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3月18日 晴
今日見工,是紀律部隊,筆試過關,面試時,考官問了我一條問題
「舒先生,你人生的意義是甚麼?」
我侃侃而談,宗教哲學全都給我搬了出來,又說常反思究竟自己存在是為了甚麼
考官:「對不起,舒生你的人生太有意義了,我們警隊暫不需如此有自己思想主見的人。」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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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0日 晴
見工again
信寄了廿多封,終于有一封有回音,見中文教師是也。
去到學校,眼前坐著相信是主任或者副校之類的物體,自我介紹後,入正題
主任問:「舒先生,你說你很喜歡中文,有那些作家你最愛?」
我懶型地舉了林庚白,還唸了他幾句詩:「隱約乳頭紗亂顫,惺忪眼角髮微披」、「乍覺中間濕一些,撩人情緒褲痕斜」
主任說:「對不起,舒先生,我們這間是女校……」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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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2日 晴
想不到,要麼就沒回音,要麼便一來有幾份工接著來。
今日又見一間,同樣是中文教師。
去到學校,眼前坐著相信是主任或者副校之類的物體,自我介紹後,入正題
主任問:「舒先生,你說你很喜歡中文,有那些作家你最愛?」
我想了一想,汲取了上次的教訓,今次不好舉些描摹閨房之樂的詩,又想舉一些僻澀一點的詩,以顯才學,于是便引了沈曾植的《再疊前韻》:「寥天一去入寥陽,翻覺雲居數劫忙。法樂靜時常在耳,鬘花萎後別生香。仙家上法通三世,月地中庭可一方。晚歲王官無箇事,合將詩品更斟詳。」,然後便洋洋灑灑地談沈子培這首詩如何玄佛互參,如寥天便應當出自莊子,寥陽出自陶宏景語,仙家是道教語,數劫、法樂、鬘萎更是佛家語,談得眉飛色舞。
然而那主任聽到佛教,道教二字,面上似乎黑了一截,然後對我說:「對不起,舒先生,我們這間是基督教學校……」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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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3日
今日又見一間,同樣是中文教師。
去到學校,眼前坐著相信是主任或者副校之類的物體,自我介紹後,入正題
今次有驚無險,然後主任問一句:「舒生,你對基督教有甚麼看法?」
我搜索枯腸,平生對基督教沒甚研究,又不想答得太過膚淺,答牟宗三、唐君毅先生的判教又覺得對方一定攆我走,于是又想出奇不意引張純一一句話:「新約聖經,着明性道永生,極真切,極簡易,實兼儒釋二教之長。」,可能主任們對張純一比較陌生,于是退席商量。
主任對我說:「對不起,舒先生,張純一的是大乘佛化後的基督教……」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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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4日 晴
今日又見一間,同樣是中文教師。
今次查清楚,這間沒有宗教背景。
去到學校,眼前坐著相信是主任或者副校之類的物體,自我介紹後,入正題
副校長問:「舒先生,你說你很喜歡中文,有那些作家你最愛?」
我答之曰廖鳳舒的詩,以廣州話入詩,的確一絕,隨口念了一首
「全城幾十萬撈家,唔夠官嚟夾子扒。
大碌藕真抬慣色,生蟲蔗亦啜埋渣。
甲仍未飽偏輪乙,賊點能知重有爸。
似走馬燈溫咁轉,炮臺難怪叫車歪。」
講官吏搜刮民脂民膏,幾十年前與幾十年後的今天同樣未變。副校長撫掌而笑,我當即想起石語中的陳石遺。此人儒雅翩翩,我想遇知心者矣,當即呈上作品數篇。
副校長粗略檢閱後,當即提出幾個問題,如余論執牛耳一篇,副校長指出,持盟主執牛耳意見的大多以《左傳》定公八年晉衛結盟時晉大夫涉佗、成何之言為依據。
晉師將盟衛侯於鄟澤,趙簡子曰:「群臣誰敢盟衛君者?」涉佗、成何曰:「我能盟之。」衛人請執牛耳。成何曰:「衛,吾溫、原也,焉得視諸侯?」將歃,涉佗捘衛侯之手,及捥。
本來應該是衛靈公執牛耳,但是涉佗和成何認為衛國弱小,不過如大國晉的溫、原小邑而已,就把衛侯執牛耳之職搶了過來。所以清人黃以周主張大國執牛耳之說。這個便補充了我的看法。
但是持小國執牛耳意見的人也不少。周伯戡的《春秋會盟與霸主政治的基礎》便這樣解釋:因為「割牛耳時噴出的血弄得一身都是,相當狼狽。」而佐藤廣治的《釁と盟詛のとに就いて》和本田濟的《春秋會盟考》也都認為「其執牛耳者是盟者中地位低下者所擔任。是參盟誓者中卑微一方的事。」,而副校長提出究竟是位顯者還是位卑者執,因此他特標出《左傳》哀公十七年裏魯大夫武伯與齊的高柴之間的一段對話。
武伯問于高柴曰:「諸侯盟,誰執牛耳?」季羔曰:「鄫衍之役,吳公子姑曹。發揚之役,衛石魋。」武伯曰:「然則彘也。」由此可見「執牛耳」的擔當並無定則。或者說即便曾經有過規定的做法,後來隨著時代的變遷發生了變化。
聽後大喜,想必遇伯樂矣。
最後副校長對我說:「舒先生,以你的學歷我想應該請你不成問題,然而本校因今年接到教統局通知,因為經營不善,但卻沒指明理由而要求本校殺校,本校已提出報告要求轉做直資或與人合併,如果失敗,則只有六年光景,加上學校現在資金短缺,不知舒生可否屈就只做半職教師?」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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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6日 晴
