報章找一些公認的權威去闡釋籤文,以增加報紙的公信力;人選方面,我會強烈推薦《最緊要正字》的各大博士,理由如下:從來沒玄學家提過,車公廟的籤文其實有很多錯別字。我去年在《豹變堂隨筆兩則》便偶有論及:
余憶二零零四年春,有為香港求籤於車公廟者,其籤文曰﹕“人情反覆似波濤,莫謂金蘭結義高,上古守明金重利,囊空不見舊同袍。”第三句“明”字乃“名”之訛,而“金”則當作“今”,是“上古守名今重利”也,亦名、利對舉,若作“明”字,則全不成語。是時解者紛紛,不特昧乎古語常例,亦未知所謂因音求義者,車公雖神,亦末如之何矣!

今年的籤文是(標點是我加的):
問君曾見舊時無:一醉昏迷誰為扶?
正是今朝新樣出,無錢空手又來沽?
哈,你看到哪兒有誤嗎?

《易》曰:「聖人以神道設教,而天下服矣。」西方亦然,古代政教合一,君王同時就是大巫,西塞羅(Cicero)說過:「古人以為智慧與占術皆王者之事。」(De Divinatione, I. XL.89:"ut enim sapere, sic divinare regale ducebant.")又說波斯國王登位之前,必須掌握巫師的所有技藝和知識。說到底,誰可以代神發言,誰就擁有無上權威。直到今天,這一縷巫王的幽靈依然在我們的集體潛意識中飄盪,每年新春都要迂迴曲折地在大家的意識界報到一次,彷彿在耀武揚威:「瞧,我還健在,依然是你們這伙奴才的太上皇。」說時還要擠出一個鬼臉。

很遺憾,我們的巫王質素每況愈下,玩弄民意之餘,還要褻瀆神旨;孔子所謂君子三畏,首先就是「畏天命」,連天命都侮辱,還妄想「打造」什麼「和諧社會」嗎?讀者憑常識看看籤文吧,哪兒有「今年較去年好」、「送舊迎新」、「冇錢都可以變有錢」之意?解籤佬牽扯上什麼股市波動,我認為沒必要,一來這根本是任何人都知道的事實,二來解籤(或詩)要取寓意,不可望文生義,以為文中有「錢」字就必然關於金融,要是如此,那麼「無錢空手又來沽」豈不是可理解為「今年股市有大量沽空」嗎?

籤文的第三句「正是今朝新樣出」,「樣」字當為「釀」,明顯是抄錄者因二字同音而誤書。「新樣」等於「新款」,但什麼東西新款呢?和上下文全不對應,根本不可理解,但「釀」卻可把上句的「醉」和下句的「沽」一氣串連過來。「沽」字在今天,大家都只想到「沽售」、「沽空」、「沽出」,所以發叔才說:「冇錢、赤手空拳都可以」,又是一場誤會。*「沽」可以解為「買」,如《鄉黨》「酒市脯不食」就是一例。「沽」這兒不解「賣」其實有一個重要的理由,就在第二句:「一醉昏迷誰為扶」。很明顯,這籤文的主角是位酒鬼,不是釀酒賣酒者,所以「沽」根本不該解為「賣」。正因為弄錯了這關鍵字,「冇錢都可以變有錢」這種跟本意完全相反的詮釋才可能出現。籤文的字面意思,起碼也要經過一點校訂和具備訓詁基礎才能理順,試問解籤佬豈能勝任?胡說八道又豈算敬重神明?後兩句的字面意思其實是:今天正好有新釀的美酒出場,但你已一貧如洗了,難道還要去買來飲嗎?

車公的真正用意,我認為是語重心長地勸告香港人:這一年沒有什麼好景,你們不要再充大頭鬼發白日夢了,還是努力工作,踏實生活吧,凡事要量力而為,不可言過其實,虛有其表,否則你們一見底,就沒有人會可憐了。

信言不美,大家還是接受現實吧。


*
21/2/2007補充:

今天才看昨天的《明報》,發現馬家輝博士跟劉皇發一樣,都誤把「沽」解作「賣」(見《一段籤文 兩種解讀》):
(馬扮演曾蔭權說)「我會做好呢份工,正如在金融市場上投機炒股,即使市況低迷,但僅憑沽空賣空我亦能賺到盤滿鉢滿。」

(馬扮演梁家傑說)「雖然,我明知道自己會輸,但我已經創造了一個有競爭的環境,我已經算是完成了歷史使命,從無到有,手空空,無一物,我竟然敢來小圈子敲門賣貨,誰都要對我寫個服字。」

蘋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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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舉日誌:煲呔舊橋拆政治炸彈 誰人搞掂小小超

我以下講既唔係乜野評論文章,純粹係少少個人觀感,都係用口語會好少少。

有民主派中人承認,煲呔用的是「舊橋」,「但係橋唔怕舊,至緊要受。」若事件由立法會調查,立會以政治角度了解院風波,「唔理證供有冇疑點,被告一定食晒,但由胡法官做調查,除非證供毫無疑點,否則要胡官信納,根本好難。」這樣調查,可以查到甚麼結果?再加上主席胡國興是政府最信賴的人,政府最難纏的「敵人」公民黨有一個「死穴」,就是從不罵法官,以免破壞司法獨立,煲呔如此處處「算到盡」,最終查到甚麼?政圈中人,心知肚明。

咁即係點?我只覺得佢暗示左搵個法官黎查一定唔會查到d乜,字裡行間好似講到應該搵民主派黎查,應該查到有事先至為之合理咁。司法程序,普通法既精神係疑點利益歸於被告,「證供毫無疑點」係一個好基本既要求,否則你成立「委員會」既目的只係為左誅死個官(唔理佢有冇罪)咁邊有公信力?邊有理性可言?

「唔理證供有冇疑點,被告一定食晒」就係因為咁,所以萬唔可以畀立法會去查呢件事,你究竟係想查清楚件事定係想見到有人唔清唔楚就落臺?

「這樣調查,可以查到甚麼結果?」點解搵法官查就會查唔出野,搵民主黨查就會查到出野?我地係想見到「查出野」定係想要個真相?李國章做到天怒人怨係一件事,佢有冇做過妨害學術甚至言論自由係另一件事。呢篇文章係咪想話最好由民主派黎開委員會,唔理三七二十一李國章一定有罪,咁就為之好?

曾蔭權唔係「算到盡」,根本件事就好簡單,亦都好嚴肅,呢次係關乎言論自由既事,如果查出李國章真係有做過,十個李國章都要下台加另外懲處。但係正因為件事咁嚴重,更加需要小心d去查,確保客觀公平,將件事政治化只會令成件事變左派系鬥爭,有乜野好處?咁樣就算可以令搞教育搞到一鑊粥咁既李國章落臺又點?言論自由、學術自由呢個根本問題都無處理過。所以以法律精神去處理根本好合理,唔關橋唔橋事。

原來除左太陽報果班盲毛,蘋果都唔少呢種唔知係乜既邏輯既所謂評論。

元旦試筆適患齒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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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指春來養花天, 高樓昧爽鵲棲簷*
華陽煉形修上法, 漆吏乘道放卮言
趙瞿延年陪綵女, 文賓鬻履列金仙
先生豈慕丹邱術, 但乞清涼赤戎鹽

*<田家雜占>云鵲噪簷則有嘉客至

蛇宴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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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個月前,和Zeke在msn聊起莉莉芙(Lilith) ,意猶未盡,便相約出來見面。他說自己不拜年,而我也從不慶祝節日,所以便選擇了大年初一。據《本西拉的字母》(Sefer Ben Sira),莉莉芙是阿當的元配,因為不滿「男上女下」的床姿而出走,到中世紀被詮釋為「蛇妖」(Lamia),男人的夢遺就歸她負責。這次聚會由我安排,邀請朋友時,多數沒聽過什麼莉莉芙,所以我索性說:「年初一出來談蛇妖,有沒有興趣?」--最後有人戲稱之為「蛇宴」。

預料新年期間來者不多,所以漁翁撒網地邀請,結果竟有十一人落網,比我預算的三四人多了兩倍。我們在亞士厘道一間cafe聚會,全場幾乎就只有我們一檯。Zeke是初次見面,身形健碩,雄姿英發,猶太秘學如數家珍,令我獲益良多。談得興起之際,有人可能覺得Zeke的說話玄之又玄,便打趣問「可愛教主」舒爾賽:「如果你要模仿惡搞一下Zeke,你會說什麼?」我們立刻笑着制止舒先生:「你當心說話啊!不要以為人家是靈知派就不會動手,你看看他的手臂!」

十三年來,我每逢新年都從家中溜之大吉,最怕見陌生的親戚,明明相對無言,又要禮貌地廢話連篇。倒不如躲進這間冷清的cafe,跟一群投緣的陌生人由莉莉芙聊到還精回腦,由沈曾植的詩說到西口西面的身份,豈不是更有趣嗎?這是天文台有記錄以來最溫暖,也是我十三年來最熱鬧的年初一,特此識之。

教員室演義現形記.第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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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西口西面盟主一聲令下, 在下怎敢不從, 隨即貼上拙作以博一哂)

教員室演義現形記
第四回 富小姐終葬自修室 說書人初會火癲雞

上回那位富家小姐,明顯驕生慣養、被人縱慣就慣,以為交了高昂學費,學校便會視她為恩客,不敢得失。可惜她不知道大老闆的雄材偉略,大老闆曾有金口玉言——「少一個壞學生讀,就會有多幾個好學生報讀」。因此踢走學生不但可以退回學費,如果有需要,老闆更會貼錢讓學生報讀其他私校(毒害其他競爭對手是也)。

事隔兩日,便到了富家小姐的死期。巧合地,她其實是間接死於我手上的。當日我雖然是初次駐守自修室,但已經知道大老闆特別重視九月紀律的我,當然會事事按自修室守則辦事。那時,我一進自修室,富小便立時大嚷要上廁所去,守則明言不準上廁所,所以我一口拒絕。她當然會說些諸如「有無搞錯呀去廁所都唔俾呀」之類的說話,但我一概當作耳邊風也。理云:

「事事按本子,不會出亂子。」

翌日回校時,遇見訓導主任火癲雞,他說富小姐的家長昨天傍晚打電話來,說她的女兒昨日原來是要上廁所換M巾,投訴學校不讓她上廁所,要大加追究云云。火癲雞說守則明言不準,如有特別需要可向老師說明,錯不在我。有趣的是, 火癲雞說大老闆本來已經很不滿這位大小姐,如今連她的家長也這樣麻煩,如此小事也要投訴,日後難有安寧之日,正好趁此機會將她除去。詩云:

「家長撐腰氣焰囂,誓將狀告九重霄。
 私塾偏偏不賣帳,王權未許爾單挑。」

  此次初與火癲雞交手,種下往後我與他站在同一陣線之因緣。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請請。

(傳惑道人 著。
本章回小說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刊於網誌「新春秋」,版權所有請勿轉載)

新年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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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起農曆新年,碰巧前日(二月十七日)又是播最緊要正字的日子。他們說曆字不可寫作歷字,特效的效字習慣上寫效.不可寫作効。首先講個曆字,《說文新附》曰:「曆,厤象也。人岙人日,厤聲。《史記》通用歷」,鄭珍新附考:「按:歷乃曆象本字,非通用也。」,《正字通》:「曆通作歷,史漢皆作歷」,《康熙字典》:「【說文序】趙高作《爰歷篇》,所謂小篆。 又與曆日之曆同。……【前漢‧律歷志】黃帝造歷。又《世本》曰容成造歷。《尸子》曰羲和造歷。或作曆。 又與霹靂之靂同。」,戴君仁:「 讀為歷,小雅廣詁『蔑,無也。』說文『歷,過也』歷本身為經歷,引申為過失。銘辭中某蔑猶言某無過。」輔仁學誌九卷二期一二五葉蔑 ,還有在《隸辨》、《廣韻》中,歷曆中都收在同一頁中。可見用歷代曆並無不可,不過當然用曆代歷卻可真未見過。而歷字係郎擊切,上次教礫,郎擊切教讀lek9,今次歷歷在目卻教讀lek7?而且簡體已把曆、歷二字都寫作历,其實如果照現代漢語的觧釋,則我經歷了一日可否叫做日历呢?另其實如果我們見老一輩的學者都會在書中將效寫作効,如勞思光、牟宗三、唐君毅、徐復觀等人(當然還有其他學者啦),亦有一些會把並寫作竝,於寫作于,彷彿/仿佛作髣髴等,實也不知這個習慣的寫法跟誰的習慣。

