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文盲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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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都不想把這裡變成炮轟中大中文系「正字運動」的基地,也不希望每位成員都寫些無論價值觀和思路都大同小異的東西,倒不是怕人誤會我們「黨同伐異」,而是一來我很怕悶很怕單調,二來又擔心有成員可能會為了迎合他人(包括讀者或其他組員)而忘掉自己。很高興看到Lestsariel的貼文《正音遊戲︰「說廣東語」的話語權》,很明顯,Lestsariel的想法和立場都跟這兒慣見的東西很不同,確是本年的一個好開始。

文化研究或什麼話語霸權後殖民之類的東西我一概不懂,所以想趁機向Lestsariel請教一下。如果我問了一些很愚蠢的問題,請勿見笑,因為我是真的不懂。

一.Lestsariel說:

我沒有說這種正音正字的遊戲是對與錯。雙方也都有某種文獻上的理據去辯是非,我實在不希望也插到這些丟書包玩理據的學術遊戲當中......「爭奪話語權」沒有褒貶的意義,我個人還是比較福柯式的,認為學術討論根本就沒有甚麼絕對的對與錯。

以我理解,Lestsariel的文章重點是「論述背後的權力機制」,而我和舒爾賽則旨在用音韻訓詁等傳統考證方法質疑甚至駁斥博士的假權威論述;按常理,大家做的事情都不涉及「對與錯」(即應然與否)這個近乎是倫理上的考慮,除非Lestsariel認為批評或辯論這行為本身首先有必要合理化吧,否則我真的不明白:何以他要多番強調自己沒有對此作是非判斷?但如果他所謂的「對與錯」,不是指批評或辯論這行為本身,而是指我們和博士之間誰的持論較正確的話,那他就必然要「插到這些丟書包玩理據的學術遊戲當中」--然而他第一段不是早說過「我不是語言學的權威,也沒有讀過甚麼中國的經典」嗎?那麼又何以要再多番強調自己沒有作是非判斷呢?(既然早已聲明自己沒能力的話)

令我最不解的是,既然已多番強調自己沒有作是非判斷,但Lestsariel的用字卻充斥着欲蓋彌彰的是非判斷。請留意「丟書包玩理據的學術遊戲」這幾個字,尤其是「丟書包」,任何對文字稍敏感者都知道這講法一般而言帶有貶義(即是說別人「為了滿足虛榮而沒必要地、沾沾自喜地炫耀學識」),再比照一下其上下文理,我絕對有理由相信: Lestsariel即使沒明確指出這種正音正字的遊戲是對與錯,但不屑的語氣和負面的評價早已洋溢於字裡行間,何不坦蕩蕩地說出來?Lestsariel如果直截了當罵我和舒先生無聊,我真的會看得更加「舒服」(正如匿名讀者所言一樣)。

還有一個次要的問題:什麼是「學術遊戲」?假如有人的英文文法錯了,我拿出一本文法書指出他的錯誤,那麼我是否在玩「學術遊戲」?Foucault的「知識-權力-話語」理論又是否極端到認為除了歷史以外,即使是文法、字義(即為一般人所接受的字義)、讀音等都一概「沒有『對』的論述」?通過文獻證據去探討語言運用的歷史發展(即我和舒先生所做的),本來就不是要追求某字某音「絕對的對與錯」,而是要指出「正字博士」因為忽略和曲解了這種歷史發展,結果錯解了某些字的音義,在這方面來說,只要讀者有足夠的判斷力和閱讀能力,為什麼就不可以判斷孰對孰錯?恕我無知,我實在看不出這些簡單而具體的問題(跟英文文法問題一樣)有什麼玄奧之處,令Lestsariel要出動到Foucault的權力機制來闡釋其對錯之難言?我以前、現在,相信甚至是將來,都不是學院中人,行文風格和形式更毫不「學術」,徵引不同典籍只是為了立論更充實,以免閉門造車、自以為是,且言之有據是任何理性討論的基礎,誰說是「學術遊戲」或學術討論的專利?一個「普通讀者」(即Dr Johnson和Virginia Woolf所謂的common reader)若不置身於「學術遊戲」之中,難道就沒有資格反駁學院中人?又是否當我一持之有故、言之成理地反駁學院中人,就等於「插到這些丟書包玩理據的學術遊戲當中」?而「學術遊戲」又是否只是你一廂情願的「建構」呢?這種「學院主義」,哈,又是否跟東方主義一樣,都是掌權者為了鞏固自己霸權而想像出來的話語呢?