曾特首當選,曾特說當選後會商討普選,然另一邊廂想拆遷皇后碼頭卻如火如荼。
我想今次曾生那份政制綠皮書也是空談居多,其實只要看看,原來歷史是不停不停地重覆著。
2004年1月7日時任香港行政長官董建華宣佈成立香港政制發展專責小組,在維護一國兩制及恪守《基本法》的前提下,積極推動香港政制的發展。小組主要的工作,主要是深入研究有關政制發展的原則和程序,並徵詢各界的意見。小組先後發表數份報告書,報告草擬政制改革的進度。
1904年1月19日,雲貴總督丁振鐸、雲南巡撫林紹年連電朝廷變法。
2004年12月15日,曾蔭權曾表示希望優先處理兩個選舉產生辦法的修改問題,但不能就普選時間表作出任何決定。他認為社會人士對此意見分歧,問題複雜,為了瞭解市民對有關問題的意見,不排除做全港民意調查。民主黨主席李永達形容政制專責小組四號報告書是「鳥籠諮詢」,民建聯卻表示支持,民主黨頓感失望。
1904年7月初,兩江總督周馥奏請實行「立法、行法、執法」三權分立和地方自治的立憲政體。兩廣總督岑春煊奏請「欲圖自強,必先變法;欲變法,必先改革政體。為今之計,惟有舉行立憲,方可救亡
2006年1月12日,曾蔭權在立法會回答議員提問時表示,在他剩下的任期內,都不可能提出新的政改方案。
1906年頒佈仿行立憲的詔令。秋,戴鴻慈發表《出使九國日記》。
同樣是政改,同樣是拖時間的動作,一百年間從未變過,飛鳥之影,未嘗動也。
2012-1912,究竟2012是一場革命還是一場春夢?god kno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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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8日 晴
得悉政府要陰乾港台,其實勢所必然也。居然一個政府容不下一間批評自己的電台。萬歷如此昏君,對不少內閣的票擬,封駁,尚未封殺內閣,依然讓御史,內閣等職一邊拿政府俸祿,一邊繼續罵政府,然今香港政府竟連萬歷都不及也。(但我又不明白為何政府又容忍得下審計署?是否因為審計署雖罵,然卻沒有觸及港府中樞神經?)
不過如果港台轉私營,還不是一樣受廣管局的淫威恫嚇,還不是一樣受發牌等威脅。
不過我倒想到是去英國化,由天星到皇后,再到港台,所有所有的英國餘孽而無用的東西必需除之而後快,而隔海又有台灣與咱遙遙呼應。歷史除了如尼采所言之永劫輪迴外,我想,橫向亦在同時中交互發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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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 晴
讀報得悉莫禮時引述亞瑟皇名句:「If IEd did not merge (with CU), IEd will be raped.」,果然氣勢磅礡,一瀉千里,直頭比王世貞的七絕壓卷之作還要磅礡。
李局長如斯口氣,真想知識他那支炮是否如未央生般特製,能把倘大的一間教院強姦,可真厲害。
不過小兄也有個請求,李局長這套校園強姦不知有沒有中出或猛潑場面?如果有,我不介意做個臨記,待李局長分幾個如吉沢明步的美女來給小弟rape下也覺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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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8日 晴
今亱看新聞,溫家寶補贈曾特首論語下片為:「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後已,不亦遠乎。」,上片為:「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不過溫總理不知是否新觧,將仁以為己任,當成為人民謀福祉,謀利益,將儒家的弘揚仁道當成謀利益,將任重而道遠變成要肩負香港的和諧穩定,嗟夫!
為何小人物有如此多怨言耶?我想應了趙翼那兩句詩吧:「國家不幸詩家幸,賦到滄桑句便工。」,另郁達夫亦有詩步此,曰:「由來弔古多感慨,賦到滄桑句自工。」
就此擱筆。
小人物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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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馬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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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留言:
開頭二段想﹐真好﹔再看二段想﹐還算好﹐不過拖得有點長。五六七八﹐越來越牛頭不答馬嘴﹐拉集得太多事在內﹐雖然重複看過﹐想到了你想說什麼﹐卻喪失了趣味。看完最後一段﹐只在想:「自古庸人多恨慨﹐賦到滄桑方收工。」
何不將此文腰斬一分為二?
熟口熟面, 原來入面有唔少我地之間既對白.
熟口熟面,更因為當年見工(某份中產報紙),同樣口水多過浪, 即使出動到阿多諾,馬庫色,同樣得個吉.
所以我對這位小人物的遭遇深表同情,古語云癡人自相惜,誠不虛耳.
這文證明求職如打仗,都要知己知彼,謀定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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