又上次往看醫生,診所裏播著無記早年的節目,好像叫趣談廣東話,看見黃念欣當年讀意思,還是讀詩不讀試,我哦了一聲,原來中大的學風也變得挺快耶。不過講起看醫生,不知是否我前世是浸死,今世竟然可以整天只喝那一口水,前一排大便總帶點血絲,醫生說:「你肛門損了」,又問我是否很少喝水,我答他是。開了些藥給我,有一種竟然是要把一顆貌似子彈的東西徒手塞入肛門,以前看片把東西塞入肛門就多了,想不到今次輪到我,發覺原來把東西塞入肛門的感覺真不太好受,真佩服那些女優們的專業。

前一排與友人談開才發覺,何以兩個香港仔(曾蔭權、馬英九),一個如此滑頭善變,另一個卻如此不懂變通?曾特首上一份施政報告才是要以民為本,務實進取,到現在參選卻變成我要做好呢(曾首也讀做lei,哈,有懶音呢)份工,英文是I'll get the job done,其實我一看,以我的英文水平理解,不是應譯作我會把事情辦妥嗎?老實講,你寫CV的時候,如果埋尾你寫if given a chance, I'll get the job done,我想做老闆的也會覺得這個後生仔沒有甚麼上進心吧?以香港那些老闆們的精打細算,當然不止期望你只是把事情辦妥就成的。至于馬九哥,堂堂一個哈佛法學博士(可能係哈爾濱佛教),竟然連特支費及特別費都可以混淆。其實馬英那的特別費那一半不用報銷的部份,可能因為馬九哥為人太慳儉,根本就用不完,便存入戶口,然而他正正便是錯在申報做自己的財產,因為特別費規定,首長只有使用權而無所有權,這下馬九哥就斷正了。其實民進黨那四大天王也曾捲入特別費案,他們的是用得太多,要另外申請(苛索無度),然而馬九哥卻是用不完,而馬九哥在國民黨內正面對那班保守派的壓力(以王金平為首),所以馬九哥將來的路不好走了,而陳水扁又成功一次轉移視線了。

現在(二月十九日)身在惠州,上片打了一半,現在把下片都(希望)打完。原來在大陸都上到新春秋,不錯不錯。昨天,與一眾高手往老尖聚會,倉海君稱之為蛇宴,不知為何,我卻聯想到馮小剛的亱宴,當然中間毫無關係。意想不到的是,zeke竟是一筋肉型男,但對猶太秘學却如數家珍般,加上有我們的「邪惡教主」倉海君大人與西口與西面集團坐鎮,陣容非常之鼎盛。希望下次能有一次更大的新春秋曬馬集會。(囘港待續)

今日從大陸坐車囬來,不過慶幸原來大陸並沒有封鎖新春秋。買了少許書,或者將來也可以希望大家在此貼貼你們的藏書照(其實很久以前已經與倉海君提過這個講法)。

新的一年,再此恭祝大家豬年豬事八卦,豬圓肉膶。(客氣說話也不多說了)也希望大家如以下這首歌的歌名般-don't look back in anger



祝願新的一年,新春秋各位同志堅持唯物辯證的路線,堅持一個中心,兩個基本點。高舉鄧小平理論及三個代表的偉大旗幟勝利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鼓足幹勁力爭上游,建設三自一包文化社會!!

越思想界限的暴力 盡人性邊緣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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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我寫不完﹐也不知是否會/能寫完﹐這篇是我在新年前最後一篇染滿紅色的文章。其實大概是自己看過些嚴重罪行﹑變態暴力和充滿血腥史實記錄又/或影片後的想法和感覺﹐很多資料也會令人不安﹐為免有人要把昨天吃的飯吐出來﹐先在此警告聲。心境如果不平﹑情緒不穩定﹑覺自己一直有暴力傾向又或是膽小的人﹐就勸你們別看。由於篇幅頗廣﹐所以我想需在文內再分題﹐可能又會插入些其他原素﹐希望結果不會過於繁亂。

每個人也知道人的壽命是有限的﹐但在大呼生命有價的同時﹐每天生命也會在被浪費著。有荒謬的宗教和婦女團體﹐要人生下每個嬰兒﹐卻不顧及對婦女﹑胎兒以及日後對社會的影響﹐甚至因而謀殺醫生。又會再某些人為生命向病魔博鬥的同時﹐有些少男少女為了芝麻綠豆的小事一下就跳落街﹐連自己也不懂愛的人﹐很難想像他們能愛他人。生命的價值﹐到底是否我們在這混沌荒亂的恐懼中﹐硬要把意義加諸在上? 其中﹐我們看到某些生命的摧毀﹐會令我們震驚﹐我們可能也曾為這些無辜的失去而落淚﹔但同時人又對某些生命的喪失而感到麻木﹐試問你對上一次聽到某某國家有人被炸死而覺得心痛是幾時? 就是前天Algeria和Lebanon就共有九個﹐沒有名字﹐沒有意義﹐和某某國家有人餓死﹐對我們的影響不及港股瀉461點緊要。就算此刻﹐我寫到這裡的﹐也是為了要對人性做個交代﹐來別於下列的生物。完全滅卻了人性的人﹐是否仍然叫人?

為了破壞而破壞

1968年英國倫敦北面有個小鎮全鎮陷入恐慌﹐一個三歲的男孩被勒死﹐大腿有刺痕﹐性器官被部份剝皮﹐頭髮被剪掉幾堆﹐在肚子被剃刀片劃了個M字﹐每個父母也怕自己的子女會成為下個目標﹐但是結果尋出的凶手是一對十一和十三歲的女孩﹐每個人也奇怪﹐本應純潔的孩童﹐如何可做出一些甚難於啟齒的罪行。是純緒一個遊戲﹐或是家庭暴力? (自己小時在公園的沙池玩﹐我曾經想過﹐為何有些小孩總是努力的堆沙﹐嘗試建築城堡﹐有些卻喜歡破壞﹐要毀滅所有沙堆。後來大點又想﹐堆的城堡只不過是跟隨父母教導所築起的圍牆﹐還是因為羨慕建成的美感? 喜歡創造和破壞﹐又是否我們的血脈內流著的遺傳因子所早定? 有些小孩﹐如果不能擁有﹐就寧可把心愛的事物毀掉﹐自己不能擁有的﹐就別人也沒權擁有﹐自私的頂峰是破壞嗎?) 不知 Mary Bell 這個名字在公眾眼中今天代表了什麼﹐還有多少個人會記得﹐80年她獲釋出獄時和98年她出書時曾經牽起過的風波﹐一個殺人犯可獲釋﹐甚至出書來謀利﹐戲劇的黑色幽默不是源自現實嗎? 她長大後說過﹐"All that mattered was to lie well." 03年 BBC 電台報導這殺人犯和她的女兒獲匿名保護﹐是法庭唯一可做的判決。我卻想﹐瘋狂的血脈又要被隱伏在人間。看完這段﹐使我想起The Omen這套戲﹐到底邪惡是否真的埋藏在人性之內﹐只等待適當的環境才萌芽。

無聊中玩死的小鷄

1993年二月十二日星期五﹐Liverpool 有兩個班上的壞學生逃學﹐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二人也約十歲﹐小學五年級﹐也不為什麼罷﹐逃學也不過為到商場偷偷電池﹐糖果﹐逃避不喜歡的學校生活﹐但那天他們就偷了樣會改變一生的東西﹐他們偷了商場內的一個兩歲嬰孩James﹐其間有不少人目擊到這三個小孩﹐但沒有人刻意加問﹐到最後﹐在火車軌旁這個嬰孩被他們二人打死。和上宗的女孩比﹐似乎不是刻意和有預謀性的去殺人﹐不過就像玩具一樣﹐他們就把那小童玩弄至死。他們向小孩潑上漆油﹐再踢﹐和用石﹑磚和鐵棒襲擊﹐甚至在屍首的口內塞了他們偷回來的電池。法庭﹑心理學家﹑每個人也想揣測他們的動機﹐又把責任推到家庭暴力和影片暴力之上。"Fac et aliquid operis, ut semper te diabolus inveniat occupatum." Idle hands are the devil's playground. (記得小時候有次媽從街市帶回隻小雞﹐那年應該在讀幼稚園﹐自己也很歡喜﹐不過後來玩玩下就玩死咗隻雞。我甚至無任何暴力的動機﹐只不過想把小雞蓋在個桶下面﹐卻不小心把那雞的頸夾斷了。生命﹐就是如此脆弱。)

童年的殺人犯會令社會震驚﹐只不過是因為慣性我們也認為孩童應該是純真的﹐所能犯的罪也很有限﹐不過我覺得不是這樣的﹐兒童也有喜怒哀樂﹐也會嫉妒﹐其實十歲性格已有了個雛形﹐雖然不是很明顯﹐也很易被更改﹐不過已經是很獨立的一個生命﹐在憤怒﹑哀傷的極端﹐會作出反常的行為﹐我忽然不覺得震驚。我所震驚的﹐是大眾像毫無察覺的形態下繼續運行著﹐包括了很多連自己也搞不懂自己的人﹐也可能﹐包括你...和我。人是可以很可怕的。

無名字的惡魔

無動機﹐無意識的犯罪﹐往往比那些有心預謀的案件更恐怖。前一陣子無線播過段日本動漫"怪物"﹐描繪的就是這種人性中的邪惡﹐為了生存﹐為了慾望﹐到底人的consciousness有幾清醒﹐如果思考的系統發生故障﹐又有誰去停止引而下來的悲劇? 1983年美國Nebraska發生兩宗命案﹐前後兩個男童被綁起脫褲後用刀插死﹐而84年捉拿到在空軍服役的John Joubert後﹐他的解釋就是因為這樣使他感到權力﹐和令他興奮。像電影Psycho 的 Norman Bates 和羔羊醫生內的buffalo bill, Eddie Gein 就是真人版﹐本來是因為械劫案而搜查的農場﹐發現的頭蓋骨做的碗﹐人皮燈罩﹑凳和垃圾桶﹐乳頭做的皮帶和更多... 在人眼中只是有點怪的平民一刻間成為國際新聞。Albert Fish, 誘拐孩童後把之殺死﹐割開﹐吃掉...捉到的﹐人會去研究什麼驅使人去犯罪﹐捉不到的﹐像十八世紀末的Jack the Ripper﹐就成為恐怖故事﹐亦可能﹐這類人就活在社會的角落﹐等待﹐等待...

強烈止痛劑

1982年在美國 Illinois 州﹐曾經發生過件Tylenol恐怖襲擊事件﹐當時有人把山埃加入藥瓶﹐前後毒死了七人﹐事後當然引起公眾恐慌﹐芝加哥警方甚至要廣播藥物潛在的危險性。世界就是有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人﹐把人命置諸不顧﹐可能是份工作上的抱怨﹐可能只不過無聊。83年亦因為這事件﹐在美國聯幫法加入惡性干予顧客產品為罪行﹐不過既不能因此而使凶手繩之於法﹐也不能百份百保證任何藥物和食品的安全。記得當年在美國也聽過萬聖節事件﹐就是有人把惡作劇轉至有心傷人﹐把毒/刀片/釘放入糖果中。又或者有聽過黑人區的drive-by shooting。前幾年的高空擲磚﹐因為不滿﹐就惘顧他人性命。我實在不明白﹐這類人做這些事可以得到什麼﹐是否他們的人性早被扭曲到不成人? 是剎那的瘋狂? 是獸性的揮發?