(走筆至此,忽想起一句諺語:One fool can ask more questions than seven wise men can answer;我其實共有十四點要回應Lestsariel的文章,但第一點已經寫了這麼長,還不自覺問了十二條問題,想到自己還有十三點要寫,都幾驚,Lestsariel若沒空,粗略回應一下就可以了。)

二.Lestsariel說:
在殖民地時代,廣東語是方言,是不能錄於筆墨的語言。(第二段)

讀過文化研究的人都喜歡講殖民,但是否所有問題和現象都涉及殖民呢?有時為了「學以致用」,文化研究的學生或學者就會不惜一切,甚至漠視具體情況和邏輯來把他們花費不少金錢、時間和精神學來的理論硬生生地套進某議題上,因為他們若不把事情跟殖民扯上關係,他們就似乎會徹底喪失發言權。例如上述的句子便有這問題:廣東語是方言,是不能錄於筆墨的語言,但這跟殖民地時代何干?無論是殖民地時代之前或之後,又無論香港曾否是殖民地,廣東話都是方言(否則是什麼?);至於是否能錄於筆墨,就要看具體場合和那個字是否太冷僻:例如你寫信給一位不諳粵語的內地同胞也用廣東話不成?至於懂不懂得寫那個屌字,跟是否能錄於筆墨,更是兩個不同的問題吧?所以希望讀過文化研究而又重視「方法論」的Lestsariel說明一下,廣東話是方言這事實,跟殖民地時代有何關係?在後殖民時代或前殖民時代,廣東話又是否不是方言?

三.Lestsariel說:
如果我們接受語言與思維結構及身份認同之間的關係,那我們也就不難解釋廣東話的興起。(第三段)

首先請告訴我廣東話何時衰落,才解釋廣東話的興起也不遲。Lestsariel在第三段似乎把六十年代末界定為廣東話興起的轉捩點,他提到「我們不再怎樣看邵氏的國語片,不哼黃梅調」,卻不提及五六十年代已流行的粵語片和粵劇,也不提及陳寶珠、蕭芳芳和任白,目的似乎就是要引出「廣東話的興起」這現象,請問這現象是否Lestsariel自己的「建構」?用同一個邏輯,現在很多人都不看港產片不聽廣東歌,那又是否「廣東話的衰落」?

四.Lestsariel說:
我們每個人都會說廣東話,我們都有著建構、豐富廣東話內涵的話語權。我們不再「識女仔」或者「追女仔」,而是「媾」女。這個「媾」字初時止於口語,不能錄於筆墨,我們香港人成功的創造了這個口語。(第四段)

他們(正字學者)要令香港人知道「我們實在不會說廣東話」。香港人不會說廣東話,廣東話的發言權在他們的手中。(第七段)


說我們的日用口語可以豐富廣東話內涵,我明白,但一加上「話語權」三字,我就不懂了。話語是一個知識場,決定你能說什麼和怎樣說,現在就廣東話的日常應用這方面而論,當然是由大眾掌控這話語,而且古往今來都是這樣的。但問題是,當涉及一個字的演變過程、典故的源流考證、今古音不同、考本字等方面來說,話語便轉變了,因為這些都跟廣東話的日常應用無關,當然要由對這方面有認識的人負責,這不是學者利用學術把戲將「文化話語權」從大眾手中奪過來,而是根本就涉及兩種話語,對嗎?至於我和舒君的批評文章,也只是用第二種話語來反駁正字學者而已,跟香港人豐富廣東話內涵的話語權了不相干,是不是?

五.Lestsariel說:
九七回歸沒有讓我們得以置身於中國傳統之中,在九十年代出產的電影文本都在述說我們香港人和大陸的「他者」之間的差異。我們和中國傳統顯然的脫了軌。(第五段)

所謂的傳統中國文化根本不曾存在於香港文化之中,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實。你了解古中國人如何生活嗎?你說,香港人比中國人更有中國傳統,作為受到那些「中國傳統文化精神」廢話篇章的人來說實在情有可原。然而這完全是一套我所說的「以傳統取代香港文化」的建構。香港生活中哪有傳統文化的影子?流觴曲水?魏晉風流?文人唱和?還是京戲崑曲、古琴洞簫?(第三個留言)