這件事後有個女人﹐也製了三罐有料毒藥﹐兩罐放了出去﹐一罐毒死佢老公想呃保險金﹐人性的黑暗面實在太多層面﹐相反﹐為了目的的去害人﹐相對起來反而更像個正常人。也許我們每個人心中也植著一顆Gyge's ring﹐看看那刻不清醒﹐便會為求達到目的而放棄責任﹑結果﹑人性。Lord of the Rings 的Gollum﹐抱著的是同一隻使人起邪念的瘋狂戒指嗎? 這些年頭﹐恐怖襲擊也不是什麼新事物﹐中國人對這方面的態度可是訓練有數﹐正所謂"事不關己﹐己不勞心"/"各人自掃門前雪"﹐每個人總要抱著希望才可向前走。

尼采的超人

有些罪犯卻是受過教育﹐在人前是模範學生﹐但是卻因為迷著在份成功感﹐要證明自己的與別不同。別人做不到的事﹐他們偏要做到﹐像Gary Hirte殺完人還要在同學面前炫耀﹐認為自己犯下完美的罪行。1924年﹐ Leopold & Loeb就犯下了宗名為"The crime of the century" 的罪案﹐案情就如Hitchcock 1948年的電影 Rope。犯罪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證明他們比別人優勝﹐於是就合力謀殺了個14歲的同學。案中二人不但家底豐厚﹐其中的Leopold更達到天才級的境界﹐據說入獄前學識15種語言﹐出獄時已達27種﹐坐33年監。像建立Millionare Boys Club 的Joe Hunt 最後為了騙財而反被騙﹐再走入條成為殺人犯的不歸路。這類殺手也喜歡用尼采的beyond good and evil, 認為live dangerously, 使他們不受普遍的法律所管制﹐當然﹐歷史上的一級殺手﹐希特拉﹐也喜歡用尼采去令自己超越他人。

生命價值

要說下去﹐其實有著更令人毛骨聳然的故事﹐不過既說不完﹐而且再多再多﹐也會成千篇一律而欠缺其意義。生命﹐只可能盡量珍惜﹐沒有人知身邊的人幾時會失常。新聞中也常聽見有自殺﹑謀殺﹐人性﹑道德終歸是種保持著秩序的信念﹐不是種保證﹐人的良知於那刻突然折斷是不可預知的。八仙飯店﹑雨夜屠夫﹐其實世界各地也存在著可怕的事﹐也不能恐懼那麼多﹐像近年才捉到的殺人犯Dennis Rader﹐有正常家庭子女事業﹐又熱心在教會工作﹐未被捉到前也是個隨時可在身邊出現的正常人。可能就是要覺得不平常吧? "With some people, their need to feel successful is so extreme, nothing is ever enough. Everybody has their own definition of what success is." ~criminal profiler。有心理學家在the murderer next door一書中嘗試列出殺手的成因:衝動﹑尋刺激﹑童年暴力陰影﹑欠缺良心﹑不全的道德羅輯。廢話中的廢話﹐每個人做的事無論對錯﹐皆有前因後果牽連著﹐每個人也會衝動﹐每個少年也喜歡尋刺激﹐雖然我也喜歡看心理的書﹐得這類講完等如無講的廢話就大可免了。就像最近看"突圍行動"那警察上司講親都係廢話﹐唔廢個句佢唔講。"唔﹐做得好好﹐不過要繼續努力。""你地今次辛苦架啦﹐好好咁休息啦。"不過世間的確又係有呢D 咁白痴既人﹐講起都火滾。哈! 至於生命的價值? 這﹐我不能寫。寫了﹐也一定別於你的答案﹐所以還是留下來給你自己去尋找。我還是該向廣管局投訴一下新的無線劇"十兄弟"﹐揾大人扮細路過份嘔心﹐又穿破爛衣服露出胸口﹐實為不雅。想起"棟篤神探"集集有人死又無人投訴﹐個主角最尾拉柴就比人投訴﹐也許公眾需要的其實是一個自欺欺人的大團圓結局。都新年啦﹐欺欺暪暪的開開心心也不錯。

恭喜恭喜。

存在的憂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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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月底一個天陰微冷的下午,我約了掬香齋主人到中環見面。這次會面其實有非常重大的意義:不是漫無邊際風花雪月,也不是談論他的抑鬱病情,而是要他還錢。對,欠債還錢,你多抑鬱都不能倖免。

「你最近那篇《病史》寫得很灰,看得人有點不安,但我很喜歡。什麼時候寫下集?」我在街上邊走邊問。

「我打算寫三部曲,上篇純粹描述病況,中篇會反省抑鬱的起源和對我整個人生所帶來的意義,下篇則是消除抑鬱的方法。假如想不到解決辦法,我索性連中篇也不會寫,以免感染讀者,散播憂鬱。」他嚴肅地說。

據學者最近的調查,香港9%的15至59歲市民有嚴重的抑鬱徵兆;而就我自己所觀察,不但朋友中有抑鬱的越來越多,甚至連貓狗都荒誕地顯出抑鬱病態。望着鎮日價灰濛濛的天空,我不禁有點納悶:「到底哪兒出了亂子?」

「我以前很喜歡看遼闊的風景,但現在眺望水天一色,只感到一種中人欲嘔的虛無。」掬香齋苦惱地訴說。我問:「那麼觀看你那些BT回來的AV又如何?」「那好一點,但感覺已大不如前了......」他認為自己抑鬱的根源就是時空這個存在框架,他稱為「時空恐懼症」。「即是說,你深深害怕的,就是康德所謂的先驗認知結構了吧?」我若有所悟地問。他點頭:「你可以這樣說。」

其實這根本不是什麼新鮮體驗,他老早已告訴我,他小時經常會忽然問自己:「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為什麼會無端存在?」這種存在困惑,似乎已成了他的定期夢魘,好像設法要把他的生活吞噬一樣。猶記得好幾年前,他向我描述了自己的奇夢:他看到一位妙齡女學生仰臥於地,只有一條白色校裙輕輕覆蓋着她赤裸嬌嫩的肉體,他情不自禁下,便很自然地跟她幹了起來......且慢,他不知怎樣,居然「看到」了自己和少女的處境,於是那個不解溫柔的「存在困惑」又跑出來大殺風景了,「為什麼我會在這裡跟這個學生妹做呢?」他霎時間覺得整個場面無比陌生又無比詭異,在快要「作嘔」之際,他決定抱起學生妹,像走火警一樣,緊急地把她帶離現場。但逃走歸逃走,做愛還做愛,請大家不要混淆,兩者是沒有矛盾的。於是他一心二用,邊跑邊幹,但問題是,無論他們逃到哪兒,掬香齋主人依然感到難受,嘔吐的感覺始終揮之不去。「為什麼我會在這兒邊跑邊幹呢?」存在的「苦況」並沒絲毫改善,分別只在問題的字眼而已。

許多年無聲流逝了,當我今天向他覆述這個夢時,他竟然一臉詫異:「我曾發過這種夢?為什麼我沒半分印象?」也許他真的病呆了,我最近一次聽到這類奇人奇事的時候,是去年聖誕節前一星期。那晚我在家中看書,內容是關於sufficient reason的,忽然電話響起,正是掬香齋主人。他的聲音很疲累,似乎情緒低落--我一聽已覺不妥,因為認識十多年來他都沒任何情緒波動--細問之下,原來他的「時空恐懼症」已發作得很嚴重。有多嚴重?他說不能入睡事小,最大件事的,就是當他一想及自己存在的理由時(他說這話之際,我不禁有點意外地望了一望自己恰巧讀着的書),他的心臟便會停止跳動,或至少,他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

各位讀者,你可有試過這經驗:當四周都人聲鼎沸、熙來攘往之際,你則斯人獨憔悴地坐在一角,忽然一股莫名其妙的荒涼感撲面襲來,你當場便被一種陌生的恐懼所包圍,半晌反應不來--那刻,你終於發覺自己「存在」了!伴隨人出生的,其實是一個永恆的奧秘:我之所以是我的終極原理。存在困惑並非掬香齋主人的專利,我自己就常常遇到,即使在鮮談存在問題的古代中國,也有一些作者提及,例如關尹子便說:「汝見蛇首人身者,牛臂魚鱗者,鬼形禽翼者,汝勿怪,此怪不及夢,夢怪不及覺,有耳有目有手有臂,怪尤矣。大言不能言,大智不能思。」原來世上最怪的,就是有我。

我同意存在是怪的,但怪也不一定要嘔,更不一定要抑鬱,所以我否定了掬香齋主人的時空恐懼症。「照我看,你的抑鬱跟康德十二範疇無關......」我坐在快餐店邊吃邊說。「那麼是什麼原因?」「讓我吃掉這雞腿再說......」

不一會,我便開始解釋。「你是『鬼神分離症』,」我故意說得玄妙一點,「先定義一下鬼和神吧。《祭義》云:『氣也者,神之盛也;魄也者,鬼之盛也。合鬼與神,教之至也。』而《中庸》說『修道之謂教』,所以修道的宗旨就是令我們的鬼、神合一,亦即老子所謂的『載營魄抱一,能無離乎?』人有靈魂,即神即氣,亦有肉身,即鬼即魄,這概念你一定要清楚。人一內觀自省,神就會自然變強,一外騖逐物,神便昏沈不醒,同意嗎?」

他點頭後,我便接着說:「你經常內觀自己的存在處境,那是神旺的表現。但問題是,你的鬼,亦即肉身,卻越來越弱。你要記住,我所謂的『魄』和『鬼』是一套象徵系統,它們隱喻了你的在世處境,包括你和社會的互動關係、事業、健康等等。一般人由於缺乏自省,所以神不強,即使庸碌過活,即鬼不壯,兩者也能保持平衡。假如他們一朝省悟,發現自己疲弱地過着奴隸不如的日子,要不抑鬱才怪呢!其實人生理想的狀況,就正如我剛才引用的《祭義》和老子所言,就是令魂魄抱一、鬼神不離,但你現在是鬼神背馳,魂強魄弱,於是形成了一個大泡沫。自救之道,一是令自己的神由盛轉衰,方法是停止自我觀照,讓你的神變得像常人一般昏沈;二是提昇你的體魄,改善和社會的關係,令鬼可以跟神重新接軌。合鬼與神,教之至也,切記切記!」嘻,其實我說了一大堆,只是想帶出兩個很平實的道理:不要胡思亂想了(弱其神),還是趕快找工作吧(壯其鬼)。

掬香齋主人聽罷,居然罕有地認同我的理論:「你的確解釋得很圓滿,和我之前診斷的陰虛火旺,真可謂不謀而合。」「Okay,無論你叫作什麼也好,但願你真的明白。」

 (掬香齋主人賞花圖)

情人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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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曲:可惜我是水瓶座
新詞:奶西情人節

斜陽冉冉落山西去
濃情在 什麼東西亦可心醉
為你聲嘶力竭 訴說情深字句
共你不分西東始終兩心相許

情緣 蕩向東 蕩向西 還未到
徐徐 望向西 望向東 已不早
西去復東來 過路人獨在旅途
等到月亮也西沉 猶幸最終卻目睹

漂亮純潔 就似西國淨土
傳來靈犀光芒為我照亮前路
是緣是份亦是一切 真愛勝過瑪瑙碧茜
這地球 哪東西會像此珍貴

來瞧一瞧那個連一眼也不能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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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看這張版畫大約是在一九九一年,那時還只是個高中生。我就在一本台灣出版的卡夫卡小說選集的卷首插圖中看到的。多年以來我也看過一些版畫,但如果說令我深有感觸的話那任何一張也比不上這張。二OO七年一月三十日下午我到了香港中央圖書館找回那本小說集再看看那張圖,記憶真是不可靠,在我印象中的圖和再一次看到的原圖不完全吻合,我印象中的圖是:一個人走在一度門鎖在左邊的木門之前,他用右手開了門之後,但有萬度強光透射出來,那人隨即舉起右臂擋住那不能直視的光,本能地合上眼。版畫就是凝住了這刺眼的痛苦的一瞬。這當然是記憶對我的背叛,潛意識也幫上了一把,肆意的滿足它的創作欲,這已經不是的原作,原作中男人別轉了身雙手掩面,而門裡只有一片漆黑。