請問Lestsariel,傳統中國文化指的是什麼?流觴曲水、魏晉風流、文人唱和就是傳統中國文化嗎?是誰說的?我們平時用的成語算不算?拜年、掃墓、爬龍舟又算不算?文人唱和以前也只是少數讀書人的玩意,如果只舉這種例子,恐怕「傳統中國文化」從來都不曾存在過,因為這從來就沒有在大眾流行過(假如那文化的定義要雅俗並包的話)。Lestsariel說:
我不是專業於文化研究的,但是其中一個文化研究的目的就是把一些「人們習以為常的,認為沒有問題的問題」發掘出來。不,不止文化研究,應該說,所有的學術研究也應如此取態。我們不是解答問題,而是點出問題之所在。

那麼Lestsariel也要先想想「我們和中國傳統顯然的脫了軌」這句話是否真的沒有問題,再想想什麼是傳統中國文化,最後不妨探討一下以上的論述背後有什麼權力機制。

六.Lestsariel說:
在以往,代表香港文化的就是王晶,就是黃霑,就是一群「沒有雅俗分界」的香港人。然而現在我們要排斥那種文化了,儘管我們懷舊,我們卻是懷我們想像中的舊......香港人中產化了,開始看不起人了,也受不了自己的文化是粗鄙的,是口語的。(第七段)

這段話又是如何「建構」的?王晶和黃霑是以往香港文化的代表嗎?又是誰說的?倪匡、金庸、古龍、吳宇森、李小龍、周潤發、成龍、許氏兄弟、任白......去了哪兒?我們真要排斥嗎?Suki、沈卓盈、王貽興(《最緊要正字》的主持)很「中產」嗎?我真的完全不明白。

本來我還想問一問Lestsariel本字考證跟身份認同的關係、廣東語如何「回歸」到中國的傳統中--沒讀文化研究的我,可做夢都沒想過兩者原來能夠「分離」--身份認同如何能不按地域區分、香港人身份又是否另一種「建構」、何謂「建構」等分為八大類牽涉數以十計的問題,但我覺得最好還是不要太過分了,畢竟,自己的無知是沒理由要別人來承擔的。對,我是「文盲」--不折不扣的文化研究盲。

6/1/2007補:

Lestsariel的回應《幾點澄清︰由文研中的權力理論說起》

14 留言:

ultraman 說...

正音運動的謬誤是很明顯。指出其謬誤並不是為了丟書包,亦不是學術遊戲,而是為了保護廣東話。使其不受傷害。最近有個新網址成立,名為"粵語文化傳播協會 "(www.cantoneseculture.com)。請參閱其中一篇文章:"粵語正音運動的謬誤"。而該協會亦將會出版王亭之先生著的新書,名為" 廣府話救亡"。

匿名 說...

五個字「非,理,法,權,天」
有是非,才要講道理,各持己見,則又quote一大推"成文法"來互相攻訐,最後還是要權威出馬,用權力威信一掃牛鬼蛇神。
所謂的是非黑白,還是得看"天"地良心啊!!!!

匿名 說...

私は、広東人の文化がただ中国の文化のサブカルチャーであると思います。
だれが、あなたが英語を話すなら、あなたの状態が、より高いと言いましたか?
だれが、白があなたに生まれると、あなたが世界の、より高いレベルにあると言いましたか?
世界自体によって与えられているのではなく、人間自身だけは世界のものの意味を与えます。
そして、すべてには2つの側があるとただ言いたいと思います。

倉海君 說...

謝謝各位的意見!

但我得承認,除了ultraman外,其餘的我都不太明白,而第三個日文留言雖有朋友翻譯,但我依然不太明白。不打緊,我學了日文再算。

2007,可謂高深莫測的一年,一開始我便看到這麼多不懂的東西,頓覺自己渺小。誠如K.所忠告,我是時候反省一下了。

掬香齋主人 說...

人生真的充滿意外。

匿名 說...

你的文章本身便太咄咄迫人了,咄咄逼人和以理服人當中有微妙的差別,當然,如果你安於這種文風誰也奈何不了你,但這種行文風格容易使某部分人卻步。

回說論點。你的文章太長,我沒時間逐點討論。你的基本立論我是認同的,但是個別的地方卻給人僅小慎微之感。

如原作者提出六十年代是廣東話興起的一個時代,這本身沒大錯。六十年代以前電影歌曲等雖然是大眾娛樂,但仍以國語為載體,至六七年代開始才有廣東話流行曲和電影興起。那不代表廣東話的身分在那時不存在,而是未提升到一個大眾傳播的身分,只存在於日常俚語、溝通、民謠等地方。

又如原作者只提出個別例子代表文化,並不代表他沒有涵括其他堪玩味的代表。

Zeke 說...