這是一度甚麼樣的門呢?這是一度只有少數人誤打誤撞才會遇上又意外打開了的門。如果你生活平淡、愉快,甚至自覺很幸福,那很好,你不曾遇上這度門。但願你一生也遇不上。我要遇上一度怎麼樣的門呢?我在街上隨意的走,興之所致混進了一座建築之中。這建築的大門內有著一條長走廊,走廊的盡頭是幾度較小的門,我走過其中一度門,奇怪,裡面有人聲,奇怪的事總要看看,我捉住那鋁質的門把,輕輕的扳下輕輕的推:暖和的陽光從窗外射進來,一室透亮,微塵就在光線裡上下浮動,沿著陽光向窗外望,是幾株高大的台灣相思,開滿了一串一串黃色的小花,隨風俯仰,黃花之中却夾纏著一叢一叢的繡球般的綠花,這不是大葉合歡嗎?也開了一樹的花。兩種花的香氣混在一起,都隨著暖濕的微風緩緩的吹送過來,香香甜甜,細察仿佛還有沖淡了的指甲花的香味從遠處飄過來--喧鬧,花界的喧鬧,這不是初夏的景致嗎?聽,遠遠近近還有新蟬震耳的長鳴!畢竟這房是何處所呢?有長櫈,有儲物櫃,墻上還有一排排的掛勾,掛勾都零零星星掛上了衫。長櫈的盡處傳來幾個女學生的笑語。一個女學生將左手伸向脖子後,靈巧的手指挑起了拉鏈扣,左手拉著左邊的領,右手拉著右邊的領,左右手向兩邊一拉,拉鏈就徐徐向下分開了。可是,半路中途拉鏈頭却楔住了旁邊的布,就像負重的貨車陷在泥淖一般,不能再前進了。女學生反手將拉鏈頭推回幾分,再用手指捉住拉鏈頭,乾淨利落的往下一拉,拉鏈的行程告終。奇怪,她不穿襯裙:肌膚的雪白和柔軟透過拉鏈的縫口流逸出來,我甚至連細緻的幼嫩的毛孔都看得分明,皮膚的温暖蒸騰出十六、七歲少女的體香,也隨風飄盪,我聞到的香到底是花香還是體香呢?也拿不準,我合上眼,細意分辨:此香似有還無,不盈一匊……

我到底打開了一度怎麼樣的門呢?二OO六年十二月十二日我隨意打開了一度舊式的大木門,那比太陽光還要刺眼百倍的光從門裡面放射出來,我舉起右臂擋住那不能直視的光,本能地合上眼。強光中我清楚看到了那漆黑的深淵,深淵中充斥著虛無,這是一個連一眼也不能瞧的地方。約伯見了上帝是因為他堅如磐石的信仰,而我又為甚麼會成為"被揀選者"呢?真如是不能看的,那怕只是瞧一眼。只要瞧上了一眼,你那安寧平靜的世界就要崩潰消滅。樂生幻變成厭世用不上半天的工夫,比起微風吹翻地上的落葉還要容易。我的人生從來未嘗令我這般苦惱,而世界也從來未嘗令我如此難受。過去兩個月我費盡了力氣去關上這度門,我肩頂著門,用盡力推,總算是關上了。可是,真的已經把這度門關得嚴密嗎?我不能肯定。就是關得嚴密又有用嗎?看了就是看了,縱使只是一瞥。我能回到從前平靜的生活嗎?我也不知道。這是一度沒有門牌的門,我為著其他人的安寧,我在門上大書八字:門內絕無女生色香。

(圖片來自Bücher des Jahrhunderts)

體育"協會"成為對付運動員的"脅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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脅會,要脅運動員的會。看台灣網球協會對運動員的一些報導,大家會明白協會如何以控制地區或國家代表選手權力來要脅運動員。出名的還可以被社會或傳媒報導情況,不出名者得罪了協會大爺們便永不超生,納喊的渠道也沒有。

這不單是台灣,全世界很多地方都一模一樣在發生相同的事,這是制度出了岔,唯一是如歐美先進大國等有運動員經理人或運動員協會,這種有法律合約的體制便能抗衡體育協會(總會)之霸道和強佔利益比例。

故所以很多人以為地區代表便是選最強的出來,這是表象,根本很多運動員連報名比賽的權利都沒有,就算有你不聽話或出聲爭取應有利益,便一腳踢你出代表名單無須任何交代,選手就是如此在黑箱運作的協會控制下,任人屠宰後站出來化表所謂國家、地區。

公平嗎? 公道嗎? 正義嗎? 誰敢站出來去維護”體育精神”嗎?

楊全廣 先生什麼都好,他曾為中國體育增光,身後葬回家鄉都如此被官僚式對待,公道嗎?

體育項目的地方代表如果不是公開選拔的,只限協會會員(選擇性收會員),公道嗎?

難道【正義】已死,連運動員都要做奴才保節存活?

協會 必須要官方介入以法監管,否則就必因醜陋的人性關係演變成為 脅會


不要告訴我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我眼見的混沌天空根本從來沒有光明過!


引延閱讀:

http://tw.myblog.yahoo.com/sam-tsai/article?mid=1128&prev=1132&next=1118

http://www.kendo.com.hk/newpage57.htm

http://kendo1231.blogspot.com/2006/12/blog-post_14.html

無題一首 比你班西毛上腦on9仔睇下咩叫做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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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飄過
湖的回答只在表面

你背著落日
設法抹去眼簾上的青雲
完整是不可能的了

宇宙已經開始
雁群已在途中
回首已不見來處

如果諸天還未生出星雲
如果故事還未有記憶
如果你能睡在自己的心裡

好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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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聯書店的Bookcafe,明天有一個講座,名為「《摩西五經》――從文學譯經到中國釋經學」,本來是打算去的,可惜臨時有事,沒法子,有興趣的朋友不妨出席。

馮象先生的《木腿正義》(增訂版)上月已由北大出版,據我所見,暫時只有佐敦的喜耀有售,要買趁早。至於馮先生另一部新作《寬寬信箱與出埃及記》,據Ideobook所言,已在本月出版,快要上架,希望香港的書店也能早點入貨。現在先連結兩篇先睹為快:

《寬寬信箱與出埃及記》例言

感恩節的語錄

中夜一首贈祖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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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夜披衣起,寒檠代日光. 勞民何草草, 歲月去堂堂 .
兀坐囅然咲,憶我少年狂. 人間忌過潔, 天道箴晦藏 .
平生慕海寧,博雅擅青箱. 揅經探奧賾, 殷墟剖微茫 .
嗟予東門疾,十目下一行 .蟲魚蝕叢冊, 究竟為底忙.
靜室撫心弦, 賞音在何方 .簷霤穿堅石, 孤綆斷柱梁.
積憂寖成痗 ,愁壓似排牆. 含淚敬世尊, 持咒禮明王.
尻車神化駿 ,歘歘歷八荒 .法界無窮際 ,帝釋共徜徉 .
死後歸何所 ,或生建德鄉. 那謨阿彌陀, 或見清泰邦.
燙手諳茶沸, 濯足知水涼. 深撥有些子, 甘苦惺獨嘗.
本來無生滅, 緣散又何妨. 搴簾迎曉哢,廣宇燦琮璜.

Silence Is Always Gold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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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蟹:「法官大人,我唔認罪。」

It was on a chilly afternoon immediately after the New Year that倉海君 rang me up and consulted me on how the suspects would be questioned by the police. He was quite anxious to know because a next of kin of his friend was physically assaulted and despite the suspects having been brought to the police station for questioning, none of them were arrested and charged. Even being a very learned person, 倉海君wondered how it could so happen that the suspects could be discharged under the eyes of the victim.

I believe none of you, who have watched innumerable TV programmes since childhood, are unfamiliar with the two golden threads of the English Common Law, namely the right of silence and presumption of innocence. But very few of you, I suppose, have come to know that citizens in fact have NO obligation to assist the police in their investigation, failing of which will NOT lead to the charge of obstruction to police execution of duty (as one might erroneously think). It is the trite law that nobody is obliged to answer the questions raised by the police. Put it in a nutshell, the charge of obstructing police in execution of their duty could not be laid against a citizen only because he refuses to cooperate by answering a question or following the command. When working as a part-time transcriber at the Eastern Magistracy, I once listened to an audio recording concerning a criminal charge of obstructing the police in execution of their duty being laid against a man when he refused to present his identity card to the police for examination. At the end of the trial, the court ruled the accused, who was subsequently acquitted, could not have obstructed the police in the execution of their duty by mere inaction. Of course the case would be contrary if he escaped or actively deferred or interfered with the police investigation.

Moreover, the law does not impose any obligation on us to let the police into our flat even for the purpose of crime investigation, unless the police is equipped with a search warrant issued by a magistrate. The rationale behind is that our home is our castle and shall be defended against any invaders. Upon the same principle, a suspect does not have the duty to answer questions put by the police. In fact, any prudent criminal should never say a word to the police, because his fate will be doomed by just a slip of his tongue. So even if the assailants involved were caught, the police could do nothing when they refused to “talk”. They could not be compelled to talk by violence or threat of force because any oral/written statement obtained from the suspects involuntarily, either because of their fear of prejudice or hope of advantages as represented by a man of authority i.e. police in our case, will render the evidence inadmissible. And unless the police had already collected sufficient evidence to bring charges against them, they had to be released. Furthermore there are the Rules and Directions on the Questioning of Suspect, previously known as the Judges’ Rules, that regulates the mode and manner in which the suspect is interrogated. With reference to Bruce & McCoy on Criminal Evidence (2nd ed), any breach of the said rule may not necessarily result in the evidence becoming inadmissible, so much so it only affects the weight attached to the evidence at the judge’s discretion. But I believe that situation would be otherwise if the breach is so serious that it amounts to sapping the mind of the suspect during the questioning process and accordingly leads to the rise of suspicion on whether the evidence or confession is given by the suspect involuntarily, the evidence concerned should then be ruled as inadmissible by the judge in a voir dire (voir dire is a mini trial on the admissibility of any evidence that are challenged by the defence and should be held before the prosecution case is opened, or the jury empanelled). This nice piece of common law maxim even endows an accused with the right to remain silent in court, as he may choose not to give evidence in the witness-box. And the judge could not draw negative inference from his silence in court according to the judgment of R v Gilbert (1978) 66 Cr App R 237.

Even if the accused goes into the box, he is not obliged and will surely be warned by the judge not to answer questions put forward by the prosecution that would incriminate himself as he is under the protection shield of the privilege against self-incrimination. It is my surmise that any admission of self-incriminatory evidence resulting from the judge’s failure to warn the accused, may become a good ground for appeal or re-trial be ordered.

The presumption of innocence is, in my view, the origin of the right of silence since everyone is presumed to be innocent until proven, an accused does not need to say anything to defend himself. The legal and evidential burden throughout the trial rests on the prosecution and it is their duty to prove the defendant’s guilt beyond reasonable doubt which is the standard of proof for criminal trial as per Woolmington v DPP [1935] AC. This common law principle is further entrenched by article 11(1) of the Bill of Rights Ordinance that says “everyone charged with a criminal offence shall have the right to be presumed innocent until proved guilty according to law”.

However, there are some exceptions in which once the prosecution has discharged their burden of proof by establishing a prima facie case against the accused, the legal burden would shift to the accused in adducing evidence to disapprove the prosecution’s case against him. He no longer enjoys the right of silence unless he wants to have a taste of prison life. This situation occurs when the accused is charged of an offence of strict liability, i.e. possession of offensive weapons or dangerous drugs, corruption, secondary copyright infringement, where the accused may plead the statutory defence (usually provided in the ordinance) of his having a honest and reasonable belief that he is not committing the offence at the material times. In Attorney General of Hong Kong v Li Kwong-kut (1993) 3 HKPLR, the Court of Appeal, while affirmed the presumption of innocence, reasoned (1) when on face of the proved facts, it is safe to draw a presumption that it is more likely than not the accused has committed the offence charged [a presumption], (2) the offence in question is of great social evil that the degree of the reversion of the burden of proof is proportionate to the public interest, and (3) it is too difficult for the police or prosecution to collect evidence and be borne with the usual criminal burden of proof [in proving the accused’s state of mind or mens rea], it is thus justifiable to revert the burden of proof to the accused in some exceptional cases. Another kind of criminal offence which requires no mens rea of the accused at all and probably offers no defence to the accused, is that of absolute liability, i.e. not wearing seat belts, spitting.