滄海一瓢兄所說的「非,理,法,權,天」,我想天該是「天曉得」。

細閱 Lestsariel 的幾篇文章後,縱然有些論說略欠精密,然而當中卻帶給我們以存在主義角度重思學術文化的精神,是正面和可敬的。

滄海君給予人「咄咄迫人」之感,那是因為他對論證的謹慎認真,他總會逐一審視各論點的根據,絕不讓別人混水摸魚的跳躍至結論去。

我倒是支持旗幟鮮明地開設一反思中大中文系正字運動的部落格或網頁,這是不折不扣的學術精神。

倉海君 說...

匿名者:

其實假如你有在這裡留言的習慣,可以用一個化名嗎?謝謝!

你提到文風的問題,坦白說,我是很清楚的,亦很清楚這種文風的惡劣後果。誰不知道滿招損謙受益禮多人不怪呢?但我不想為了虛幻的人情世故而背叛自己最實在的感覺。我其實沒什麼文風,我的文風完全是依據我的心情而定。如果我告訴你,其實寫這篇文的時候我已盡力節制,盡力不那麼咄咄逼人,我不知你會怎樣想?意大利人說:「狼之皮可喪,其劣性不可喪」(Il lupo perde il pelo ma non il vizio);古羅馬詩人Horace亦云:「义走你的本性吧,但她會一路奔回來。」(Naturam expellas furca, tamen usque recurret)我的本性就是這樣,並非刻意如此。但如果你夠細心,也許你會發現我並非每次都用這態度來批評人(雖然近期的確比較多)。每次「咄咄逼人」時,我都是真的動氣而不能自制,老實說,Lestsariel令我動氣之處,不在他似乎是針對我和舒君寫的東西(現在他已澄清了這點),而在他跟掬香齋主人對話時有種很自負和權威的態度,然而其論證質素又未高得令人可以忍受這態度,所以我才不能自制地咄咄逼人起來。我其實很簡單,當我覺得你尊重人時,我會更加尊重你。而尊重的定義是:先反省一下自己,真覺得沒有問題,就把內心所想的直接說出來,那就是最大的尊重。但明明自以為是,卻又口說自己不稱人對錯,這可不是尊重。當然,我不認識Lestsariel,單從文字判斷其人可能有點偏頗,如有誤解,Lestsariel也不妨直斥吾非。

至於你的論點,「六十年代以前電影歌曲等雖然是大眾娛樂,但仍以國語為載體,六七年代開始才有廣東話流行曲和電影興起」,我只能說,我評論Lestsariel之前,早已問過我年長的家人(即那時代看戲聽歌的人),結論是:在五六十年代,國、粵語片和歌都同樣流行,沒所謂主次之分;七十年代確是廣東話流行曲和電影開始成為主流的時期,這點我由始至終都同意,我不同意的是,把「廣東話流行曲和電影的興起」當「廣東話的興起」。我的態度其實跟家母一樣:

我問正在看八卦雜誌的母親:「若說在七十年代,廣東話流行曲和電影興起,你同意嗎?」

母親想一想,答:「同意。」(有點不耐煩)

我再問:「那即是說,廣東話在那時興起,對嗎?」

母親茫然:「什麼?」

我重覆一遍:「在七十年代,廣東話流行曲和電影興起,即代表廣東話的興起,對嗎?」

母親瞪了我一眼:「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倉海君 說...

補充幾句,匿名者(似乎有點不滿地)說我謹小慎微,我非常同意。對我來說,謹小慎微根本不是什麼優點,而是探究學問的基本要求,至少我經歷過的訓練就是如此。我認為,在穿越什麼現象、高談什麼機制之前,首先就要學習如何精確地描述現象和忠實地表達自己,如果連三步之內的東西也看不清楚,卻大言能見百里之外,我不相信。

謝謝zeke替我解說。

匿名 說...