Surely some of you may think many criminals are able to evade liability by the reliance of the above rules, but is it not in the same way that many innocent parties are immune from being incriminated by the use of unjust and illegal means? While it is important that justice has to be done, it is never negligible for justice to be ensured by procedures and principles, however rigid they are.

西人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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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人歌 (原曲李宗盛的凡人歌)

曲︰李宗盛 詞︰"mf@966050"

*你我皆西人 住在九龍西
終日傻西西 一刻不得閑
〔你〕既然不是仙 難免有雜念
南北放兩旁 〔把〕西字擺中間

#多少男子漢 一怒為紅顏
多少同林鳥 已成〔了〕西飛燕
人生何其短 何必慘西西
西施不見了 向誰去喊冤

+問你何時曾看見
這個世界為了人們改變
有了夢寐以求的容顏
倒頭來還是要到西天

西西:國語跟兮兮同音

華夏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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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舉投票這個公平東西,一在華人社會中便會出現怪象,手法不在乎三招,艼頭當人頭,狂開能取鐵票的偽單位,嚴控制持票者人數。就是想操縱選舉結果,就是想做盟主,這種假民主之名的岳不群人物,正正是千年華夏人整人精髓文代之濃縮反饋。

似乎像老外創發的『傳銷』,理念一流而正常運作。但一在華人社會中便會出現怪象,整個『傳銷』運作會被人為操縱,直到該貨品玩殘於取得大部份利益的龍頭手上。

華人太會算了,因為流著權術的血液,很難淨化。

TIME Person of the Chinese Year -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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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拉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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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到怡靜先生作品中的「我們歸去吧」,讓我想到一篇拙作。作者設想自己在參與反貪腐行動,跟那兒的示威者結了一份戰友情誼。可是隨著局勢的發展,「他」還是決定「告別戰友」,渴望回到「此生的心的宿所」,看著「佛拉明哥的舞影」,聽那「北投那卡西*」的自彈自唱!在很多中國古詩詞常常出現「不如歸去」之語,我讀過一部奇幻小說的譯者簡介也說她「不忘回歸心靈深處的最終站」。雖然有人說「一天想到歸去但已晚」,雖晚,雖或許沒有「真心的臂彎」,「也無風雨也無晴」。歸來吧,傀儡尪仔(就是大家會唱的歸來吧中的"Ga lei ang a",閩南語,原意是提線木偶,尪粵音汪)。

周六與友聚會,無暇觀看及評點正字。不竟「正音正字」不是我的「研究核心」,也有朋友對此感到厭悶。曾幾何時我喜歡研究譯名,就是同一人地名或專有名詞在兩岸三地的不同譯法。不過也因為有朋友有不同的意見、難以統一、就是有人作爬梳的工作也吃力不討好只好放下。我不太理解「話語權」、「爭話語權」,有關北方方言的使用說不說得上「爭話語權」也難說清楚。那些所謂「粵語正音」也讓我暈頭轉向,為什麼那麼多念了廿年接近三十年的音都成了錯讀?我能做的或許是盡力嘗試了解兩岸文化,選擇性吸納內地及台灣用語。譯名用港譯還是兩岸譯名不重要,括上原文就是。

讀到一篇叫我在律師會增值班上的一場綺夢的,讓我想到一次旁聽區議會會議我差點兒打瞌睡,只是沒有當場「釣魚」做夢。我記得那次有旁聽者帶了本好像是張愛玲的《半生緣》,我大概才不帶這種書進議會吧。也難怪「他」要「別了凱達格蘭」,回到他那什麼「心的家鄉」,再續「半生緣」!

* 那卡西----一種源自日本的街頭賣唱方式,曾盛於台北市北投區。

《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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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水濛濛。煙花三月中。
天涯紅日處,點點是歸鴻。

《夢中答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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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榜尋溪舊路遲。遍山山鳥說相思。
來生化作春天雨,總見桃花盛放時。

重讀《民主十問》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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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民主十問》,就是香港民主發展網絡印發一套十份有關民主的宣傳小冊子,現已輯印成書。曾經有一套,不見了。近日在理工大學找回,讀到以下的內容,讓我深有所感……

直接民主……是最古老的民主方式。可是現代社會日益複雜,基於時間及其他限制……代議民主也就應運而生。部份設有全民公決的國家,也只有在最重要的議題上,如修改憲法、罷免行政首長,才會實行直接民主。

很多人以為民主制度下的公民必定非常理性,關心時事、積極參與政治、蒐集政治資訊及作出分析、積極監察政府。其實很多研究政治文化的學者指出,人民太熱衷政治,經常參與運動和對施政提出意見,會令選出來的民意代表難以施政,不一定對民主發展最有利。

在穩定的民主社會中,大部份人應像「常人」一樣多關心工作、娛樂、家庭和生活,把公眾事務信託給民主選舉產生的政府管治和代理決策。只有當政府出了亂子、嚴重失誤,人民才會出來參與。

香港人日常只關心一般生活或「搵食」,到覺得政府和政策出現大問題,例如廿三條立法,才大規模參與七一遊行,是正常而非政治冷感。


曾幾何時,我就很有那種「關心又如何?面對著家人和雇主的期望與要求,保住飯碗,生活穩定……」的無奈。讀了小冊子我不是說就可以把「政治冷感」「合理化」,不是說到了選舉投了票就了事。只是平日我關心工作、娛樂、家庭和生活不算錯,只要在關鍵時刻行動行動,嗆嗆聲也不失為一個「民主社會」裡的公民。

有一段時間,我很羨慕一些炙手可熱的年輕時事評論員,在報上寫出又精闢又富國際視野的政論。家人也會很impress一些「精英」學生或受訪者,能有條有理毫不緊張在媒體上,以極短的時間內說出自己的對時事的意見。實際上在現實的世界,不很多人可以花很多時間蒐集政治資訊、作出分析。一般人只能在電台電視接收資訊,最多在報上讀讀評論。意見喔,更多人也只能人云亦云的覆述別人的意見,難有自己獨特的見解,不竟很多課題和政策的決策過程不是一般人可理解。

這麼,是不是就不要民主,可以不聞天下事的去幹活?有人說民主制度對拙口笨舌的人很不利(忘了出處),其實要求口舌便給的不過是民意代表和政府官員吧。要是不會說可以投書報刊,再不會到議員辦事處找助理代勞甚至代言吧。有人說得好,寧可在民主的制度中trial and error,也不要在專制制度過「好日子」。

或許,我們無須為不能像「年輕時事評論員」能寫出好文章感到不如,也無須未能出席保護天星碼頭和皇后碼頭的行動而感到內疚。要是你像我對公共事務特別關注,多關心多蒐集多分析多支持甚至去行動去為議員作義工固然好。要是你「冷感」,不去投票我也不怪你,只要你心底還有「民主信念」,好好工作生活或許也夠了。或許孔子說的也有道理:「是亦為政,奚其為為政?」

武林的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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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武林何以衰敗 始自以執正統大派者 非擁我派岳不群者皆曰邪魔外道
所謂邪魔外道 根本亦當正統大派者 行為是利慾薰心斬除異己
物以類聚 根本無謂正邪
陰陽共生本正常 不正常的只是人的心
行事偏頗不公 胸襟狹隘 最終只能以利益控制部眾
便出現一種種人版
思想單純人云亦云熱血胡塗乃一種
懂思想但不想失利益便裝思想單純乃一種
懂思想提問被眾矢當的 以所謂大義圍至成禁若寒蟬又一種
懂思想但提問卻出於私 被圍便抗爭 拋身邪魔外道再脫離 去另成一路邪魔外道者又是一種
你懂思想你選的你見的若對便是正 覺得不對勁的便是邪 正邪不是以權勢定論
仗權鑽營之輩自古多不勝數 逢迎無良之徒亦如糞便蒼蠅揮之不盡
知道良心也不要問何以埋沒良心公義
否則冠以妖言惑眾單純者的心
傷害阿公阿爺阿婆阿伯的權威和不利團結壯大
所謂公義實相往往操縱在利益集團手裏 黨同伐異
一直強調的精神 骨子裏仍權勢主義 封建主義當道
衛道 難道就只是衛封建衛權勢
那 禮義智仁勇信 不衛了嗎?



幻彩詠香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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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拉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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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兩個禮拜沒怎看《最緊要正字》便上TVB的網看那些精華,講粵字本字,講到cɐu4 mɐŋ1 mɐŋ1的cɐu4一字係“面焦”,而mɐŋ1的本字係絣,而黃念欣博士提到“面焦”字相信係古音遺讀,而絣係一聲之轉之類的講法,這個講法似亦來自中大那班教授編的《追本窮源:粵語詞彙趣談》,說“面焦”是巢的古音遺讀而不加解釋此理亦不通,至于絣由bang1讀成mɐŋ1亦不知于理何據(雖然粵語審音字庫有收此字異讀),所以我想cɐu4 mɐŋ1 mɐŋ1本字應該是縐漫漫,此詞出自馮夢龍編的山歌,縐字廣韻有側救切及初教切,康熙字典註曰:「《廣韻》初敎切,音抄。惡絹也」。中文大辭典係標音作chàu,縐加上漫漫,合起來解便是滿佈縐紋,似乎比“面焦”絣絣更音合義合。又例如之前好像有講斷字,我們常將其讀成送氣的字,其實第一樣係濁音清化似乎係一個很常見的現象,就算不算作濁音清化,我們只要看同屬端母一等上聲的字,如肚、亶,今粵音皆都讀送氣,又例如定母的童、同,今亦讀作送氣,最奇怪的是何解瑰麗奪目的瑰字中古屬平聲,為何節目中那位主持卻教人變調成第三聲陰去讀貴呢?又何以考究粵語本字常教人說這個這個字是變讀,變調,但到教一些正字的時候,變調卻又變成一種錯誤似的,不知其準則如何?(自亂其例?),又例如現在無線的卡通也教人讀正音,如我禮拜六晚看冥王哈帝斯的冥,無線配音員讀miŋ4(名)而不讀miŋ5(皿),但為何到處女座最後死的時候,引了佛教唯識宗的第八識-阿賴耶識的時候,為何阿字讀ɐ3(亞),而不正其音讀o1(屙)呢?當然今次本文的重點不在于考據正字,而是想講另一種問題。前一排斷斷續續的看華利那篇《Somewhere in the 20th Century - ‘Brazil’, a 1980s View on the Technological and Information Age 》,後來又在一位友人的blog上看到另一篇《互聯網對傳統媒體的衝擊和影響》,當然我的重點並不在于整個網絡,而只是想擇其中幾點來講,首先是網絡文字,現在的網絡文字已經有種將文字圖畫化又或者文字圖畫結合使用的情況,我舉幾個例子,如失意體前屈,又或者一些表情符號同樣是通過文字來表達。

就好像下圖/字?:


⊙興~  囧rz

大家可以從上圖得到甚麼樣的圖像?當然任何的詮釋也有可能,但如果我作一介入而將這個圖像定性為齊諾(zeno)悖論,即阿基里斯與烏龜賽跑,而阿基里斯永遠也追不到烏龜而由此證明運動的不可能,又或者是變化是邏輯上的不可能?我想問又有幾多人會同意我的講法?

又例如下圖:

~Π西 益rz

我們又可以從這個圖像得出一種甚麼樣的詮釋呢?