1. 想不到用甚麼名字留

2. 謹小慎微的意思是不必要的謹小慎微,你用半學術的標準去看L君的個人感興式文章,自然覺得意氣難平,但根本兩文章的出發點都不同。你要用學術語氣文意沒問題,也很好很認真,但要清楚在個人感興文章之中,很難要求L作同等分量的考證。

3. 誠然L君的文字未夠嚴謹,我想這一點他自己也無法否認──如果在大學裡一篇這樣的文章不知會死得如何慘烈。但是L君在文中指的廣東話的興起不是指原本沒有甚麼人用廣東話,六七十年代才忽然多人用了起來,而是指在大眾文化裡,廣東話由人際溝通而已變成帶有文化上的力量,也能承載更多的大眾訊息。你跟令壽堂的問答是偏離了。

4. 當然你大可以說是L君表達不明,那便對應了我一開始說的,你跟他一開始出發的基準便不同,自然難以磨合。

5. 你說「很自負和權威的態度,然而其論證質素又未高得令人可以忍受這態度,所以我才不能自制地咄咄逼人起來。」但是要破除這種你認為的「自負和權威態度」(本人個人並不這麼覺得),最好的辦法絕不是以更咄咄迫人的態度來破除/壓制。

你不喜歡自負和權威的態度時,人家也一樣可以不喜歡你的咄咄迫人和自命權威,你縱使自問立論嚴謹無懈可擊,引論充足闡釋明確,但是立場不同看法不同已經可以相差很遠。要達到真正破除自負和權威,並不是透過樹立另一個自負和權威就可以達到的。

我指出這些並不是要你改變些甚麼,但這樣會令你的文章立論雖然有鋒利之處,卻趨於極端和偏頗。

匿名 說...

匿:
1. 就用"想不到名字"也可。
2. 有少少同意。相反覺以太學說化的標準﹐去看篇偽學說化的文章。例如倉生第二點﹐就覺有少少捉字蝨﹐任何時間廣東話也是方言雖是事實﹐但百年租治期間﹐此方言未能錄於紙﹐至後來做俗語詞彙﹐勉強也能解得通。是表達能力不好吧。
3﹐4﹐5. 無關痛癢的小節。

倉海君 說...

我是否不必要地認真呢?這問題很主觀,大家自己決定吧。但對我來說,個人感興式文章不宜用學術理論作框架,你一用我便認為你想人認真看待。很合理吧?而且我不認為自己是用嚴謹的學術標準衡量他,如果是的話,恐怕我會從第一個字開始一路插到最後一個字。又假如他的語調像舒先生一樣擺明玩野,我肯定也不會浪費時間。

補充多一點,當你認為我咄咄迫人時,有很多朋友卻認為我去得未夠盡。所以很對不起,我沒法理會你們的感受,我只能順我的心情去寫。至於以牙還牙,從來都是我的作風,不打算改變。

匿說:「L君在文中指的廣東話的興起不是指原本沒有甚麼人用廣東話,六七十年代才忽然多人用了起來,而是指在大眾文化裡,廣東話由人際溝通而已變成帶有文化上的力量,也能承載更多的大眾訊息。」

你這種說法,我完全接受。但我始終不會稱之為「廣東話的興起」,尤其是比照起the revival of Hebrew 來說。

匿名 說...

中學程度的我,雖然不懂你們經常引用的學術慨念,但很喜歡看各位的文章

上面提到的一小部份我有點反調
[但百年租治期間﹐此方言未能錄於紙﹐至後來做俗語詞彙]
我曾經看過2003年中國國家科學院語言研究部所引
在1877年出版的《散語四十章》中粵語已經出現有『呢間屋比口個間好得多』

至於國語歌....我所認知只是大量北方人湧入香港,而他們的需求就是那些
那時土生土長的香港人應該會是流行粵劇吧......

倉海君 說...

平凡人,歡迎你來訪。「學術概念」我也不懂,但如果是真學術,我即使不太懂也會默默欣賞,若見到偽學術,我的臭脾氣就要發作一下了。我也是平凡人,高深莫測的什麼「後現代」(其實「走在最前」的文研學者早認為「後現代」已經過時) 、「身份建構」(我那些文化研究畢業的朋友也看不懂L君的說話)等等,還是讓其他前衛大學生談吧,我只覺得有一點很可惜:西方很多人都視中國文化為瑰寶,而今天卻有一些年輕人說自己「只是」香港人,竟決意要跟「中國人」及其傳統文化劃清界線,這種教育真是可悲!我在香港出生,讀教會學校,一直都沒有人要「建構」(每次用這詞,我都想嘔)我成為中國人,但我絕對以身為中國人而感到自豪,因為我愛中文,也愛其傳統文化(當然是選擇性的愛,不是盲目地全盤接受),就是這樣簡單。我不反對別人抗拒中國人的身份,但希望他們不要滿口歪論充學術--真的,你老實說自己不喜歡就夠了,省得大費周章地讓人看不起。好了,再說下去,我又要「咄咄逼人」起來了。 :)
感謝你這些平凡而有意義的留言,希望你以後繼續指教!