其實除了這些之外,還有如我們icq及msn所常用的語句,語法結構等都不合現代漢語或官方的規則,但在某些特定的社群(如使用icq及msn的社群)中卻成為了一種溝通的符號。

而網際網絡這種符號化的向,其實都有某種程度的虛擬真實。而這種虛擬真實,首先衝擊的是我們身份認同的方式:「在網際網路裏,文字和行動的定義了身分的認同,而不是由肉體和所處的位置來定義。萊因古爾德解釋:『在電腦螢幕前,我們化約自己的認同,並將身分製碼為許多文字,再去解碼並揭開他人的認同。我們使用這些文字的方式-正是定義我們在網際網絡空間中認同的方式-在實體世界中,對于遇到的人,我們清楚知道他們的認同和地位;他們的認同和地位是晰可見的,但在網際網絡裏,每個人都像是站在黑暗中一樣,我們口能彼此交換文字;我們看不見對方,也看不見什麼聳肩或諷刺性的笑容;就連聲音或語調的細微區分也不存在』」〔竇治(M.Dodge)等,2005:99~100 轉引自周慶華《語用符號學》,唐山,2006頁57-58〕,就如同土建元教授指出:「廁身於這『去地域』式的網路空間,網友們最大獲益,便是通過其中獨特的社團意識,建立一種既流動但又具凝聚力的自我體認。」(王建元《文化後人類‧從人體複合到數位生活》,書林,2003頁24),同樣地王教授認為:「虛擬實境是一既非完全幻想,又不是客觀真實,但同時又以類似乳光或閃爍使兩者重疊的奇異世界。它在形而上下之間築起或虛擬人(subjunctive)的存在領域。廁身其中,感覺彷彿漫步於電腦母體內的另類風景區,又或者沉浸在立體語言圖像之中。」(王建元《文化後人類‧從人體複合到數位生活》,書林,2003頁29),這裏兩位作者都不約而同地提及到虛擬真實及身份認同/建構的問題。

首先講一講虛擬真實的問題,人類現在正邁進一個後人類的年代,所謂的後人類便是一種「人機複合體」(cyborg)(王建元,2003頁44)(提出cyborg這個字的主要人物是美國加州大學聖克魯茲分校History of Consciousness學系教授哈樂薇(Donna J. Haraway),主要意思是社會現實已經與政治的建構、改變世界的科技、虛構的敘述相互交混,形成一種新的經驗。),人類依賴機器,甚至可以說人由未出生開始已離不開機器/電子技術等,大家共生共存,互為表裏。例如我們現在好像無icq,msn不可,而有人亦會玩一些虛擬實景的遊戲、一些神話/武俠/科幻等擬像遊戲,又或者在網上過著虛擬生活,甚至有科學家正在研究傳感衣服,將來人類更可能將電子世界所感受到的帶來真實世界。

因此我們這種虛擬真實,在尚‧布希亞來說並不認為是真實在世界中變得越來越少,而是相反:「我們生活在一種幻象之中,我們以為我們最缺乏的是真實,但正好相反,真實已經達到了頂峰。」(Jean Baudrillard, Le crime parfait, Paris: Galilee, 1995, p. 95.),布希亞認為正正是由于現代技術的發展,人的世界已經有太多真實,甚至可以說是真實的剩餘,烏托邦已被實現,因此這種圖像已經失去,人便反而對這種過度真實(或用布希亞的術語來說是「超真實」(hyperreal))產生迷惑,焦慮。因而尚‧布希亞對擬像劃分了三個時期,我們正處于一個後工業社會的「擬像」,「而『擬像』,簡單說,就是失落了原初的拷貝,正因為原初之闕如,再問它是否指涉「真實」,變得失當並不合時宜。符號不再負荷與任何實在性的關係,擬像成了純粹的擬仿,連根拔起由古典時期延宕至工業時代的「再現」(representation),消融了「再現」假設的真偽、主客分野。」(潘國靈:http://www.lawpun.com/?mod=iColumn&cmd=showCAS&caID=86),也如布希亞在其書中所言:「今天,整個制度都在不確定性中搖擺,一切現實都被符號類比的超現實所吞噬。如今控制社會生活的不再是現實原則,而是模擬原則。目的性已經消失,我們現在是由種種模型塑造出來的。不再有意識形態這樣的事物;只有擬像。」(Mark Poster, Jean Baudrillard: Selected Writings, Stanford: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1988, p.120.),又或者如德勒茲所言:「擬像並不是降級的摹本,它隱藏著一種積極力量,擯棄了原作與摹本、模型與複製。至少有兩個背道而馳的序列蘊藏在擬像之中-既不是說它是原作,也不能說它是摹本……所有的視點都有著共同的對像,不再有享受特權的視點。不再可能的等級,沒有第二、第三類。……除了作為模仿,相同和相似不再具有本質意義,而只意味著擬像的功能」(Deleuze, Plato and the Simulacrum,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1990, p.262.),又如齊格蒙‧鮑曼所言:「就是如此:『新聞』、戲劇和遊戲之間的區分界線已變得日趨模糊,在這個過程中,現實正演變成諸多形象之一,但並不是特別清晰和有趣(娛樂)的形象。各種形象在同一個意義世界裏為吸引人們注意力而彼此競爭。在如此審美地建構的世界裏,娛樂的形象是借助于吸引力、愉悅的可能性和興趣激發之間的相關性而構成的。誠如布希亞不厭其煩地反復陳說的那樣,這是一個擬像的世界,在那兒,形象比現實更真實,一切都是表徵,因此,表徵和被表徵之物之間的差異無法確定;所有這些都如此『具體可感地真實』,逼真生動的形象只被用來掩蓋這樣的現實的缺失,因為現實被認為比形象更權威。隨著現實『被融入』其表面性的表徵之中,生活的廣教化(adiaphorization)幾近實現。由於『不為真實』如此廣泛地變成『為真實』的標準(以及兩者之間的區分界線空前難以界定),在人類互動的世界裏,適合於遊戲和娛樂世界的審美標準也許完全取代了現在不相關的道德標準。」(Zygmunt Bauman, Life in Fragments, Cambridge: Blackwell, 1995, p.150-151.),又例如詹明信:「首先我們區別一下『摹本』和『擬像』的不同。之所以有摹本,就是因為有原作,摹本就是對原作的模仿,而且永遠被標記為摹本,原作具有真正的價值,是實在,而摹本只是我們因為想欣賞原畫而請手藝人臨摹下來的,因此摹本的價值是從屬性的,而且摹本幫助你獲得現實感,是你知道自己所處的地位。而擬像卻不一樣。擬像一詞是法國人首先使用的,其定義之一是:擬像是那些沒有原本的東西的摹本。可以說,擬像描寫的正是大規模工業生產,例如說汽車,T型汽車自始至終的產品,假設有五百萬輛,都是一模一樣的,在工業生產中具有完全相同的價值。我們的世界是個充滿了機械性複製的世界,這裏原作原本已經不那麼寶貴了。或者我們可以說仿像的特點在於其不表現出任何勞動的痕跡,沒有生產的痕跡。原作和摹本都是由人來創作的,而擬像看起來不像任何人工的產品。(詹明遜:《後現代主義與文化理論》,陝西師範大學,1986頁199),又或者如威廉‧米歇爾(W. J. T. Michell):「實際上,後現代主義陳腐主題是,當前乃是這樣一個時期,一切語言都被形象和『擬像』所吞噬,亦即它是一個佈滿鏡子的符號學大廳。」(W. J. T. Michell, Picture Theory, Chicago: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94, p.28.),又或者沃爾夫岡‧威爾什(Wolfgang Welsch)所言:「想一下有關海灣戰爭的報導,這些報導不時地以技術類比來迷惑我們,而受害者的真實場面從未表現;或者,舉一個圖元技術的例子。最終你從不知道你看到的是現實場面的重放,還是一場模擬,當然,它以所謂的現實來改變你的信仰。不過這也是真的,『你看的就是你看到的』,但你從未看到你不應看到的東西。你從不可能確定你看到的東西是現實的饋贈,還是電視頻道的禮物。 這種經驗削弱了我們對媒介現實的信念。現實的再現和模擬之間的差異變得越來越不清楚,並且這種差異變得不重要了。因此,媒介本身不斷地以虛擬性和遊戲性的方式來展示其圖像。」(Wolfgang Welsch, Undoing Aeshtetics, London: Sage, 1997, p.85-86.),這裏所引用的都不約而同地認為現在的世界變得過度真實,而就像一個大擬像,大擬像之中又存在著不同的小擬像,我們身在一個模擬與現實也分不清的世界。

或許我們可以這樣設想,佛教首出的觀念是空,如幻如化等,,是緊扣著「緣起性空」、「諸法無自性」來說,因此要透過主體性的彰顯(我這裏所指的是如來藏系統),則最後理論上人人皆可成佛,只要經過一「逆覺的體證」(牟宗三語),而最終證涅槃(而涅槃、實相、法性、真如等都為同等性質的概念),這種境界在佛教來可以說是真實,在這時才可稱之為真實,因此牟宗三認為:「佛教是以佛性、法身來保住無自性、如幻如化的存在的必然性……儘管萬法如幻如化、無自性,但佛教仍要保住萬法,使之有必然性」(牟宗三,《中國哲學十九講》,學生書局,1983頁430),而這種法身用勞思光的術語來說是一種「主體性之完滿實現」(勞思光,《新編中國哲學史》,三民,1989頁227),可以這樣說,佛教是由如幻如化(不真實)向真實(法身/佛性/實相/無漏/真如/涅槃/般若等)超昇。但後現代,或者我們進入了的電子世代/網絡世代,就如那些後現代哲學家所言,是由過度真實(真實/超真實)而使我們感到焦慮/徬徨,因而變成失落原初的拷貝或者可能只是一種符號交換(不真實?),一種是向上超昇,一種是向下回溯。

或者我們就此打住,轉而探討另一個問題,就是剛才講的身份認同的問題,據利科(Paul Ricoeur)所言「『認同』基本上有兩種類型,其一是『固定認同』(idem identity),也就是自我在某一個既定的傳統與地理環境下,被賦予認定之身份(given),進而借由『鏡像』式的心理投射賦予自我定位,這種『認同』基本上是一種固定不變的身份和屬性。另一種『認同』,則通過文化建構,敘事體和時間的累積,產生時空脈絡中對應下的『敘述認同』(ipse identity)。『敘述認同』經常必須通過主的敘述以再現自我,並在不斷流動的建構和斡旋(mediation)過程中方能形成。『敘述認同』是隨時而移的,它不但具備多元且獨特的節奏和韻律,也經常會在文化的規範與預期形塑下,產生種種不同的改變。」(廖炳惠編著,《關鍵詞200》,江蘇教育,2006頁129-130),我們在網絡上的認同多數偏屬後者-敘述認同,又如陳明珠所言:「新新人類伯登族(protean)被稱為資訊網路的新世代,其生活經驗充斥著數據機撥接的聲音,他們將時間花費在上網使用資訊、擷取資訊、甚至產製資訊,Rifkin(2000)形容在網路近用權時代中,伯登族『與電視、電影、以及網際空間中的虛構角色共度許多時間,就如同在現實生活中與同儕的互動一般。他們甚至將虛構角色的特質以及虛擬體驗融入社會生活中,編造一齣齣集虛幻與現實於一體的個人化生活戲劇。』(p. 187;黃彥憲譯,頁238)換言之,上網就是他們的生活,網際互動就是他們的人際互動,網路的資訊就是他們的聽聞,網際的虛擬世界即是他們的生活的真實體驗,網路媒體的特性也滿足他們進入網路建構虛擬認同的快感。」,所以作者認為「網際網路具有性別盲、膚色盲、種族盲、年齡盲等模糊離線具體認同的力量,而建構出不同於真實社會認同類別的虛擬身份。人們在離線生活中所擁有的,通常被標示為具體的認同,在網路媒體的再現機制中是可以被藏匿,而不出現在線上的」(陳明珠,《媒體再現與認同政治》,世新大學廣播電視電影學系,頁7-8), 而另一位網友的文章《虛擬生活的倫理架構》亦同樣認為:「網路社群是虛擬的社群,其建構基礎是想像性的群體身份認同(group identification)。由此,網民們依其旨趣形成了區位化的網路社群。」(由于網頁鏈鍵句子太長,請按此參閱網頁),同樣地Hall認為「認同化是被建構在與某人或族群、或某種理想之共同根源或共享特質的認知上,並建立在這根基的聚合和忠誠上。」(Hall, Stuart, “Who Needs ‘Identity’?” In Paul du Gay, Jessica Evans, and Peter Redman eds., Identity: A Reader (p. 15-30). London: Sage, 2000.),而海姆認為:「如同《華嚴經》中所說的因陀羅網(Indra’s Net),每個單子似一種奇特的鏡子,都以濃縮的形式反映出整個宇宙,使它成為一個不可分割的活的鏡像,它的欲求驅使它向它自己展示一切;由於每個單子均展示一切,所以每個依照自身意願生活的單子雖然與其他單子不相照面也能夠和諧相處,而使這種展示得以進行的是一種中央無限單子(Central Infinite Monad),即傳統的上帝或網路中的系統操作員。」(邁克爾‧海姆著:金吾倫、劉鋼譯:《從介面到網路空間:虛擬實在的形而上學》,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2000,頁100-102。)

在這種脈絡下,我們上網,理論上都可以是一種匿名,不記名的方式,在網絡上漫遊,因此這種網絡上,既看不見大家,或者即使看得見也只限于影像上的印象(如以短片-如youtube等網絡上載網站、相片-即網絡相簿、flash-些經轉化影像後的軟件),而網絡上的回應很多時可以是即時性的,跨國界而又多元化的。因此哈伯瑪斯所憂慮的公共媒體被財團控制,因此公共領亦有一結構性的轉變。我想隨著網絡媒體越來越開放,多元,當然網絡亦有其本身的限制或管制,如tracker、counter,又或者中國大陸的網絡管制或現在透過追尋ip的方式去限制及封鎖一些在網絡搞事的人的ip,不過現在都相應推出了一些反tracker,虛擬ip的軟件或代理伺服器的網站(proxy),也同樣有RSS或一些軟件幫人避開網絡審查或封鎖。而在曾在本文所引王建元對身份認同的講法正與Sherry Turkle(1995)的名著《Life on the Screen》(中譯:《虛擬化身》)的觀點不謀而合,Turkle將網絡身份認同這一現象與後現代文化緊扣連起來,主張原來看似抽象難解的多元、流動、去中心化的後現代狀況因為網際網路的出現而有了具體的呈現。(黃厚銘,《網路上的身份認同》,政大社會系)。

從這種網路地誌學(topography)所呈現的空間意象底下,不同類型的網友便有了自個或某一特定團體下所自我建構的文字樣式。當然就如mf@966050兄在其自己的網誌/博客的《這些詞兒你們懂嗎?》一文中所提的幾個文字:「忽悠」、「扎堆」、「趴窩」、「叫板」、「貓膩」,當然這些文字在香港或者可能在台灣中未必有太多人使用,正如香港用的「hae」、「騎呢」、「仆街」、「收皮」這些詞,在北京街頭又或者在台北街頭很少甚至不會聽到別人講一樣。但回到最初的問題,就是如果有官方或有些媒體介入,要其使用正字,我相信對這些既有,固有的網絡文化結構所造成的衝擊不大。況且現在的訊息傳遞速度正以幾何級數遞增,所以很多時一個字或詞,甚至一句口頭禪,經網絡的迅速傳播,符號的意義擴散及延異的速度超乎我們的想像,所指已經追不上能指,因此能指某程度上已經落空。

不過我所關心的是在這種意義極速擴散或不穩定的年代,我們似乎亦要問,為何仍有一班專家們要出來正這個時代的讀音及寫法呢?可能這個問題,並不是純粹一個文字學/音韻學的問題,可能更會是一個文化建構的問題,而這個問題,我想正可借用Lestsariel兄的講法:「香港人中產化了,開始看不起人了,也受不了自己的文化是粗鄙的,是口語的。於是他們就要把這些『錯字白字』、『錯讀』的習慣去掉。他們要令香港人知道『我們實在不會說廣東話』。香港人不會說廣東話,廣東話的發言權在他們的手中。」(http://daimones.blogspot.com/2007/01/blog-post.html),這種「去草根化」的行為,其實也反映在上個月廣管局中,對《秋天的童話》中,周潤發在戲中所講的粗口遭抹去,當然這件時在網上的評論一般為廣管局邏輯矛盾,政治手段等都有。至于對《鏗鏘集》中廣管局對同性戀者的場面出現而覺得不持平,這除了是對持平,公平的謬解之外,其實都是一種廣管局建基于一種對他者圖像的錯誤想像的壓迫。

所以我們在近排新春秋討論大陸孕婦,其實都對大陸孕婦先構設了一個他者的想像,然後再進行論述。當然我們要問這種論述否只為了行文的方便,而先行預設?(會否像德里達將中國語文塑造為一個語音中心主義對立的語言系統-圖像系統,或者又如周慶華在語用符號學中認為「香港一地還嫌『操』一樣難聽而改成『靠』」(周慶華《語用符號學》,2006頁90)一樣所造成的誤解?),我們對大陸來的新移們住天水圍,似乎就好像李克勤唱,林夕填詞的《天水‧圍城》一樣,建構出天水圍乃一悲情城市,然而這也是否我們對天水圍的一個他者化的想像呢?

或者我這樣講,可能有人認為是一種純粹文本的胡謅,而不了解真實情況,真實情況應如某些人士所講,大陸新移民來香港,或大陸孕婦來香港便一定是來拿「著數」,然而實情又是否如此呢?當然木杉止首十一郎兄的網頁我有看過,由「到90年代的五六十億﹐97後的200億逐年梯升」,表面上看來,由九十年代的五六十億到現在的二三百億,似乎是逐年的倍增,但問題是我們忽略了幾個因素,第一係物價通脹的問題,我們要想想九十年代初與現在的物價相差多遠。當然零二年沙士打後,香港物價開始通縮,為何仍然政府的社會福利開支仍會會逐年提昇呢?我們似乎也要比對,香港的失業率在這幾年亦相對地提昇,至這一兩年才逐步下降。另一方面係城市老化的問題,所以我們可以看見社署拿綜援最多的人口群是老人。至于木杉兄提到「申請人數約30萬﹐約17萬是年老和傷殘﹐咁其餘十三萬人從何而來?」,其實只要上社會福利署的網便可以查到其餘十三萬人口從何而來,首先高齡人士有150 399人即佔全部拿綜援的人的50.7%,然後永久性傷殘有16 920人,佔5.7%,這裏加起來便是木杉兄所講的十七萬,其餘的便是單親家庭39 821人,佔13.4%,我相信不會有人說單親家庭(應以單親媽媽居多)的是「廢物」吧?健康欠佳的有23 341人,佔7.9%,這些人可能包括一些除永欠性傷殘以外的病,如一些精神科的病,或暫時失去工作能力的人,當然社署對這些人都會進行評估,而這些人要申請這個津貼亦需要透過醫生的證明及醫院醫務社工的核實,然後才呈交上社署,所以我們也不會將這班人定義做「廢物」吧?而低收入人士有16 902人,佔5.7%,這班人低收入的人本身有工作,然而因為其工資不高,所以我之前才會說低收入的人同樣可以拿綜援,因為其本身有付出,只不過收入不高,所以我想也不至墮入左兄與木杉兄所言的「廢物」行列吧?而另外有44 224人是屬于失業人士,佔比例的14.9%,這班人以前有工作過,根據社會福利署署長林鄭月娥親自口述,領失業綜援的人有六成以上只有小學程度,而他們的年齡中位數是45歲。根據以上資料,我們可以推斷出他們多是低技術的勞工及中年人士,又或者知識水平不高,由以前的工業社會,到現在面對董伯伯所講的知識型經濟,由于步伐跟不上,及自己本身工作的行業式微或出現人手過剩,因此便造成一結構性的失業,這在九七後猶為明顯,不過這些人多是屬于currently拿綜援,一找到工作便可能會cut又或者轉回拿一些低收入的津貼,況且這些人都曾經有做過工,有「貢獻」過,我想也不應該撥入所謂的「廢物」?到最後便是其他,有5081人,佔1.7%,可能這裏便混雜住一些所謂的「廢物」,然而是否全都是內地人呢?會否有香港、美國、巴基斯坦、菲律賓、英國、印度、法國、尼泊爾人等呢?如果要這樣推算下去,我想講,我們所謂的有很多內地人來講拿著數的人是否我們想像中那麼多呢?

而且,我想大家問過政府draw錢都應該知道有多麻煩,行政效率慢不特止,還要有時拖你一兩個月甚至半年至一年不等,甚至你可以每隔一兩個月打去查詢,那些公務員還在放大假,而基于政府各個部門之間互不統屬,再加上甚至每個人之間都互不統屬,我們可以由此知道有多麻煩。加上我有朋友做過社署,都知社署每年正在削減人手,而綜援的金額亦一年比一年扣減,(當然我並不是表示這種扣減是不好),而目前綜援六十歲以下單身健全成人標準金額為一千七百二十元,即是你生多幾個,當你六人家庭便有一萬零三百二十元,加上租的公屋免交租,去政府醫院看醫生也免費,看來萬多元似是淨賺了。這樣表面上看來生得越多越著數,然而只要我們看看,每年的電費水費,煤氣費,排污費都在增加,再加上那些小孩也要吃飯,也要上學讀書,也要乘車(因為綜援已包括了學費減免,及車船的費用,所以綜援人士不能再額外申請車船津貼,學費減免),我想問這千多元是否又這樣好騙呢?

而我們認為這班新移民拿綜援是由於個人的懶惰、貪婪或欠缺應有的積極性,這些人寧願依賴他人勞動的成果,也不願意承擔應有的責任,自力更生。對於這些「不值得同情的窮人」,政府最好不應該提供任何的協助,以免助長他人依懶政府的不良風氣。這種說法,最大的錯誤是倒果為因,將依靠綜援為生的人的外顯行為,歸咎為導致他(她)們貧窮的因素,完全忽略了香港社會的貧窮和失業形態,已徹底從個人模式變為結構性,例如工業萎縮、年齡歧視、工種的兼職化和臨時化等,都是造成勞工失業和貧窮的重要原因。(http://hk.geocities.com/franklenchoi/commentary/labelling.html)其次是把問題化約了,我們一見那班人拿綜援便好理所當然地認為因為他們懶惰(這個也是我們主要攻擊的原因),不過我們似乎沒有考慮到,就以天水圍為例,其區內的勞力供應已呈剩餘狀態,所以住在該區的人便多數要往其他地區工作(跨區工作),因此勞工署常為北區這些偏遠地區的人找工作,而天水圍去最近的區工作(我指能找工作機會會比較多的地方),以乘九巴計,乘265S往大埔工業邨要$13,乘53往荃灣要$8.8,乘269C出觀塘碼頭要$16.5,乘265B出旺角要$13,就算以西鐵為例,出荃灣西,八達通收費也要$11.3,更惶論出港島區工作了,新移民當中有些是低技術,低學歷的人,他們可能出去做清潔,做餐飲,人工可能只是每小時十多元的收入,因此在這種經濟考量下會否因而覺得拿綜援會比出外工作來得划算。(當然你可以指這種只是一種掩飾懶惰的藉口)不過與此同時我們亦必須問,同樣可能有交很多稅的老闆,不論清潔行業也好,飲食行業也好,甚至其他行業都好,當中亦存在不少欠薪、「走佬」兼「走數」,又或者以時薪十二元請你,然後要你一日做十二小時甚至更多的時數,為甚麼所有的問題便單方向指向這些新移民呢?而且我們也必須問,拿綜援的內地新移民,是否就如某些人所講,一提起這個群體,便是一堆「廢物」呢?當然我並不是說沒有真的奉旨拿綜援,白吃懶做的人,這類人在社會上總會存在,亦應該受到輿論的譴責。我與一個社工朋友談過,她也說有些內地新移民來港好像奉旨要政府養似的,但原來我們忽略了亦有一定數量的內地新移民屬于中產群,而且以她接觸的新移民之中亦有一大部份的人不靠綜援,自食其力。而且根據社會福利署署長二月二十日接受《香港經濟日報》訪問時指出,近三年涉及濫用綜援個案的數字,每年均只在萬分之二或以下,況且現在社署有一個自力更生計劃,基本上你有工作能力的,社署都硬性規定你要接受培訓,兼且在一大堆審查制度,而拿的錢不太多,甚至要迫你做培訓的時候,那班所謂的「廢物」是否這麼輕易就可以拿福利,拿「著數」呢?。因此,我們必須重新審視,我們既定的化者化形象-內地新移民來港便一定拿著數,來港生仔便一定來謀你的福利-是否我們一廂情願或一種誇大的論述呢?

而在大陸孕婦來港產子方面,我覺得香港必須修改其屬地主義的做法,這就唯有透過修改法例。(怎樣修法,如何可能,有甚麼困難,這我想你們可能要問左冷禪兄)如果單單靠限制大陸孕婦入境這其實是一種治標不治本及本末倒置的方法。不過這倒也令我想起另一個問題,就如五十米深藍兄《內地大肚婆在港生子問題》一文所言,香港已步入一個中產話事的年代,本來在九十年代經濟好景的時候,這些政府大花筒的行為,香港人根本便不屑去理會,然而到近幾年前景暗淡,加上經濟的不景氣,而剛好有內地人湧入來香港,某些中產人士便產生了焦慮,認為這班人好吃懶做,分薄資源。似乎當我們一些港商在內地污染完一個地方又走去另一個地方繼續這種生產方式,用低廉的成本(勞工成本、生產成本等),又例如我們經濟不景氣的時候,便要大陸開放甚麼甚麼,又CEPA,又自由行,我們打著的便是一國的幌子,到內地人過關寬鬆了,落香港大量消費的時候,當然伴隨而來的質素自然會參差不齊,而這批孕婦就正正是乘自由行之便而來港產子,這些都是我們當初打著一國的幌子所爭取下來的副產品。然而當我們經輿論或媒體散播發覺原來這班人來香港便是要來「生仔走數」、霸住產房,甚至進而貪圖香港福利,要分薄社會資源而又不事生產的時候,我們又拿出了兩制的護身符。其實這種圖像就如同我們男性常嘲笑的「港女現象」一樣(當然港女我覺得純粹屬於某種的極端形象,再受一些人的戲劇化加工,又這同樣是一種男性對女性他者化的想像,其實所歸根究底的問題,正如本段所表述的:中產形象,抹黑草根,歧視低下階層,及可以追溯到家庭的問題-如中產家庭長大,而有了拉康所講那種童年鏡像,又或者可以歸究于教育制度的問題),如港女81宗罪第66.頁「冇見識,睇唔起大陸人,覺得大陸人都係雞」(香港網絡大典:http://evchk.wikia.com/wiki/港女),當有對自己有利時便要男性gentleman,但到了某種情況下對自己有利便要求男女平等。(當然這亦是一些港男對港女的印像)。所以我常說港女並非一個單一的現像,也不是香港某些女性獨有的現象,其實我們環顧身邊的男性,一樣有這種現象的出現。(我並沒有實指那個男性,請大家不要對號入座)

話說回來,我們亦要想想在罵人「廢物」、「蛋頭」、「燦頭」、「大陸L」之前,反省自己是否就對社會很有貢獻呢?如果我們以繳稅的多少來評定對社會的貢獻,則一些科學家,發明家,又例如印度的甘地,甚至一些如德蘭修女之類的聖人,他們繳的稅自不然不及一些月入過百萬的人所繳納的稅多,甚至可以說他們不用交稅,是否我們都可以統稱他們做「廢物」呢?或者你可以說,這些人有付出過,並非只懂榨取別人的資源而不付出。那好,我再舉幾個例子,假設你「媾」了一個類似港女的女朋友,她常榨取你的資源(如要求你買名牌送她,請他食飯、行街、睇戲之類的),而又沒向你回饋過,那麼是否在這種定義下,我們亦可以同樣宣稱你的女朋友相對于你而言是一「廢物」呢?又或者以深層生態學來解釋,相對于地球而言,香港人對地球的生死大多不聞不問,然而卻每日大量榨取地球的資源,更甚是浪費地球的資源,而又不付出甚麼回饋地球,則我們也是否可以同樣宣稱香港大部份的人都是「廢物」呢?又或者從另一種現實少少的解釋,我們政府很多的局長,每個月收廿多萬收入,但他們做的只是每個月出席立法會或公開場合social,平時只是開開會,「吹吹水」,甚至他們出席立法會或公開場合的稿都由一班他的手下圍琢了很久才琢出來,他們不用怎做,雖然有交稅,但他們的收入全都是納稅人的錢,還有專車(局長級)接送,但對市會的回饋卻沒甚麼,在這種定義下,我們是否可以宣稱,何志平、李國章、王永平、林瑞麟等人是「廢物」呢?而政府對教育支也不少,但我們也要反問,那班用納稅人錢,正在讀書,然而又無心向學,懶惰非常,對學校社會沒有貢獻,甚至回教只懂破壞的學生,在這種人是否又是「廢物」呢?其次,每年香港的大學輸入大量的內地學生,包括一定數量讀m. phil或phd的,這些學生每個月拿萬多元的studentship(以m. phil生為例),而又對香港沒貢獻,讀完可能回大陸或以香港作跳板往外國讀書,是否這些人又是定義下的「廢物」呢?似乎我們這種排外的心態,還停留在港英時代那種嘉惠遠人的心態,或者正如林超英及曾淵滄所言,這都只是一種狹隘的大香港主義。香港的悲哀正正由于就像周蕾「所深切感受到『雙重他性』……無論對于大陸還是西方,香港都是他者。」(朱耀偉《當代西方批評論述的中國圖像》,中國人民大學,2006頁117)陷于其中而不自知,還以為世界是圍著自己旋轉,而繼續沉溺于這種自戀之中。

延伸閱讀:

有關廣管局事件的網上評論:

黃世澤:《廣管局何時與原教旨分子共同進退》
Julian:《借刀》
梁文道:《持平還是歧視》
NO reason:《鏗鏘集》惹爭議
亞占:《同性戀的「持平」與「全面」
葉一知:《鏗鏘的童話:各大報章標題玄機
庫克斯:《廣管局.同志
一本政經:塗污《秋天的童話》無聊!
mlcJoseph:《廣播管理的知識考古學》
Fongyun:Sunday, January 28, 2007 entry

關於大香港主義:

曾淵滄:《孕婦上街與大香港主義》

他者對大陸孕婦的論述:


明報:《我都係女人(一)》
明報:《我都係女人(二)》

有關港女的論述:

香港網絡大典:《港女》

二戰時日本社會借鏡看今天我們周遭發生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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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發動戰爭時的日本,當時有人反對戰爭嗎?答案是肯定的,但可能沒有一個有好的下場。必被人冠以異見者,這些人所言所寫的在危害國家團結和軍事強大,必須封其筆,閉其嘴,限制其活動,將其隔離。在社會地位越有影響力者則便更將其軟禁,淡化一切有理智和人性的聲音,令庶民習慣性服從跟隨上級行為特質,則更無從思考和反思,終於鑄成一場誤國害人家的不義侵略。

何故突談這個例子呢! 因為今天我見到香港推銷員又在政綱上推銷社會和諧,強調必須少點爭拗。好一句鳥話,根本是漂亮的餵藥文化,就是希望庶民百姓相信那些向政府或中央提出異見或引起爭拗的,一概會導致香港整體社會不和諧,言則危害香港團結和經濟強大,就是這些引起爭拗的人。危害什麼什麼,何其相似日本社會昔時。

是對是錯都要討論,依屬權勢順應大流便是對,是不能成立的。一班慣食狗肉人士聚居的村落,突有人看到書了解到和提出覺得食狗殘忍不合文明,言則此公必有難被逐之。這是大多數便等於對的死腦筋文化,根本不理性去看提出異見者之意見本義。

在這個是非黑白被歪曲至近乎光進黑洞的模樣時代,任何大至國家小至團體中之覺醒者,是一場永無寧日抗爭餵藥行為之開始。除非你放棄正義,放棄反思,否則你便要抵受所謂大多數以為自已在做對,不懂自省和權益控制者的攻擊,日復一日直至你封筆,閉嘴,禁活動,被隔離。

這可謂又一個白血球被病變細胞圍剿而死。當人人穿著同一顏色的制服時,你穿著另一種顏色是一種膽識。但亦有很多覺醒者在分裂出來的大至國家小至團體中變成為控制者,去以團結和強大之名去給其控制範圍內之覺醒者餵藥和照樣封其筆,閉其嘴,限制其活動,將其隔離。


electronics for do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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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很多年前,還是小學生的時候,有次看見同學拿着遊戲機,不知為什麼,我問,「說明書係邊」,同學說,「丟了啦」,我於是說,「沒說明書,那怎麼玩」,同學很不耐煩,「自己試下咪得囉,跟咩說明書,唔通說明書叫你跳樓你跟住跳 ...」

從 懂事讀書直到出來工作,老是不自覺想着所有事情都該有些準則,怎樣才算做得好、什麼不應該做等等等等,可以讓我跟隨。就算應付某些事情根本沒有什麼規則, 我還是會不由自主先從學校裏學到的,或者從別人(最好是某些讓我折服的人)講過的道理之中,找出應對的準則。如果找不到,也會莫名奇妙沒頭沒腦憑一點點直 覺虛構一些準則出來。

一定要跟隨一些規則。不跟隨的話我會很不自在。

這些規則好像一個倒模,我嘗試去遷就 fit in 進去,而不是憑着我的需要和經歷,去塑造這個倒模。就這樣做了很多傻事。看自己根本不喜歡看的書,與很難相處的人做朋友,堅信一些看上去很美好其實不適合自己的信念。

說 真的,找規則去跟隨,或者做傻事,其實沒什麼大不了。問題是當我認定某些規則後,我會像中了咒般,一定要跟隨到底,過了很久才發現有問題,才懂得停止。讀 書讀壞腦,天生愚鈍,讀 science 太久,只會看 model answer,易受人影響 ... 到底有什麼東西讓我有這種想法,我其實不知道。很多時候會不知不覺為自己劃界,甚至傻到認為世界只會跟住一條法則去行。我不敢過小小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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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是以為自己想的東西不會盲從主流。曾經看書說, 居住的地方要有露台,因為有這個這個和那個好處。還有,香港人付了半輩子賺的錢買個沒有露台的房子,卻沒發現有問題,仍沒頭沒腦為地產公司和銀行打工。於 是找屋租時,總之不要像一般香港人不注意 quality of life,於是要找有露台的村屋。找到了,但住下去就會發現,露台被一幅牆隔絕,要開大門才可以走到露台,其實跟沒有露台沒分別。連露台是什麼也未看清 楚,就學人找露台。

就算我相信了一些所謂 alternative 的想法,但其實這些想法只不過是我從別人口中聽回來,到底這些想法能否跟我的性格和處境切合?有沒有好好去明白和親身體驗這些想法?假如我看了聽了便盲從 堅持,那麼其實跟那些所謂盲從主流的人沒太大分別。只不過大家相信的不同罷了,而顯現出來的愚昧則不相伯仲。

有些朋友不用聽什麼人講或看什麼書,也可以憑自己的經歷和判斷,領悟出那些不會盲從主流的想法。也因為是自己領悟出來的,於是能夠不斷堅持自己的想法,可以不費力知道怎樣捍衛這些想法。這才叫做獨立思考。在這個時代,能真正獨立思考就是 alternati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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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聽說讀書成績不好的人,出來工作反而表現 很好。在現實世界,只要你可以完成一件該完成的事,沒說要跟從什麼什麼準則或方法不成。讀書不好的人,所謂不好是因為不跟課本和考試規則,不跟從預先被設 定的某一種準則或方法。所謂高材生便是因為懂得跟從這一套方法,而被獎勵。既然被獎勵,當然就不會去想如何可以用不同方法去達到相同目的。甚至連自己也相 信了這個世界可以運行也只靠一種方法。然而,可以在課本學到的方法,往往都跟現實世界脫節。到真的走到現實世界,還用以前課本那一套,據我的經驗,會比較 容易失敗。成績不好的人沒有跟從那套課本教授的方法,卻可以發現另一個世界,又或者他早已跟隨現實世界的腳步。

我既不是高材生,卻又用着高材生的處事方式。真糟糕。

如果靠思考和平常經歷也可以悟出所謂學者或經典所懂的道理,為什麼一定要靠讀什麼經典或依附什麼權力才算獲得什麼道理?讀什麼書誰說過什麼又有什麼相干?只不過要想通一些事情吧。

:圖為 Grand Day Out 劇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